“我依旧觉得,这个陈青锋不靠谱,战老爷子,真的是这小子救回来的吗?”宇文泰冷静下来,认真分析着。
“按照目前的状况,我宇文家遍寻天下名医都无济于事,现在还有质疑的余地吗?”
“有时候,死马当活马医,未必不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宇文拜月叹气,自家爷爷的状态越来越不好,这种事不能耽搁,需要速战速决,以免老爷子等不到那天。
“可惜,这个混蛋不配合。”宇文泰再次暴躁,陈青锋招待他们的态度,是宇文泰闻所未闻的。
明知道他们是京都超级家族宇文氏,还敢不给面子,各种挤兑各种不放在眼里,这小子是不是有病?
得罪宇文家有什么好处?
并且,宇文家还许诺,一旦成功会进行奖励,这百利无一弊的买断,宇文泰想不通陈青锋为何拒绝!
“明明是你先出言不逊,我要是被人当着面说,是贱命一条,我也不高兴。”宇文拜月嘀咕。
宇文泰不爽,他理直气壮道,“我讲的是实话。”
“和咱家老爷子相比,他的命,完全不值一提,咱老爷子是什么存在,他什么玩意?”宇文泰不屑一顾。
“我还嫌,拿他和老爷子比,是侮辱了咱老爷子呐。”
宇文拜月叹气,常言道实话最伤人心,即便宇文泰这番论调没有丝毫瑕疵,但公开讲出来,谁心里顺得下这口气?
陈青锋有此反应,宇文拜月反倒能理解。
“我有个问题。”宇文泰忽然道。
宇文拜月双手负后,走在前面,“讲。”
“假如这叫陈青锋家伙真的有本事,也真的治好了咱家老爷子,这事后怎么处理他?”宇文泰好奇。
宇文拜月止住步伐,沉默许久,方才缓缓开口,“尽量留在我宇文家,这一生都只能为我宇文家服务。”
“如果他不愿意?”宇文泰追问。
宇文拜月知道宇文泰关心的,是她接下来的态度。
不过是自己的衷心随从,说说也无妨。
“自然不能轻易放出去,若是某天这小子不开眼,救了咱们的死对头,岂不是自找麻烦?”
“不愿意的话,杀了便是。”
宇文拜月冷冷开口,表情没有半点起伏,仿佛杀一个人,在她眼里宛若杀鸡宰鸭般轻轻松松。
“宁可杀之而后快,抹除这个医术奇才,也不能让他脱离咱们宇文家的掌控之中,何况是不是奇才,还得论证一番。”
“站在我宇文家的立场,无法掌控的人,杀了方为王道!”
至于杀了陈青锋之后,假若宇文老爷子又患病?
这就不是重点了。
老爷子年事已高,终有一死,这次宇文家遍寻名医,不过是为老爷子争命,争十年八载,等耗死那一批旗鼓相当的老对手,宇文家就彻底赢了。
“你去准备房间,我这几天,会暂住杭都。”宇文拜月吩咐宇文泰。
宇文泰点头,先行离开。
……
陈青锋回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摸出手机,当即打通了战宏图老爷子的电话。
战宏图正在家人的严密看护下静养,得知陈青锋主动联系自己,这位老爷子顿时高兴的跟个小屁孩似的。
欢呼雀跃,宛若得了失心疯!
【小子,算你有心,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样,最近忙什么?有没有空来京都转转?】
【如果来的话,记住别空手,什么好酒好烟好菜上一上,老子最近吃素,嘴里都快闲出鸟来了,哎。】
【什么?你暂时没有回京都的打算?哎哎哎,求求你,赶紧来吧。】
战宏图拿到电话,和陈青锋一阵抱怨,显而易见,老爷子在家里过得属实难受。
陈青锋将手机隔得远远,等战宏图吐槽的差不多,他才娓娓道来,将杭都这边的事情,悉数告知战宏图。
“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老爷子,陈某已经非常给你面子了,你要知道,凡是肆无忌惮挑衅我的人,很难活下去。”陈青锋和战宏图坦白。
“我忙完杭都的事情,会回京都,不着急。”
“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挂了,对了,你这孙女嘴上训斥没什么效果,听闻你们大家族都有体罚这一套,该用就得用。”
陈青锋交代完,挂断电话,然后躺在沙发上睡觉。
远在另一边的战宏图,前一秒还嬉皮笑脸,好不快活,下一秒,将手机交给战青鸾,面色一片寒霜。
战青鸾察觉异常,“爷爷?”
“战心在哪?”战宏图一反常态,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
战青鸾顿了顿,“好像和朋友出去逛街了,走了好一会儿了。”
“让她十分钟之内回家。”
战宏图起身,双手负后,这一幕让战青鸾有些恍惚,恍惚间,她仿佛再次看到了曾经那个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爷爷。
战青鸾没有耽搁,匆匆联系了战心,战心扭扭捏捏,直到十五分钟方才回家。
战龙等一众家族长辈,同样察觉出老爷子今天的异常,齐齐簇拥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父亲,您这是?”
原本大家还在关心战宏图,等战心一回来,这位老爷子当即目光如剑,落向战心,战心浑身一颤,双腿险些站立不稳。
战青鸾,战龙几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爷爷这是?”战心下意识握了握手指,开口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取我荆条来。”战宏图命令。
战龙,“……”
战青鸾,“……”
众人,“……”
战心更是脸色一白,额头渗出大面积的冷汗,取荆条?这是动家法了?
关键,最近战家也没出什么大事,战心同样老老实实,未曾闯祸,怎么好端端,要取荆条?
“跪下!”战宏图呵斥,从这一刻起,他的眼里只有战心。
战心求助般看向战龙。
战龙开口,“父亲,有什么事慢慢说,何须,这般严重?”
战宏图一言不发,神态严肃的盯着战心,战心呼吸急促,最后不情不愿的跪在了院子中心。
与此同时,管家已经取来了荆条,“老爷,您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