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老爷子的话,战青鸾默默记在心里。
至于战心,一连数次,她遭陈青锋如此对待,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内心深处发芽,她发誓,迟早要讨回场子,管你什么英雄,狗熊。
顾征和战心的态度,大抵相似。
临别之际,又是战青鸾送客。
相较于上一次,战青鸾的内心,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眼神复杂的看着陈青锋,许久,问道,“我能问你个问题?”
陈青锋点头,“说。”
“按照爷爷的交代,我心里有个猜测,大概率准确,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战青鸾怀疑陈青锋是军部的人。
陈青锋微笑,食指弹了弹她的肩膀,“你很聪明。”
战青鸾深吸一口气,展露笑颜,果真是军人,这对于战青鸾而言,是当之无愧的加分项,她非常开心。
“我没几个朋友,那么,现在的我们,算不算朋友?”
战青鸾竟然有点小小的紧张,她既希望得到陈青锋的准确答复,又害怕,与自己想象的有出入。
毕竟,战心和陈青锋差不多结了死仇,她作为妹妹,多少会受到牵连,令陈青锋避而远之。
“算。”陈青锋淡淡开口。
这下子,战青鸾更开心了,眉飞色舞,目光犹如三月春风,轻拂而过的西子湖水。
陈青锋笑而转身,渐行渐远。
中午时分,陈青锋回到家。
刚脱下外套,一眼就看见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的,涂红的熟鸡蛋,以及两包喜糖,“哪来的?”
“还能是谁?”沈柔心情不错,“你小叔家的,忘记欣然快结婚了?”
陈青锋恍然大悟,前段时间小叔陈海提及过,并且两方长辈面见之后谈了一场,交流的还不错。
“看看欣然多速度,你呀,也跟上。”沈柔难得有机会,催促陈青锋,她自然不会白白放过。
陈青锋坐在桌前,剥开鸡蛋,只顾吃,关乎沈柔的唠叨,他权当没听见。
“你还跟我装聋作哑?”沈柔揪住陈青锋的耳朵,恨不得,再重复一遍,让陈青锋日日夜夜挂在心上。
沈柔言归正传,“明天你小叔请吃饭,男方的父母,以及重要长辈都在场。”
随之,沈柔略表苦涩,“你也清楚,你小叔这些年的情况。”
“他跟我提的时候,还不好意思,我嘛,就代你答应下来了。”
陈青锋听明白了,毕竟双方至亲坐在一起,陈海希望家族里,有一到两个具备能耐的人,替他撑撑场面。
如果陈青锋没回来,陈海也许不会动心思。
但今时不同往日,陈海哪里不想,拉一两个撑腰的,替自家女儿长长脸?这样的话,以后嫁过去,婆家自然会重视。
归根结底,还是长辈的一番苦心,并非为了炫耀什么的。
“明天几点?”陈青锋询问。
沈柔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我就这么一个小叔,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陈青锋微笑,接着语重心长道,“何况,妹妹结婚,做哥哥的哪有袖手旁观,不去捧场的道理?”
“这话,我喜欢。”沈柔开心至极。
因为聚餐定在晚上,故此,陈青锋上午睡了个懒觉。
临近下午四五点钟。
陈青锋方才出门。
可能生气于上次,陈海没有选择站在老爷子那边,所以,这场重要的晚宴,陈龙虎毫不犹豫拒绝了。
不然,按照身份,陈龙虎必须参加。
陈悦以及膝下一双儿女,同样没有出现,这对陈青锋来说,是好事,这一家子势利眼真出现了,保不准是助阵还是拆台。
换言之,娘家这边只有陈青锋,陈海夫妻,以及陈欣然。
今天的陈欣然穿着一件红色加厚连衣裙,搭配黑色长外套,略施粉黛,手捧一束玫瑰花,果真,即将结婚的女人,是最美的。
“挺漂亮。”陈青锋评价。
陈欣然点头,“谢谢哥哥的夸奖。”
紧接着,陈青锋和小叔的老婆,也就是她的小婶,寒暄了两句,挺本分的一个妇人,跟着陈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些年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从未有怨言。
“男方叫什么来着?”陈青锋询问。
“姓贺,单名松,贺松。”陈海浅笑,娓娓道来,“咱杭都市下面县城的,如今在市里做文员,工作稳定,我看着非常踏实的一个孩子。”
陈青锋提了句,“主要看欣然喜不喜欢。”
归根结底感情的事,第一要素是互生欢喜,其他靠后,不过,听闻这两人是自由恋爱?那应该不需要顾虑这方面。
中途,陈海看了眼时间,五点出头,贺家那边还没有踪影。
按照约定,五点准时碰头的。
“堵车吧?”小婶嘀咕了句。
陈海没吱声,他自身无所谓,只是不好意思陈青锋也跟着等在这儿。
又过去半小时,依旧没等到。
这已经超时三十分钟,陈海略感烦躁,“怎么回事,还不来?”
“我打电话问问。”
陈欣然开腔,连忙掏出手机,几乎同一时间,闪光灯从拐歪处传来,连续三辆价位应该在五十万的豪车,进入眼帘。
“来了来了。”陈欣然欢呼雀跃,最后还是不忘嘀咕了句,搞什么嘛,怎么来这么多人?
三五分钟,从车上陆陆续续出现七八位。
贺松打头阵,先是笑嘻嘻给了陈欣然一个拥抱,然后散烟,陈青锋想着是喜烟,于是拿了根,背着风点燃。
“这家就出四个人呀?莫不是,长辈都死绝了?”八卦意味浓厚,原本热热闹闹的场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陷入尴尬境地。
陈青锋眯起眼,顺着声音望去,这是一位留短发,烫成自然卷的胖妇人。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各位,对不住了哈。”本名曲美英的妇人连忙掌自己的嘴,以作道歉。
“大家别在外面等着了,今天挺冷,走吧。”陈海想着大喜日子,只能强压不满,示意众人进饭店。
“她是贺松家那边的媒婆,见过一次,嘴真的好碎。”陈欣然中途小声透露道。
媒婆?
陈海蹙眉,这样的场合,带媒婆做什么?这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的!
“我不太清楚。”陈欣然摇摇头,表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