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吕子茶再次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漆黑,他的身体像是散架重组了一般,还是很酸痛。
“有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萧寒倾将他的眼睛蒙住了,现在的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隐约凭借修为感知附近的东西。
没听到回话,吕子茶也没有感觉到萧寒倾的所在。
看来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呆在这间屋子里面。
他想要下床感受一下这间屋子是什么构造,谁知道左脚刚刚触及地面,就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有些支撑不住肢体,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脚步的声音,看来是萧寒倾回来了。
吕子茶坐在地面上,朝着声源处微微抬起头来:“寒倾?”
紧接着,他感受了一股冰凉的触感,是萧寒倾在伸手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摸去,冰冰凉凉的。
什么都看不见,五感也被放大了。
吕子茶忍不住一个哆嗦,缩了缩脖子,将他的手指夹住了,脸颊在萧寒倾的手背上轻轻蹭着,看起来要多温顺有多温顺。
半晌,萧寒倾终于将这阵沉默打破,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什么?”
第一次听到萧寒倾的废话文学,吕子茶内心唯一感想就是“听君一席话,胜似听君一席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寒倾,你难道不是萧寒倾?”
“你明明知道......”
听到萧寒倾这番欲言又止,吕子茶想到他肯定是恢复记忆了,所以他现在纠结的点又是什么?
不会萧寒倾恢复记忆之后已经开始吃自己的醋了吧?
不愧是同一个人,夜重卿吃醋吃到甚至想要把其他自己的部分弄死。
他该说什么好?
难不成说他要夸一下他们两个不愧是同一个人,对于事情的思考思维模式都是一模一样吗?
吕子茶表示他这是真的没办法,毕竟萧瀚和萧寒倾以及夜重卿三人的身份简直堪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毕竟他们三个就是一个人啊,这让他怎么选?
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说不定他这个无敌海王还会说一句“对不起,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绿茶都会犯的错误”,但是现在他都轮不到说这句台词的时候。
“萧寒倾,你还好吗?”吕子茶起身往前蹭了一步,在地面上摸索着,直到摸到了同样坐在了地面的萧寒倾的手腕,“我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他的脑袋又往前蹭了蹭萧寒倾的胳膊:“倾哥抱抱,地上凉。”
萧寒倾无奈地看了吕子茶一眼,到底是把他整个人抱起来了。
吕子茶搂着他的脖子:“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呢?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这样就很好,”萧寒倾淡淡道,“你会喜欢的。”
吕子茶微微撅起嘴巴,他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脚,踢到了萧寒倾:“可是这样太黑了,我会害怕的。”
曾经都是当过魔尊的人,现在还说自己怕黑,简直不要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萧寒倾无奈地将脑袋靠在吕子茶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师尊怕鬼吗?”
“当然害怕啦,”吕子茶立刻说道,他可怜巴巴也委屈巴巴,“鬼什么的太可怕了,我最胆小了。”
曾经都混成了出世的鬼王了,萧寒倾就知道这家伙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他倒也是给面子,继续陪着他演下去:“没关系的,师尊你就这么继续蒙着眼睛吧。放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登门,难不成师尊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吕子茶有些尴尬,只怕萧寒倾又开始记之前他放狠话时的仇,他有些磕巴地干笑,加上顺水推舟:“怎么会呢?之前都是误会,我最心疼寒倾了,要不是他们那些人太过分了,我又打不过,我肯定先冲上去把他们打得说不出话来,都怪那几个坏人。他们太坏了,不像我,只会心疼你。”
萧寒倾恢复记忆之后,早就不介意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他现在彻底搞明白了一句话:吕子茶的嘴,那就是骗人的鬼。
要不说他转世之前是个鬼呢,说起好听的谎话来,简直是一套一套的。
要是吕子茶能听到萧寒倾的心里话,他肯定会说:“什么鬼不鬼的,难不成他以为我在和他玩什么聊斋?”
过了一会儿,吕子茶被萧寒倾帮着换了一套衣服:“寒倾,这是要干什么?”
“带你去找你的道侣,”萧寒倾的手指按在吕子茶的脖子上,像是在帮他整衣领子,但是显然这声音听起来让吕子茶感觉有些不妙,“还有你的大儿子。”
遥远的魔界,夜建白打了个喷嚏:“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得了冰牙龙专属后遗症?”
吕子茶就知道这人刚刚还叫他师尊,就是在调侃他。
肯定恢复记忆了,还估计耍他玩,在这里搞什么cosplay呢。
他有些委屈道:“什么大儿子,只是认的干儿子而已,做不得数。”
萧寒倾想到记忆中曾经见过夜建白的那几面,有些嫌弃地说:“确实,不然这智商,我实在是会感觉你对儿子的标准有待提高。”
吕子茶:“......”
一个孩子,他生活在仙侠世界又不是权谋世界,他需要什么智商,他只要能平安活下来长大,不吃错有毒魔兽死掉,就已经不错了好吗?!!
还要什么自行车!
请给仙魔两界儿童们减负!
到了魔界,吕子茶感觉自己现在被蒙着眼睛,可能像是个人质。
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是萧寒倾的人质的,他只是现在没摘眼罩而已。
一见到萧寒倾和吕子茶过来,夜重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托着下巴睥睨地看着他们两个:“萧寒倾,不对,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萧瀚首尊了?”
萧寒倾淡淡道:“随便你,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确实不重要,就是这家伙曾用名有点多。
吕子茶想了一下,居然莫名奇妙地给这家伙找了个开脱的借口:毕竟都活了几万年了,不就是多了几个曾用名,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