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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有些后悔开始提出与这丫头切磋之事,本想着没几下就能结束的事情,结果却僵持了这么久。宁铃这强大的灵力和不曾展露的实力是让他未曾所料的。

此刻若是动真格又怕会伤到对方,在这么多人面前,显得他杜峰主没气度。

如今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让他竟然有些为难。

想着想着,一时分神,忘记控制手中力道,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僵持在空中的巨大火球忽然爆炸,杜礼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宁铃往后摔去,宁铃吃力的站起身,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一张苍白的脸冷冷的说道。

“我输了!”

众人惊愕,宁铃怎么这么快认输了。不过很快又想到,她又怎么能打的过陆峰主呢!任她修为再突飞猛进,也不可能打的过灵尊级的杜礼。只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这一战,你怎么看?”

“如大家看到的一样,宁铃输了!”

宁延之一脸平静的说道。

“你当真这么认为?”

宁一道看着他悠悠的问道。

“师兄的意思~”

宁延之看着宁一道,面露疑惑,问道。

“没什么。”宁延之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明面上看起来的确是宁铃输了,可是他却看得出来,宁铃的战斗力不止如此。他认为宁铃是故意停止了比试。

一个才修炼短短数月的小辈竟能与修炼多年的灵尊级打的不相上下,更确切的来说,是杜礼输了。

他看得出来,宁延之也一定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所以他才会反问宁延之,但转念一想宁铃这样做,给了自己下山的一个理由,也保全了杜礼的面子。他若是拆穿了,对双方都没好处。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宁铃的身影,一脸怀疑。

“宁铃你输了,可别忘了刚刚你自己说过什么!”

宁凤鸣见状有些得意大声嚷道。

“按照之前约定的,我会自行离开仙易门。”

宁铃暼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

“好了,闹够了没有!”

一直沉默的宁延之忽然高声怒道,他双眸冷冷的盯着宁铃道,“来人,将叶胜带下去。”

“爹~”

宁铃还想说什么,却被宁延之打断了。

“什么都不必说了!今日的闹剧到此为止。”

宁延之说完,欲拂袖而去。

“女儿技不如人,输了比试,自会愿者服输。但是还求爹能饶过叶胜。”

宁铃声音沙哑,她内心的歉疚和愧意早已盖过了身上传来的疼痛,她后悔自己救了叶胜出来,若是他还在那后山的清风洞,他却能活的好好的。可是如今却被打成了重伤,还得面临仙易门的处罚。

他们恨他,视他为魔头,称他为祸害。又怎会轻易相饶。接下来,叶胜是生还是死,这对宁铃来说很重要。她希望对方能够自由,能够回到他想要去的地方。而不是被一群伪君子欺辱,命丧他乡。

“你先想想自己该如何向我解释吧!”

宁延之冷冷的说完转身离去。

“爹~”

宁铃快步上前,拦住了宁延之的去路,扑通一声跪下。

“女儿求你。”

宁铃望着宁延之满眼的诚恳。

“够了,你身为仙门之人,为邪教中人挡刀求情,你也不嫌丢人。”

宁延之冷冷的一甩衣袖,怒道。

“何为邪教,何为正派,何为丢人!”

宁铃跪在地上,却不知不觉的挺直了后背,眼神坚定的望向了宁延之,“我只看到仙易门众多高手围攻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谁又正谁又邪,谁有丢人!”

宁铃一脸傲娇的望着宁延之,眼神坚定而冷漠。

啪的一声,宁延之气急败坏,抬手一挥大袖,一股强劲的风浪直朝宁铃袭去,宁铃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望着眼前的一切,瞬间惊呆了。

“你今日如此荒唐行为,可知错?”

宁延之黑着脸,站在原地,盯着宁铃斥道。

“女儿愚钝,不明白爹爹说的荒唐行为指什么?”

宁铃胸口一阵温热,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望着眼前的那摊血迹,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她甚至没有擦去嘴角的血渍,挣扎着起身,望着宁延之冷哼一声。眼里是不屈不挠的坚定,是对宁延之的嘲讽。

她望着宁延之,一脸平静的说道。

“你说什么?!”

宁延之盯着宁铃的模样,气急攻心,不禁提高了音量怒斥道。

“你大闹现场,还不知错!”

“女儿不认为自己有错,仙易门是仙家大门,像今日这种以多欺少以强欺弱,难道是一件光彩的事吗?”

宁铃毫无惧色的应道。

“是谁教你如此不懂礼数,有错不认,还忤逆长辈!你学了这么多年,就只学会了顶撞大人是吗!”

宁延之面色铁青,看着宁铃斥责道。

“女儿没有娘亲,也没有人教。而父亲亦从来没教过女儿该如何懂礼数。若让女儿认错,子不教父之过,女儿有错也是父亲您的错!”

宁铃忽然心中冒出一股气,不仅冲口而出。似乎在替这些年受苦的原主出气。说什么深爱之人,她留在这世间唯一的念想,宁延之都没有呵护好,还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以仙易门的仙术,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治不好宁铃的病,是真治不好呢,还是有人不想让她好呢。若不是她与原主有缘,她命丧悬崖之底,这丫头估计也活的够呛。

但凡宁延之多关心一点,原主就不至于这么悲催。堂堂仙门大小姐住着偏僻小院,任由仙易门上下嘲讽。任由那陆佩琴母女欺负。

宁延之却意料之外的没有发火,而是望着宁铃身形一顿。

他望着宁铃的眼睛,竟有一刻陷入了恍惚。那双相似的眼睛里透着倔强和坚定。

她在埋怨自己多年来对她的疏忽和关心。更在众人面前指明了他的现夫人,对宁铃也并不好。

“宁铃,你怎可如此与你父亲置气。你娘走的早,可是你还有母亲啊。她不也一直用心在教导你吗!”

单有年说道。

“是啊!她哪一点待你不好了,你要这样说。”

陆正南附和道。

宁铃望着几人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