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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关督行动 > 第126章 决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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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拉·克热雯号货轮的暗舱内。

任道远把箫道桁藏好后,回到暗舱入口不远处的一个拐角,这里能清楚的看到暗舱入口的一切,任道远把一只手电筒固定在拐角的左边、打开了开关,一束灯光射向入口处、照亮了那一片区域,他又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扶着舱壁坐到了拐角的右边。

就在这时,任道远清楚的听到外面储藏舱的舱门被打开,几名特务冲了进来,他们很快打开了暗舱的舱门,两条小腿先伸进来了,就在这名特务双手撑住地板、准备跳进来时,任道远举起了手枪。

“噗!”

“啊!……”

任道远一枪打断了这名特务的小腿,他跌坐在地板上,另外两名特务急忙把他拽开,任道远这一枪打断了他的腿骨,他一直不断的惨叫着,另两名特务知道留在这里,肯定会被逼着下到暗舱里去,两人对了一下眼神,抬起受伤的特务就往外走。

船上的神父兼医生被抓起来、关进底舱了,两名特务准备把受伤的特务抬到医生的舱室进行包扎,借机拖延时间,等其他特务杀进暗舱后再说。

但在去二楼的楼梯口被特勤丁组组长拦住了,他招呼两名海员帮忙给受伤的特务包扎,然后就带着他们返回了储藏舱。

特勤丁组组长用伪装物、骗取任道远浪费了一颗子弹,再丢东西进去,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了,但他仍让特务们不断向暗舱里面丢东西,这引起了任道远的警觉。

两名身高体强的特务,按照特勤丁组组长的命令,把一名瘦小的特务、头朝下拎了起来,把刚才受伤特务的枪也交给他,瘦小特务被倒提着挪到了暗舱入口上面,一名特务又扔了一件诱饵后,瘦小特务被垂直的“插入”暗舱门内。

“噗!”、“噗!”、“噗!”

瘦小特务双手持枪,朝着有手电筒灯光的方向连开三枪。

“噗!”

“咣当!”

任道远一枪击中了瘦小特务的眉心,他的手枪掉在暗舱地板上,发出比枪声还要响的声音。

感觉不妙的两名特务把瘦小特务拉上来一看,已经死透了。

现在的情况就比较麻烦了,就这么窄小的一个入口,任道远肯定躲在暗舱入口不远处,明显利用有利地形打“阻击战”,除了用特务的小命、去消耗光任道远的子弹,特勤丁组组长再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明知下去就是送死,自然也没有头铁的特务自愿去送死。

恰好这时史密斯过来了,特勤丁组组长赶忙过来汇报情况,史密斯听了也直皱眉头,站在二层的王湘婷也听到他的汇报,于是开口说道:

“您不是下去过么?

大致路径总还记得吧,既然暗舱就在甲板下面,找到位置用焊枪割开甲板,从别的地方进去不就好了。”

王湘婷去储藏舱找过史密斯两次,看到两个大气瓶、她感到很好奇,她就随口问了史密斯一句,他告诉她,那是船上用来修补用的气焊设备,换上不同的喷嘴、也可以用于切割钢板。

史密斯知道后面那艘内河货船上,极可能是前来增援的公安,假如没有一个有足够分量的人质,是无法阻止公安登船的。

船上已经发生了枪战,再想顺顺利利离开中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公安现在因为天黑、不敢强行登船,可会不会在前面部署好了拦截准备,这不得不防。

抓住箫道桁是当务之急。

史密斯命令特勤丁组组长马上找到与暗舱相连的甲板,直到这时,史密斯才发现吴天誉也不见了,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特勤丁组组长叫上另一名跟他一起进过暗舱的特务,与他一同回到储藏舱,两人闭着眼睛开始回忆暗舱里面的狭窄通道的走向……最后都认为暗舱就在第一个货仓下面。

有会气焊的特务,带上乙炔气瓶、氧气瓶和其他工具去货仓了。

暗室内。

任道远早就开始感觉浑身发冷,他的眼皮不断打架,他完全是靠意志力在支撑自己,实在坚持不住时,他就使劲儿咬一下自己的舌头,咬破的舌头已经不流血了。

货仓内。

特务好不容易割开一块儿底舱板,但却取不下来,因为切下来这块铁板,恰好在一个“U”形支撑板的底部,但总算有了希望,可以根据这个结构,找到没有支撑板的位置、重新开孔,特务们敲着舱板找到一处没有支撑的舱板,重新开始割钢板。

特勤丁组组长兴奋地来到甲板上,将这一喜讯报告给史密斯,他的话还没讲完,货轮犹如踩了急刹车一样,从正在加速的状态、突然减速,站立不稳的特勤丁组组长摔倒在甲板上。

大副从驾驶舱中奔出来大喊道:

“螺旋桨被渔网缠住了,那艘该死的小船已经跟上来了!”

史密斯闻言,急忙亲自跑向左舷……

暗舱内。

此时的任道远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双手还举着枪。

第一个冲到暗舱口的洪国安知道,敌人不敢从暗舱进口下去、反而费力的去气割货舱底板,一定是任道远守在那里,于是他赶紧先喊了一声:

“任股长!我是洪国安!”

“哐!”

任道远并没有回答洪国安,他完全是靠坚强的意志、坚持到了此刻,听到洪国安的声音,他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手枪掉落在地面的钢板上。

听到枪与钢板的撞击声,洪国安心说不好,立刻跃进暗藏门,他很快就找到已经昏迷的任道远:

“任股长!任股长!你醒醒!”

“任道远!”柳玉茱听到洪国安的喊声后,惨叫一声就想跳进暗舱里去。

“别下来!帮忙把任股长拉上去!”洪国安忍着悲痛大声喊道。

箫雅楠过来扶起大哭的柳玉茱,两名公安战士帮着洪国安把任道远拉上来,洪国安一面向上爬、一面大声说道:

“挑六名o型血的战士、立即用内河货船将任股长送到南岸,董科长带了一个医疗小组!

箫雅楠!你带三名战士下去,在暗舱里搜寻你父亲,任股长肯定是把他藏在里面了!”

柳玉茱过来与洪国安他们一起抬着任道远,用缆绳把他送到了内河货船上,由于还有南柯一梦她们这些女特务要看押,尤其是被卸掉了下颚、胳膊腿被拉脱臼的柳玉莲,时间长了会留下病根,柳玉茱虽然万分担心任道远的安危,但她服从洪国安的指挥,留在了货轮上。

洪国安带来的公安战士中、只有五名是o型血,他们也都上了内河货船,柳玉茱泪眼婆娑的看着船开动后,不得不回去协助洪国安工作。

把特务、女特务、冬眠间谍、参与偷渡的海员分别关押到不同的舱室,派公安去底仓营救船长他们,用对讲机通知滚装渡轮前来增援,派公安战士控制驾驶舱等重要地点、以全面控制安妮拉·克热雯号货轮。

洪国安第一次独立完成这样一个特殊任务,虽然很紧张,但在柳玉茱等同志的提醒、帮助下,总算没有出什么纰漏。

史密斯声称有重要情况要“坦白从宽”,洪国安赶紧安排了一个独立舱室,为了让史密斯放松,同时也是让柳玉茱帮助判断史密斯说的是不是真话,洪国安让柳玉茱临时充当速记员。

此时,正好滚装渡船赶到了,洪国安把货船的防务交给带队的领导,并请他增派人手,去暗舱帮助搜寻箫道桁。

江堤上。

董文波正准备指挥驶过来的滚装渡轮,将安妮拉·克热雯号货轮拖离主航道,突然,他看到内河货船朝江边开过来。

董文波心中顿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虽然心里早有准备,知道跳帮作战难免会有死伤,但他一直心存侥幸,希望任道远能吸引一部分敌人的火力,让洪国安他们以最小的代价顺利登船。

刚才的枪战并不算激烈,就是最后冲锋枪那一梭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董文波让战士们带着两副担架、跟随医疗小组一起去岸边接应受伤的同志。

这个洪国安也是,为什么不用对讲机汇报一下轮船上的情况,董文波想着心事,但还是关心地也向江边走去,心里还在默念:

从冲锋枪的枪声判断,跳帮作战的过程应该是比较顺利的,掩护、震慑、警告、枪击试图负隅顽抗的敌特,冲锋枪四次开枪都不是多枪齐发,伤亡应该很少吧。

看到只从内河货船上抬下一个人,董文波悬着的心、放松了一些,可当他看到医生阻止担架下船,医疗小组还全部都上了船,董文波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当董文波冲过去、看到脸色惨白的任道远时,他用颤抖地声音说道:

“医生!请你们无论如何要救活他!”

医务人员顾不上回答,一面紧急处置伤口、一面开始给任道远输血,董文波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如果不是情况万分紧急,医生是不会在这里给任道远进行心肺复苏手术的。

董文波踉踉跄跄跑回指挥车,用对讲机向洪国安询问情况,应答的是滚装轮渡上的带队公安领导,有些事儿他并不是十分了解,但他把知道的都汇报给了董文波:

任道远拼死保护箫道桁,身负重伤、已经用船送到江边了。

箫道桁应该是被任道远藏在了安妮拉·克热雯号货轮的一个暗舱内了,已经派了二十多名公安战士与箫雅楠一同搜寻她父亲。

美国中情局特务、冬眠间谍等,均已分别控制起来了,被扣押的船长等人已被解救。

特务头子史密斯说有重要情况报告,专案组洪国安、柳玉茱正在负责审讯史密斯,事涉国家重大安全机密,他不便参与。

任道远身负重伤、箫道桁尚未找到,董文波心情沉重的给专案组详细汇报了目前掌握的情况。

市局专案组小院。

听说抓到了美国特务、还解救了不愿参与协助偷渡的船长和船员,外事部门的协调员很高兴,“中波轮船股份公司”的谈判,波兰方面对中国的一些合理要求和建议、一直在找各种理由拒绝、推脱,有了这件事儿,一些瓶颈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与外事部门同志喜形于色不同,专案组领导们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虽然暂时还未找到箫道桁,各位领导都不是特别担心,医疗小组在内河货船上抢救任道远,这肯定是不敢再耽搁一秒钟、任道远已经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了。

“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黎老掏出老花镜,看着地图问道。

“位于长江靴子圩对岸这个地方。”袁副组长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河段说道。

“解放军456部队医院就在常州,他们医院很多大夫都是刚刚从朝鲜战场轮换回来休整的,治疗枪伤应该很有经验。”中年领导看出了黎老的心思,于是说道。

“你帮我要一个镇江军分区的电话,要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任道远同志。”黎老严肃的说道。

“是!”中年领导答道。

市局没有部队军用直线电话,还是在秦毅站岗的那间屋子里,军分区临时给架了一部军用专线电话,中年领导搀扶着黎老去打电话了。

15分钟后。

镇江。

解放军456部队医院里开出一辆救护车,在夜色中、风一样疾驶而去。

内河货船上。

为了不让寒冷的江风吹到任道远身上,船长和船员们、以及部分公安,用身体做“木桩”,用船上的篷布、“搭建起来”一座帐篷。

对任道远的急救还在进行,由于缺乏一些专用器材,再加上任道远失血过重,虽然生命体征还有、但极其微弱,董文波和他带来的公安战士、一名部队神枪手,也都轮流给任道远输了血,这才让他的脸上、多少有了一点儿血色。

董文波把医生请到“帐篷”外、询问他接下来怎么办,医生面有难色地说:

“伤员腹部的伤、并不致命,主要是失血过多、出现了较长时间脑部供氧不足,这里的条件过于简陋、根本无法继续手术,可现在我根本不敢移动他,稍有不慎,他脆弱的生命可能就……

对不起!我没遇到过伤的这么重的人,他身上占全身血容量超过40%的血、都从伤口流出来了,我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坚持战斗的。

对不起,我……”这名男医生说着、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惊动了任道远。

董文波被他说的也是鼻子一酸,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他继续看着医生问道:

“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只、只有找部队医院试试看了。”这名南京市局医务室的大夫说道。

董文波闻言,急忙跑向指挥车,没有电话、更没有电话号码,他只得用电报、再次向江苏公安部门寻求帮助。

电报发出去才三分钟,一辆军绿色、涂着红十字的救护车就来到了江边,看的董文波都搞不明白了,这也太快了吧。

军医过去检查了任道远的伤势后,果断决定冒险将救护车开到江边去,这样就不会远距离移动任道远、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

江堤有一段可以用陡峭来形容,但是为了尽快抢救任道远,一台卡车、一台吉普往后拉着,董文波他们站在救护车两侧扶着、防止发生侧翻,救护车缓缓地开到了干涸的河道上。

任道远被抬上救护车继续抢救,董文波赶紧安排人去找长江防汛指挥部,他得想办法在江堤上开一条缓一点儿的坡道,像刚才那样再把救护车拽上来、任道远肯定承受不了。

1951年4月23日。

凌晨2点39分,货轮上汇报,箫道桁已经找到了,生命体征正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董文波请示专案组领导后,让他们使用把艘滚装渡轮,立即将箫道桁父女送到南京金陵医院进行观察、治疗,医院方面由专案组提前联系、安排,会有救护车直接到码头接他们。

审讯室。

由于史密斯坚持要得到专案组的保证,确保他说出重要情报后、能够立即被遣送出境,才肯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洪国安知道政策,就算是黎老、中年领导也不可能在史密斯说出一切前,给他任何保证,所以洪国安用“既然想要坦白从宽、那也该知道抗拒从严”等话,详细、耐心的向他反复解释我方政策。

史密斯虽然心里着急,但却摆出一副不首先满足他的要求、就什么也不说的态度,一直在软磨硬抗。

为了让史密斯尽快开口,从不吸烟的洪国安破例让柳玉茱去给他借包烟来,柳玉茱突然想起任道远来,她走出审讯室才敢哭出来。

柳玉茱记得任道远的提包里、还剩的有特勤庚组组长给买的烟,于是她强忍住悲伤,去大卧舱找到任道远的提包,从里面拿了一包烟。

史密斯对柳玉茱依旧很客气,但抽上烟的他、更是不响应洪国安的讯问了。

专案组收到香港地下党电报,获悉柳玉茱女儿平安获救,明早就能通过秘密渠道送到广州的消息后,马上给董文波发来电报、请他马上转告柳玉茱。

董文波用对讲机与柳玉茱取得了联系,听到这个消息,她不免喜极而泣,说了几遍感谢组织的话后,柳玉茱小心翼翼的询问任道远的情况,得知任道远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解放军456部队医院刚刚从朝鲜战场上回来的两位枪伤专家、正在给任道远做手术。

柳玉茱一直紧绷的神经舒缓了许多、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她再次喜极而泣,董文波知道她的心情,过了一会儿才出言相劝,柳玉茱止住了哭,再次向组织表示了真挚的感谢。

柳玉茱去洗了一把脸,然后返回了审讯室,坐下看了史密斯一会儿后,轻声说道:

“谢谢你、史密斯!我们的同志说,我女儿被照顾的很好,她明天就能回到广州了。谢谢!”

柳玉茱的话、声音很轻,她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但听在史密斯耳朵里、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安德森出卖了我!

当洪国安再次询问史密斯时,失魂落魄的他、居然没听到,洪国安不得不提高声音问话,惊醒的史密斯用颤抖的手、勉强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后,他终于张嘴了:

“我、我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

广西被美国中央情报局、国民党保密局收买的土匪武装的联络方式和密码,执行《官渡计划》第二阶段破坏任务的特务组名单和联络方式以及密码,尚未暴露的冬眠间谍名单和联络方式及密码,特勤乙组组长的联络方式和密码……

为了活命、以及能被遣返,史密斯知无不言的交代了他所知道的全部情报。

洪国安趁着史密斯要喝水的机会,用对讲机让董文波把电台、电报员尽快送到安妮拉·克热雯号货轮上来,董文波知道,一定是史密斯交代了自己不该知道的重要情报,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派电报员带上电台、坐内河货船过去。

凌晨4点06分。

洪国安用尽量简短的语言,只汇报史密斯计划在24日开始实施的行动,即便如此,他给专案组发去的还是一封比较长的电报。

专案组很快回电,柳玉茱暂缓去广州与女儿见面,与洪国安、电报员一起,乘坐明早南京到北京的民航,将史密斯、特务乙及敌特电台押解回北京,一路上不得与任何人接触,安全保卫工作,由专案组协调江苏公安部门负责。

柳玉茱知道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至少在24日,史密斯交代的所有执行破坏活动的特务、尚未暴露的冬眠间谍、特勤组剩余特务被全部抓获前,她需要留在专案组。

柳玉茱想不到的是,不仅是史密斯交代出来的广西土匪武装很快会被剿灭,关键是史密斯后来交代的情报,中情局、国民党保密局从陆路给土匪武装们送钱、送武器弹药、送物资的秘密通道,被彻底斩断了,这对江西剿匪战斗的贡献、远比消灭一支土匪武装大得多。

内河货船再次把柳玉茱他们送到长江岸边,她惊诧的发现一台军用救护车停在长江岸边,车窗虽然是磨砂玻璃,但依旧可以看出里面一直亮着灯。

柳玉茱转头看向洪国安,他看到后、故意转身看向江面。

柳玉茱一咬牙,还是没忍住强烈的担忧,向站在救护车旁的董文波走去,轻声询问是不是任道远在救护车内。

董文波告诉她,确实是任道远在里面抢救,一定要相信这些在朝鲜战场上、抢救过无数志愿军战士生命的军医,刚才需要给任道远输血,打开车门时,董文波亲眼看到,由于军用救护车上的手术台太低,两名军医一直是跪在车厢里给任道远做手术,目前弹头已经取出来了。

董文波安慰柳玉茱、让她不要太担心,要相信这些军医。

洪国安在远处轻轻咳嗽了一声,柳玉茱只好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救护车、她多希望能打开车门、哪怕是从门缝里看一眼任道远。

董文波看完专案组的回电,立即安排三台吉普车,两名南京公安战士一组,押解史密斯、特务乙各乘坐一台吉普车,洪国安、柳玉茱、电报员乘坐另一台吉普车,匆忙向南京机场开去。

天空渐渐放亮了。

军用救护车内的灯光依旧没有熄灭,董文波焦急的在不远处踱步,他心里急、也知道专案组的领导们肯定是彻夜未眠的在等消息。

江苏公安帮联系的人民医院救护车还停在江堤上,董文波害怕解放军456部队医院的救护车、出来的太匆忙,忘带什么器械或药品。

1951年4月23日7点41分。

太阳早就升起来了,军用救护车的灯终于灭了,车门打开,护士扶着腿已经完全麻木的医生缓缓起身,董文波他们赶忙上前帮忙。

被扶下来的两名军医还是站不稳,两名公安过来帮着扶稳他们,其中一名军医说道:

“伤员已经度过危险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谢谢!太谢……扶稳!”董文波感激的话还没说完,说话军医身后的那名军医突然晕倒,董文波赶忙招呼人民医院的大夫过来帮忙救治。

有惊无险。

那名晕倒的医生一是太劳累、二是低血糖犯了,在人民医院救护车上挂上了葡萄糖水。

两辆救护车一前一后缓缓驶向解放军456部队医院。

董文波的电台让洪国安带走了,他在医院把任道远安置好,赶忙给专案组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得知任道远没有生命危险了,整个专案组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

1951年4月23日夜。

在专案组的统一规划、部署下,全国各地公安“按图索骥”:

一举将执行《官渡计划》第二阶段行动的“邓艾小组”特务全部抓获。

已经暴露的魏世忠等冬眠间谍、与尚未“惊蛰”的冬眠间谍无一漏网。

广西的四路土匪武装被解放军、公安、民兵包围、全歼。

特勤乙组组长率领中情局特务、“邓艾小组”两个行动队的特务,按时前往指定地点与史密斯“汇合”,钻进了公安的伏击圈,特务丙、特务丁在第二天上午才来“报到”。

至此,由美国中央情报局间谍史密斯策划、保密局潜伏特务配合实施的《冬眠间谍案》、《小霸王行动案》、《官渡计划案》、《白马计划案》等一系列间谍特务案,由从旧档案中发现的蛛丝马迹开始,在专案组全体同志的努力下,成功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