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们刚来的新人，做事就这么靠谱实在，把具体地点人数信息问得一清二楚，真是给我们治安队帮了大忙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出少年。”
没帮什么忙的孔炫和庆莉听他这么说，都觉有些不好意思。渐渐也不那么担心紧张，好像真是因为他们避免了更严重情况似的。
季歆歆神情没有半分放松，心里始终记挂着打来电话的那个年轻女人，澄澈透亮大眼睛直勾勾望着宪兵队长，说，“队长，那，打求助电话那个阿姨呢？我接电话的时候，她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没声音了。”
听季歆歆提起这个，孔炫和庆莉也记起来了，面色跟着认真起来。昨晚那个女人突兀的尖叫，他们也是在旁边听见了的。
然而。
宪兵队长听完季歆歆的又一个疑问，脸上的笑容逐渐放了下去。
他跟旁边的男人对视一眼，表情微凝，一副不太清楚的样子，询问男宪兵，“你们在现场有看见什么女人吗？”
“啊……”
宪兵做出回想的样子，然后在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的时候，一拍脑门，炸炸咧咧道。
“瞧我这记性，也是喝酒喝糊了!有有有，咱们善后的时候的确发现旁边的一家店门口有个女人，不过她晕到了。我也问过了，说是自己胆子太小一下子见那么大阵仗吓晕了。真是，跟我老婆似的，胆子就那么一点点!”
“……”
胆子小，吓晕了?
一阵无人说话的安静。
季歆歆嗅着空气里浮动的浓浓酒气。
忍不住想了一个跟关心事不太关联的事。
为什么，他们这些喝多了酒的宪兵，脑子这么好用，问一个问题都能给完完整整答上来。内容也让他们三个挑不出什么毛病呢？
完整的，让人觉得这不太像事件事实了，总觉得这件事顺利过了头……
见季歆歆没有别的话要问了，宪兵队长朗朗笑出两声，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季通讯员，还有另外两位，你看我们一大帮出任务回来的大老爷们回到局子还得站在这被你审讯犯人似的，实在说不过去了啊！这次就算了，看在你们是新来的不懂规矩的份上。下回可不能这么逾越，知道吗？”
说完，队长也不等他们再有什么反应，呼啦着一帮人回去收拾好自己，准备换班了。
一帮子醉酒宪兵很快消失，大院里只剩下季歆歆三个，站在原地没动。
孔炫挠挠后脑勺走到季歆歆身边，默默道，“老大，你们我们也熬了一晚上了，要不就先回去吧？”
虽然敬业光荣，可，可是刚来就这么拼命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孔少爷突然好想提前去给孤二少做几天侍从怎么办？至少跟着二少每天都是变着花样吃喝玩乐啊……正好给自己放放假。
听见孔炫的声音，季歆歆看了眼宪兵们离开的方向，点了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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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栋豪华住处。
沐浴过后，季歆歆换了身干净的小裙子，沐浴在七八点的晨曦中，坐在院子里想事情，小手心不在焉揉着无名兽人的背后的毛，连知知鸟不开心的叫声都没注意。
庆莉端了两杯牛奶出来，放一杯在季歆歆面前，在旁边盯着她看许久了，小女孩也没有半丝反应，一双大眼睛虚虚望着桌上某个点。
“歆歆，还在想那件事吗?”
“唔。”季歆歆单手托着下巴，吧唧吧唧小嘴，有些烦恼的模样，“庆莉姐姐，我总觉得太简单了，觉得不踏实。还是说……歆歆就是多管闲事？”
庆莉听她愿意对自己说出来，握着牛奶杯笑了，故意道，“你把牛奶喝完，我就跟你好好讨论一下。”
听言，季歆歆黑葡萄大眼睛嗖的亮晶晶，伸手端起牛奶就咕噜咕噜大口的喝。
“你慢点，不着急啊……”庆莉愣了半秒功夫，出声提醒的时候季歆歆已经喝光了。
季歆歆小脸迫切，“庆莉姐姐，你快说，说说你的看法呀。”
“歆歆，我在学院的时候，老师说了，事实往往不是完整的一整个，多少都会有点破碎的成分。”庆莉没直接说季歆歆想听的那件事，反而提起星贵学院老师的话。
季歆歆脑瓜多聪明呀，很快就能转过弯来，说，“庆莉姐姐，你也觉得他们的说辞太完美了是不是，完美的不像是事实事件?”
“差不多吧。”庆莉似是而非回应道，转而又开始引导话题，“还有一个方面我觉得不太正常。歆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和谐之城的星媒报社吗？那个主编对我们的态度。”
“……”
秃头主编邱，对他们的的态度?
想起那个人，小女孩忍不住皱了眉头，轻声答，“他们很多人态度都不好。”
“嗯。所以，这么对比之下，治安局那些人的态度实在是……好得过分了。除去第一天局长亲自接待，他们宪兵听说我们是新来的几个，态度很容易让人起疑，就像提前有人打过什么招呼。”
顿了顿，庆莉继续道，“不过考虑到你的身份嘛，这也没什么。最奇怪的一点是，你今天问题有点多，一个接着一个问，那个队长职位也不低的，居然没有一丁点生气的迹象。反而不厌其烦回答你的问题，像极了……刻意打发我们的。”
“……”
季歆歆听完，沉默几秒，抬眸望住庆莉，慢吞吞问，“那，庆莉姐姐你怎么不提醒歆歆呀，他们太奇怪了!”
“哎，你怎么还怪上我了。”庆莉不满的嘟了嘟嘴，目光飘向别处，声音低低的，像是不好意思，“我那会不也是被那个人唬住了，回来才想到这些东西吗？”
实在是，那个宪兵队长的话一套一套的，联合旁人，句句都在把他们往无话可说这条路上逼。他们终究还是太嫩了些。
两人各自思索片刻，季歆歆话语清晰做出总结，“局里都是他们的人，想怎么说都凭他们那么多张嘴。我们再找人问应该也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