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雪盯着顾夕雨,心中再也不压抑自己对顾夕雨的深沉爱意,任由这份感情在心中肆虐。
在过去,即便李含雪拥有七阶天君的修为,力量强大到足以压制住自绝杀道,但他还是要处于一种抑制状态,无法完全释放自己内心的情感。
只因为自绝杀道是不容感情存在的功法,李含雪一旦完全放情,就算他拥有再强的力量,也会被杀气吞噬至死。
然而现在他不管如何释放自己内心的感情,那困扰他几十年的杀气也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自绝杀道终于与我完全分离了。”李含雪喃喃道,“阿雨,这几年来谢谢你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个过程绝对不会如此顺利。”
顾夕雨笑道:“干嘛还说这些客气的话。”
“也是。”李含雪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朝竹屋背后的后山走去。
“含雪,你去哪里?”顾夕雨转身道。
“我有点小事要处理一下。”
李含雪径直前往后山的小河边,右脚探入了清澈的河水中,冰冷刺骨的感觉立刻传遍了全身。
李含雪不禁打了个冷颤:“想不到重新变回一个普通人是这种感觉。”李含雪安静地浸泡在河水中,慢慢地清洗自己的身体。自从他成为圣君之后,就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将一切生活杂务全部处理好,根本不
需要自己动手。
而今回归自己原本的状态,李含雪感到有些不适,但并没有因此而惊慌,害怕自己无法重新回到巅峰。
他只是在静静地感受着这种平凡而普通的状态,感受着生命的脆弱与渺小。感受着这脆弱中蕴含着的无限可能,感受着这渺小中蕴含着的伟大。他回顾着过往经历的一切,陷入了沉思之中:“历史上有无数强者,他们也许比我强大千万倍,亿万倍。但他们之所以变得强大的原因却都和我一样,以意志为动力,通过
借助天地间的造化与力量,才能变得那般强大,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帝君也是如此。”大部分强者,他们都拥有强烈的求胜证道之心,在这股意志的驱使下,他们不断地修行,获得名师的指导,获得强者的道统,获得天地间的珍贵宝物而不断成长,这些资
源某种意义上全都是天赐之物,而非是这些强者奋斗的结果。
若没有这片天地,没有这方世界诞生的无数机缘造化,那么这些强者也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变强。
人始终无法脱离天地而成长,这也就注定了生在这方世界的人无法逆天而行,除非他脱离了这片天地,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才有突破桎梏的可能。
“天生大帝生来强大,无师自通。”李含雪道,“不过他们终究还是要靠天地之力,无法完全脱离天地的束缚。没有这片天地给予他们的强大天赋,他们一样无法变强。”
“有没有可以完全脱离这片天地,不受天地束缚的存在?”诞生于这片天地,却不受天地规则的束缚……”李含雪苦笑道,“这本身也许就是一个矛盾。”
李含雪洗净了身体后,便回到小阁的一楼,安静地躺下睡觉。
小阁一共两层,李含雪住在第一层,而顾夕雨则是住在第二层。
这些年来,二人一直都是分房睡,这并不是说他们的感情不和,只是因为为了避免在散功过程中因情所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夕雨走进小阁,见李含雪已经躺下熟睡,便径直上了二楼,没有去打扰他。
多日不曾休息,李含雪也确实疲劳到了极点,一觉醒来,皎洁的月光已经透过窗户打在了他的脸上。
李含雪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慢慢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沙漏,竟发现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天一夜。
“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对了,之前我还让阿雨晚上等我的。”
在永恒石屋内本无四季,不过顾夕雨创造了四季变化。
她非常喜欢寒冷的冬天,最讨厌的是春天,于是一年四季便没有了春,只有夏秋冬三季,而冬季是最漫长的。
此时正值隆冬,天寒地冻。李含雪整理好仪容,踩着冰冷的台阶,来到顾夕雨的闺房内。
“阿雨……”李含雪轻声呼唤道。
顾夕雨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探出了脑袋,目含笑意地望着李含雪:“李含雪,你这个大骗子,害我白白等了你一个晚上。”
李含雪面露一丝尴尬之色:“这可不能怪我,我也没有想到会睡过头。”
说着,李含雪便快步地走到了顾夕雨的床头。
顾夕雨双手捂紧了被子,目带狡黠之色:“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李含雪尝试掀开被子,但却被顾夕雨捂得更紧了。
“阿雨,快让我进去。”李含雪道。
顾夕雨笑道:“你不说清楚是什么事情,就别想上来。”
李含雪浑身颤抖道:“顾夕雨,现在我可是一个普通人,这么冷的天气,你忍心让我这样一直受寒吗?”
顾夕雨笑道:“当然忍心了。”
“唉……”李含雪叹道,“变成凡人后连你都要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顾夕雨道,“我不过是要你说实话而已。”
李含雪无奈:“你先让我进去,我就告诉你。”
说着,李含雪绕到了顾夕雨的背后,迅速掀开了被子,钻进了温暖的被窝中。
他搂住了顾夕雨那曼妙柔软的腰肢,发现顾夕雨原来穿着一袭如蝉翼般的薄衫,她的体温高得惊人,如同一粒烧红的火炭,就连她那双平日里冰凉的双手也变得滚烫。
这种温度中蕴含着女子独特的馨香,就如同世间最可怕的病毒,迅速蔓延了整个房间。李含雪受到了强烈的感染,心脏疯狂乱跳,浑身血液翻涌,身体温度飞速升高。李含雪凑到了顾夕雨的面前,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朵:“我来履行作为丈夫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