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天月目露异色，“你难道明白三位至尊的用意？”
李含雪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三位至尊的用意在于考验我们的志气与胆略。”
楚天月笑道：“没错，三位至尊的用意正在于此。纵观整个星云大陆，拥有极高武道天赋的天之骄子并不在少数，但真正能够算得上拥有成道资质的却少之又少。千万年来，天资比你还高的武者也不是没有，但最后他们的成就却远不如你。究其原因，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成道之志！”
“上天赐予他们超凡脱俗的天赋，但他们却不懂得好好利用，暴殄天物。这种人在我们魔武门，只会被视为废物，他们即便再有天赋，也不配进入成道者候选名单。”
“不过你没有让我失望，面对三位至尊模拟出来的墨风大帝，你还能做到克制住内心的恐惧，敢于向大帝挥刀，这足以说明你有独尊之心，有成道之志。”
李含雪道：“如果我当时犹豫了，这一次考验我就算失败了吧？”
“这是自然。”楚天月道，“当初古楚墟三位至尊的实力虽然不如墨风大帝，但直到最后他们依旧没有向墨风大帝臣服，力战而亡。在很多人看来，三位至尊死得愚蠢，死得一名不值。但这只是愚夫之见，对于任何一位想要成道的强者来说，这种勇气是必不可少的。若没有这种勇气，就算实力再强，也终究只会沦为配角。”
经过刚才的试炼，李含雪深深明白这种感受。
面对当世无敌的帝君，面对明知绝对无法战胜的强敌，敢于拔刀，需要的是一种大无畏的勇气，而这种勇气并非天赋与力量所能赐给你的。
有些强者，即便再强，实际上他也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小丑，是力量与财富让他们获得了强者的光环。而有些强者，则是表里如一的真正强者，即便身陷泥潭，一无所有，他们依旧不卑不亢，自强不息，还能从深渊之中爬出来重回巅峰。
楚天月道：“李含雪，你要明白一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未来争霸之路，很有可能会出现比你更具天赋的天之骄子，他们甚至可能在冥冥之中得到帝命眷顾。面对这种天命之子，没有大无畏勇气的天君至尊便只能选择跪地臣服，他们避而不战，想要等到大帝消失之后再成道，然而这几乎不可能。据我所知，自神陨之灾结束，人族崛起开始，一直至今。这足足一亿年来，通过避战苦修从而证道的大帝，仅有三人而已！当世至尊，若不敢与天命之子争锋，选择苟延残喘活下去，他们迟早也会被帝君清洗惨死。李含雪，你若面对这种天命之人，决不能选择妥协，唯有置之死地才能后生。至尊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成帝，要么战死！”
李含雪道：“我明白，大帝可以容忍天君的存在，但是当时至尊对于帝君后代的威胁太严重了，所以帝君不会留他们在世。若是选择臣服，一样会死。”
“你明白就好。”楚天月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乃是古楚墟的当代掌门，楚天月。”
魔武门之乱，紫眉老人等天君当众喊出楚天月的名字，在场的人都能很快知晓楚天月的身份，因而楚天月也不打算做这种不必要的隐瞒。
话音一落，只见一阵蓝光涌动，楚天月从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袍人立刻变成了一个高挑美丽的宫装女子。
朱唇粉面，柳叶眉桃花眼，额头一点朱砂，三千青丝乌黑如墨，她看起来像是十八岁的少女，但眉宇之间却有着少女无法拥有的从容端庄气质。
在她的眼神之中，蕴含着掌握生杀大权的无上威严。
李含雪愣了一下，“门主，你这是……”
“含雪，我想让你明白一点。”楚天月的语气莫名地变得柔和了许多，李含雪竟有一种当初在李府面对那些姐姐的错觉。
“门主请说。”李含雪道。
楚天月道：“我当初创立魔武门，本不是为了给天下魔道武修提供避难所。我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一件事——推翻天武宗，杀死司马尊那个恶贼！”
李含雪道：“可门主，司马尊不是……”
“没错，他是我的丈夫。”楚天月恨恨道，“但是他却没有把我当成妻子来看待，我替他生下九个孩子，如今却只剩下潜龙一个。”
想起司马潜龙，李含雪心中便杀意涌动。
楚天月道：“含雪，我知道潜龙跟你有过节，不过这不能全部怪他。他虽然为难过你，还有你的妻子、师父，但你的妻子是被颂德天君杀的，你的两个师父如今也平安无事，希望你不要跟潜龙计较，他也是被逼无奈的。”
“被逼无奈？”李含雪有些不悦，“门主何出此言？”
楚天月道：“潜龙这个孩子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废物，与之相反，他的天资甚至在皇龙、帝龙之上。”
司马皇龙、司马帝龙，升龙柱上盘踞榜首的两个名字，也是楚天月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儿子，被誉为天武宗最强的圣君。当初李含雪在升龙柱刻下鬼武圣君之名的时候，就看到过两人的名字。
“既然他有如此天赋，为何至今还是一个玄武者？”李含雪不解道。
“这都是那个恶贼司马尊逼的！”楚天月咬牙切齿道，“他把我的孩子全部送入了混沌古道场之中，我那可怜的八个孩子因此全部惨死！”
李含雪不解道：“虎毒不食子，司马尊怎么忍心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呢？”
“那恶贼是个禽兽不如的败类，为了他口中所谓的忠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会干不出来？”楚天月道，“他表面上是天武宗的宗主，但实际上只是天武大帝留下来的一条狗。当初天武大帝消失之前，曾经告诉过他，有朝一日他一定会重新回归星云大陆。他要司马尊替他好好守住天武宗，并且吩咐了大量的事情让司马尊去办。其中一件事，就是制造混沌古生物！”
“什么，制造混沌古生物！”李含雪心中大惊，“莫非当初那个神秘人要我杀的就是司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