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中又有着巨大的差距,差距之大是难以想象的,但要明白这差距却要先说到人间界。
一如既往,说到人间界,风天跟以前一样一带而过,重点点出位面世界是人间界的投影就万事大吉了,不过在以前,在风天充实吕清广的知识量的时候还没有位面这个说法,倒是佛家三千大千世界的说法倒是有流传,其他各界也是类似。而位面这等衍射后再衍射的产物在以前可是没有出现过的,衍射也不是如现在一般无止境一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一波波往下不停的进行。位面中的凡人都是一次次衍射的人间界的凡人,凡人在衍射中一次次被投影,每多一次灵魂便虚弱一层,其灵力也更驳杂,也就是说先天存在的人味儿就被分薄一次。其他的影响倒是不大。
可是异界的存在就不一样了,他们之所以强大就是他们脱离了衍射,脱离了被投影的命运,他们强大的根基就在这里,当然并不是仅仅这样。
无论是异界的哪一个种族的存在都不该有投影的,但小黑就有,不仅小黑有,有投影的多了。
这好像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上面儿说的相违背了,但却是事实。
小黑的投影是他家赵真人用大法术大神通造就的,其他类似的情况一定还有,绝不会只有此一个孤例。不过更多的却不是这样出现的,而是通过杂交,其后裔灵力自然就下降许多,然后再杂交,当血脉中异界的因数不足以让这个个体脱离被投影的命运的时候这个个体自然就会有投影了。但这两个办法产生的投影却是完全不同,小黑的投影中并没有凡人的因数,也不会被再次投影,也就是说在一个位面中就在这个位面中了,并不会因为这个位面出现了一个分叉点,衍射成两个或者更多就跟着这位面中的原本的一切一起再次被衍射。不,小黑分身不会这样,异界的存在都不会这样,也包括那些杂交的后裔,只要他们的血脉还能维持他们脱离被衍射的命运就行。
杂交后代通常被称为后裔,神魔两族的后裔颇多,其中不少都已经血脉淡薄到跟位面之中的凡人没有什么区别了,他们一样要在位面分裂的时候被分裂开,也一样要进行轮回的。
投影跟原来的存在联系几乎是没有,和分身不同,和分魂也不同,小黑就像是多了个影子。而后裔,就像字面的解释,那真的就是下一代了。
制造投影的这两个类型在很古老的时候就有了,无论那一种类型对本体的消耗都不大,补一补就行了,不进补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小黑这一类相当于照了一次X光。而另一类型,嗯,这方面生理卫生课讲得就很清楚了,这里就暂且掠过。
风天这么一说吕清广就明白了,小黑因为哈利·卡德维尔打死了自己投影而来,这个投影本身并不值得小黑付出多大的代价去替他复仇,但这个投影中却可能存在着某种机密,比如小黑记忆的备份之类,这是完全可能的。即便被杀了,这一份儿秘密保存的东西也还有可能是存在的,完全可能被哈利·卡德维尔当成战利品给收藏了起来。
吕清广跟风天交流着,紫府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要是这样,再回到被改变的时间那一头,在之前血色门户穿越回去那个时空,那个元婴青年是怎么回事,在元婴青年紫府中的那一个不是自己的自己,不是慈悲大妖王的慈悲大妖王又是何物呢?当初吕清广可是以为那就是衍射的投影呢,如果不是,却又是什么呢?
风天对此也不是很要有把握,猜测道:“这有点儿复杂,不过我觉着位面剥离跟分叉点不应当是一回事儿,位面剥离并没有分离出一个新位面来,而是将这个原本就存在的位面从原来所属的系列切割下来,拼接到别的位面系列去。分叉点是一个位面衍射成两个或者两个以上,这是两码事儿。你们是在穿越时空的时候见到的被改变的时空中的,怎么说呢,大概属于残影一类的吧。”
吕清广觉着风天这个分析还比要靠谱,不过实际价值不怎么样,但依然给风天回复了一个奖励的灵识。
这不过就是瞬间的事儿,吕清广起身的动作都还没完呢。
站起身,吕清广挥斥方遒的一摆手臂说:“走,走,走,找哈利·卡德维尔算账去。”
慈悲大妖王立刻响应,跟着飘身而起。
小黑不能再坐着了,他也坐不住呀,这是他的事儿,他不急,他稳稳当当的,这不是骂谁太监呢吧?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可是流传甚广,很容易就会被对号入座的。
助拳的同样也伤不得不是,尤其是这二位。
小黑利索的飞了起来,手指在空中画符,灵力凝聚在符咒中,符咒飞散,一个画面在符咒环绕中出现,画面之中出现的是一个教堂,一个老旧的教堂。老并不是古老;旧也不是古董,并没有悠久深邃的历史积淀,洋灰的小楼,不刻意分辨从外面看不出这是个教堂来,外墙门脸儿不大,门跟庙门差不多,老宅门儿也是一个格局的,但如今这玉兰市里这样的门已经绝无仅有都在庙宇神殿之中了。老百姓一天到晚开开关关的都是防盗门,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防盗门,其他的大门他们已经陌生了,已经不记得了,再见到居然能产生出因为疏离而生出的敬畏来。墙头的装饰走的是拱形的线条也有些半露出来的罗马柱,但那柱子却是纯装饰意义的,柱头和墙头的线条都是由碎瓷片儿镶嵌而成,瓷片都是廉价的日用机制印花陶瓷的残片,垃圾堆收集起来的废物,在这里备受敬仰,然而这也仅仅是无知茫然目光的错落聚散,凝聚不起一丝的真正的美感的愉悦。在简约的、放线频频出现误差的罗马柱上面有排列歪斜的万字文回文装饰线条,线条中是插花,陶瓷碎片儿拼成的瓷瓶里几朵陶瓷仿造的塑料花在绽放。
“哪个?”慈悲大妖王比小黑还带劲儿,对着画面中的一小群人划拉着,“就是他吧?”虫子脸指着其中一个白人问。
吕清广看不出这位更旁边儿的其他人有何不同,要说差别就是人种的不同了,他是一个白人,可在场的也不只有他一个白人的。玉兰市老外不算多,但在教堂里多几个也不奇怪不是。反倒是在场的华夏一族之人不多,也不是在做礼拜,几个人就聚在一角闲聊。
“就是他。”小黑立刻予以确认。
这个白人并不出众,五六十岁,灰白的头发,体型略胖,皮肤已经松弛,已经不是健康的小麦色,却也不是恢复到本来的白皙,而是一种充满血丝的粉红,上面还覆盖着浓密的灰褐色毛发,有如漂浮在阴沟里腐烂已久的老沙皮狗,恶臭从符咒幻化的画面中飘散出来。气息最强大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身上黑色的制服,比黑社会还要黑的黑色制服,传教士的制服,散发着巨大的阴郁气息。
吕清广没想到这么简单,一个法术就直接从茫茫人海把要找的人直接给定位了,这比gps还牛,原以为是要费些周折的所以才有帮忙的念头,既然如此简单就确定了元凶,下一步直接过去拿人就行了,吕清广觉得这倒是比找人简单得多,一个瞬移过去,抓了人又瞬移回来,很便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