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元一本。”那人热情并不高,但毕竟是来了主顾了,报了价盯着元婴青年看他的反应。
元婴青年脸上当然是不会有一点儿反应的,慈悲大妖王的反应也简单,他直接望向吕清广等他说话,这时吕清广才想起来这会儿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只能进行条件反射,讨价还价这些费神的活儿似乎是干不了的,而且,貌似吕清广自己讲价也不是很在行的。当然,现在可是有着比讲价紧要千万倍的事儿呢。那就是,这红宝书到底是不是那能放出万丈红光的红宝书,如果是真的岂会在乎这点儿钱。
练摊儿的见元婴青年并不开口,只是低头将手里的书反过来倒过去的看,有些不耐烦,催促道:“你到底要不要,就十块钱的事儿,你痛快点儿行不。”
元婴青年并不理他,忠实的执行着细查此书的命令。吕清广也不想搭理他,因为吕清广这会儿顾不上了。吕清广自己也已经看出不对来,但他只能看出没有红光,可到底是哪里不对看不出来,这书和那红光万丈的红宝书貌似一模一样的呀。
风天也觉得不可思议,说:“可不是,完全是一样的材料,没有一点儿的不同,我们太古灵族的记忆可是非常的精准,而且那时的印象太深刻了,想忘也忘不掉呀。材料没出错,里面儿的字也是一模一样的,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元婴青年将书飞快的翻动,书中的文字飞快的闪过,风天早在第一遍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可吕清广没那水准,看了以后只是知道这的确是毛主席的伟大着作。
对于红宝书吕清广知道的不多。太古灵族知道的也同样少,只知道红宝书可以放出万丈红光。可破除一切封锁。没有了红光的红宝书那就真的只是一本书,可吕清广要的却是红是宝,唯独对书没有丝毫的兴趣,就算要看那也看电子书,谁看实体书呀,看电子书还只看盗贴呢。
练摊儿的已经失去了耐性,又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心事去了,也不赶元婴青年走,等他杵在那儿。权当是一个托儿来用。还别说,过路的还真有受影响的,没有多一会儿,又围了几人过来。
元婴青年翻弄完一本儿就换上另外一本儿,将地摊儿上的貌似红宝书都翻了个遍,风天认认真真的鉴定了每一本儿,虽然板式不同,大小各异,但风地得出的结论是:这些都是真的。只是没有一本儿能发出一丝的红光光来。这让难得这样认真的风地也糊涂了,猜测着各种可能性,但又立刻自己就否定了。
最后,风天本着宁愿杀错不可放过的精神建议道:“要不。你吧这些都买下?反正也没几个钱,而将来万一找出激发红光的法子那不是就赚大了,这么多红宝书。你用都用不完。可要是错过了,怕你到时候找不到哭的地方。”
吕清广正要点头同意。却不料旁边儿一个老头寻完价,不满的嘟囔道:“那边儿店子里才七元五。我还以为地摊儿的更便宜,白跑这一趟了。”说完老头直起身,摇头晃脑的往旁边儿一个窄巷子走去。
吕清广和风地都好奇起来,让慈悲大妖王分身跟踪,于是,元婴青年就跟在老头背后走到小巷子里面去。快到巷子底了才见到老头走进一个不大的门面里去,元婴青年立刻跟了进去。
铺面并不宽但进深很足,有二十多米,里面完全是红海洋,各式各样的红宝书、主席像挂满了墙堆满了架。
这下元婴青年有得翻检了,一直到关店门,都半夜了,也没有全部检查完,但得到的所有结果全部都是一个样的,这些红宝书经鉴定,的的确确是红宝书,但是,就是依然一丝红光也没有。
风天也迷茫了,期期艾艾的说:“不可能啊!据我们太古灵族了解,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如红宝书这等高级法宝是非常难以仿效的,赝品就算有也不会多,毕竟越是高级的法宝材料应该越是珍惜,不会大量的存在才对,而且炼制也是异常的困难。可是这里一下子就出现了这么多的红宝书,而且和正品居然是完全相同的材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仿品居然连正品一丝的能力都没有,这一点也是颠覆性的。仿制的法宝比正品要差甚至差得多,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百试不爽的,可用的材料越是接近正品那么仿品的效果也就越是近似于正品的效果,如果炼制上再接近得话,那么比起正品也就不一定差多少了。根据以往的经验看,这里的红宝书完全应该具有其一半儿以上的威力才对,至不济十分之一也是该有的,谁知却连一丝一毫都不具备,这简直就是违反常规违反规则的。”
“那怎么办?”吕清广问,“难道都买下来?”
风天道:“你买得完吗?听店家和自己的伙计聊天儿,我推断这样的店子在这个城市里都不止一家,其他的城市也一定不少的,没听他们说么,这是连锁店。而别的位面也未必就没有这样的红宝书出售,所有的伪红宝书加起来怕是一个巨大到难以置信的天文数字,你能买得了多少,万一偏偏你漏过的才是有效的呢?”
“那该怎么办?”吕清广再次问计,可他紫府却并没与停歇,这和以前不同。紫府计算着各种可能性,追忆着红光出现的点点滴滴,最引起紫府关注的是吕清广记忆中那一次微弱的红光乍现,在哪里,红光好像并不单纯是从红宝书上来的,也许红光与红宝书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也许红宝书并不是法宝?
风天沉默了一阵子,他去和金家兄弟姐妹商量了才传话说:“要不,这事儿先放放,以后每到一个位面,一个城市都去古玩市场看看,等积累了相当的讯息再说。”
“嗯,也只能这样了。”吕清广表面上还是从善如流的答应着,紫府中却思索着该如何从记忆的深处去寻找线索,只是在处理眼下的问题上和太古灵族的结论不谋而合,眼下着急也是没有用的,该干什么还继续干什么,等以后有机会再寻找突破口好了。
夜已经很深了,玉兰市的街道也终于顺畅起来,拥堵的车辆稀少了,五彩霓虹的灯光消隐在了黑暗中,路灯将橘红的色彩罩向这个沉睡中的大都市,广大的阴影都被迫显露出蓝绿色,很悠远也很可怖。吕清广没有心思和只能条件反射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多说,往回的过程是条件反射的结果,于是元婴青年就安步当车般沿路返回了,反正夜里也无事,只有空载的出租车不时在身边儿放慢速度,然后又失望的离去,间或会有轰鸣的马达声响起,一辆或几辆赛车急速飞过。
吕清广琢磨着如何让自己能找回记忆,以前记忆被封闭着,但毕竟都还在脑子里,可现在就不同了。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脑子都已经没有了,记忆还能装在哪里呢?然而,科学告诉人类一个基本规律物质不灭,以前吕清广是不大信这一套胡言乱语的,但记忆的片段却是曾经突兀的在最恰当也最紧急的时候出现过,这是客观存在不容诋毁的事实,这就说明记忆并没有随着大脑的粉碎而消失,起码没有完全消失。
但问题是记忆到底躲藏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