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萧若云的窝点，”牛小蒙说，“他一般都会来这儿的，这也是他处理事儿的地方，谈生意也是在这里，老一辈的喜欢在茶坊谈生意，有时办公都是在茶坊，中间一辈的喜欢吃饭泡澡，新生代更偏好酒吧一些。”说着他看了吕清广一眼，补充道，“也有例外，像你这样什么都不好的也不是没有。”
牛小蒙这是想和吕清广进一步的加深交往，要是能真正变成朋友，那又不一样了，建议吕清广也进去体验一下，可吕清广对这些真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现在他的心思也完全不在这上面。
天很快就黑了下去，肮脏的河水披上了美丽的外衣，灯红酒绿的像个妖娆的娼妇将衰败的身体掩藏在伪装的后面，光彩照人的出来接客了。
时间过了九点人就逐渐多了起来，停车位也飞快的在减少。
当一辆现代跑车停在牛小蒙车斜前方的时候，牛小蒙小声提醒道：“来了，就是开车的那小子。”
一个瘦高的半大小子推开车门下来，摘下变色眼镜随手扔在仪表盘上面，然后关上车门。
另一边儿的车门里出来的却是一个成熟的美妇人。
“他泡酒吧还带着老妈一起？”吕清广糊涂的问道。
“那是他大老婆，”牛小蒙笑着说，“小子现在喜欢成熟性美女，等长大了就会转变的，等他老了就会喜欢小丫头了，人就是这么怪。”
“那你喜欢什么？”吕清广问道。“你可是千年老妖级别的了，该不是喜欢yy染色体吧？”
牛小蒙脸上轻佻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换上幸福慈祥的微笑，说：“我喜欢孩子，我自己的孩子，男孩女孩都喜欢，越多越好。我找老婆就是为了生孩子的，孩子少了我心里空涝涝的。以前在妖界的时候，我老婆要不是被牛妖们虐杀了，一次就能生下几百上千的孩子。”牛小蒙神伤的凝视着车窗外的河水，语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却隽永的忧伤，“现在这么多的老婆，可加在一起都顶不上她一个，要是她在。这几年这么好的生活滋养着，我的孩子肯定都已经上万了，用不了十年就能上万的。”
这可还不算完，以牛小蒙的修为来说岂止可以生十年，就是千年都可能，暂且就按十年一万，往后就结扎算，这一万个后代要是也学牛小蒙的样。下一代再学，他这一家人就将全国人民勒紧了安全套几十年才降低的一点儿人口指标全都重新给推上高位去，而且势头凶猛发展潜力巨大。
吕清广一阵恶寒。幸亏是牛妖下手果断。要不然基本国策就被牛小蒙给毁了，要是放任牛小蒙家族开枝散叶，整个地球怕也坚持不了多久的，这样生还了得了。
可父亲爱孩子你总不能说是错吧，何况牛小蒙又不是汉族，政策上也宽松一些。再要是啰嗦人家办个投资移民还不是简简单单轻而易举的事儿呀。
萧若云带着起码比他大十来岁的大美女进了一家酒吧。
“我们要不要换下形象然后跟进去看看？”牛小蒙问道。
太古灵族的灵识束早就跟着进去了，那吕清广再进去也就没有任何的必要了，吕清广是个不喜欢多事儿的，摇头道：“就这儿坐会儿就行，看他也不用那么近。像你说的那样，被他发现了就不好进行下一步了。”
牛小蒙也是可以用灵识探查的，一般修真者，金丹期开始就生出灵识来，出窍期以后灵识一般都能发散出去，作为窥探侦查的手段，灵识是非常好用的。不过一般修真者的灵识在体外都坚持不了多久，虽然说修为越高灵识就越强，可修真界毕竟是修真界，灵识的强度总是有限的，能坚持探查十来分钟的就算是强者了，那起码也是分神期以上的高手才能做到的。这一方面是修真者的灵力不够淳厚，另一方面儿也是片状覆盖，消耗比太古灵族的灵识束可就大了百倍以上。
牛小蒙用灵识扫了一眼就收了回来，然后等个十来分钟再扫一眼，这样就不是太累，他看吕清广两眼微闭，以为吕清广也是这样的，完全不知道吕清广其实是轻轻松松的看得转播。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风地讨好的盗用电影里对白问。
“随便。”吕清广一点儿不配合的回答道。
风地不吱声了，风天接过来汇报道：“萧若云的灵魂也是经过魔族改造的，这是风地说的坏消息，好消息是他的灵魂改造程度比吕师的还要紧密完善，要不是先前已经发现过吕师的灵魂改造迹象，这一次我们是有准备有系统的进行全方位多灵识束配合扫描，怕能很难发现魔族改造的痕迹的。就连那个女人的灵魂也不比吕师的改造程度低。由此可见，这个时空中吕师的灵魂不是特殊被关注的对象，还有更受魔族注视的个体存在。从这个角度讲，这里应当可以排除是专门为你设的陷阱的可能性，小心一点儿应该不会太过危险。”
总的来说这算是好消息了。
“走吧，”吕清广对牛小蒙说，“我们去看看另外两个。”
牛小蒙也才用灵识了三次，还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吕清广突然要走让他很茫然。萧若云那边才来，还没有开始处理事儿呢，怎么就走了？不看看萧若云的处事手段怎么选人呢？
可吕清广一直以来给牛小蒙的印象都是神神道道的，这样做也没有脱离基本印象多远，就依言开车离开。
沈建寒送完了最后一批货回到租住的旧楼已经是快十点了，在菜市场的口子上切了半斤猪头肉，买了一瓶江津老白干儿，回到家里冲了个冷水澡，然后穿着大裤衩坐在客厅里看着二手的淘汰电视机，翻出一把花生来，凑成两个菜，用汤碗倒上酒，自得其乐的慢慢韵味儿。
牛小蒙将车开到旧楼后面的空地上，这里已经开始拆迁了，空地上都是垃圾，却没有人，围墙也还没有修。
指着旧楼低层窗户中露出的微光说：“左边儿第三个窗户就是沈建寒的家，家里应该就他一个人，亮着灯的那个。”
太古灵族的灵识束立刻向着牛小蒙指引的方向扑去，这一次立刻就有了结果，风天几乎是在灵识束到达的同时说道：“这是一个破碎的灵魂，算是废了，再入轮回的时候一定会被拆分了回炉的。魔族改造的痕迹有，不过他的抵抗好像很顽强，也可能有战斗受伤的情况存在，反正他的灵魂现在是只有小半截儿。如果是战斗时候受伤造成的，那么，从他受伤开始，他的修为就一点儿没有再长进过，似乎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
“似乎？”吕清广在心里质疑道，“这个似乎怎么讲？”
风天诚恳的回答道：“在第一次遇上他的时候我们查探得太粗略，没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问题，这是我的失误。”
吕清广没心思追究责任，这心理风天顿时感觉到了，立马继续汇报道：“这次深度查探之下发现他的灵魂是自我分裂的，应该是疗伤过程中采取的极端做法，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伤上加伤。”
吕清广心里哀叹道：“唉，疗伤疗成伤上加伤，他也真够倒霉的，没说的，疗伤失败了。”
“也不完全是这样子。”风天赶紧补充汇报道，“结合龙组那位的情况看，他的疗伤也可以说是成功的。”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