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也是闯荡过很多位面世界的,知道在很多位面世界里纵然有翻江倒海摘星换月的能耐也不合适直接出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背后操纵。他立刻就正确的领会了领导意图,将自己刚才拿出来的晶核一挥手就收回了储物空间,然后指着山下,靠近石桥的无人楼房说:“这些年,各种物资我也存了一些,都封印在这些楼房中。低级晶核和基因药剂都是有的。我们自己的工厂十几年前就能大批量生产基因药剂了,外销了了一部分,其余的我就封存在那儿了。”昊天没有说的是他之所以这样做其实也是偷懒,也是因为销售基因药剂换取的末日系货币甚至魔元对他都没有足够的吸引力,他这个势力主人一直采取的是放羊式的管理,管理层能销出去的就销,不能销售的他就封存。
对昊天这样的做法,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都能理解,比起无主功德来,这个末日系还真是没有别的值得惦记的。
既然都不是看重这些细碎物事的,客气就完全没有必要了,昊天开启了封印,吕清广随意的收了一个大套间的基因药剂进手镯空间去,就匆匆地跟昊天告别。慈悲大妖王的分身可还在撕裂的虫洞那儿维持着呢,不能耽搁太久,可以快自然是快点儿的好。
慈悲大妖王的主分身群带着吕清广瞬移而去,跟维持虫洞的另一个分身都没有话别,直接通过虫洞,然后两边儿一起动手,将裂缝抹平。
却说庄有德在传送阵光芒散去之后就不见了两位前辈,他倒是很愿意这俩不请自来的前辈高人给传送没了,但他也知道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他也想将这俩找回来,不过也就那么一想而已,他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耐。再者说了,他自己的正事儿还忙不过来呢,哪有闲心管两个游手好闲的旁观者。
庄有德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这边儿的庄家人收到自己帐下,至于莫家那边,倒不用庄有德操心,自有同来的莫昃老九、莫昃老十、莫昃老十一去协调。
这个位面世界里的庄家人辈分都比庄有德高,修为比庄有德弱的也没几个,但这一支中最重要的人物,第一代的纯字辈老祖却坠落了,失去了老祖,没有了在庄家本部能说得起硬话的根基,这个位面世界里的庄家后人比较弱势也早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庄和擶是这一支现在的家主,有合体期高阶的修为,娶了四个老婆。大房屈瓌,生了庄维橹、庄维洖。二房宁濏,生了庄维祜、庄维娨。三房上官鹊,只有一个孩子,庄维浨。四方万俟楈犖,也只有一个孩子,庄和駾。
庄和擶的同父异母弟弟庄和畕是合体初期的修为,两个老婆。大房陶娞穜,生了庄维駤、庄维棁、庄维鋟。二房花鹃嬉,生了庄维嬉、庄维惿。
庄和鞻是老三,出窍期大圆满的修为,妻子谢谈眉,生了庄维圯、庄维翴、庄维鳳、庄维柗。
庄和芥排行第四,出窍期中级修为,三个老婆。大房昌瀛莱,生了庄维芿。二房雷濉茉,生了庄维昤。三房倪革桠,生了庄维炩。
老四和老五是一个妈生的。
老五庄和轁,元婴期大圆满,两个老婆,殷珀骄和卡裳屏,还没有孩子。
老六庄和滵,也是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只有一个老婆,和焉玖,也没有孩子。
虽然说庄和擶是庄有德叔祖辈分的,庄有德也按照规矩该叫叔祖的叫叔祖,该叫爷的叫爷,但该分派任务该核销业绩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含糊。十几天过去了,就将相互的关系基本奠定了一个基础,该有的亲情可以有,但该有的上位者威严是必须要有的,这个可以与必然之间的差异是大家心里都得有数的。
这十几天里,庄有德分派此间庄家人做的都是些收集物资和侦查窥探的活儿,要求以隐匿踪迹为第一要务,宁愿空手而回也不能暴露目标更不准与人动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进入末日系后基因突变是主题,而且是排在第一位的至强主题,变强是大趋势。可是,在这个大趋势之下,必定有绝大多数人会被抛弃掉,真正能成为强者的,仅仅是极个别的存在。而修真者本就比同一世界的普通人强大太多,更为要命的是,修真者是可以持续变强的,这一点是异能者所望尘莫及的,在末日系强者为尊的潮流中,最后冲上风顶浪尖的必定会是修真者。可惜,末日系的这股变强浪潮是在仙界封闭之后,要不然,末日系中还真是说不准会出现另一条修真者成仙的道路。没有仙界庇护的修真者是没有可能当弄潮儿的,即使是在末日里,即使再努力也没有用,因为异界定了两条规矩:凡是进入末日系的位面世界必须剥离修真界;凡是在末日系冲到的潮头的必须是进化者。
修真者不可能同时成为异能者,但修真者可以成为进化者,但成为了进化者也意味着不再是修真者,修真的路线就此彻底废弃得走上另外一条新路。
当初魔界进攻妖界的时候就预设了妖奸这一有着大好前途的职业,但名额是极少的。对妖奸的选择,一开始要求倒也不严,但随着战局的变化,随着魔族军队在妖界的推进,妖奸的竞争也日见加剧,从会简单的英语对话上升到三级考试,然后是必须过四级,接着就出现了六级和八级,到了妖界联军主力覆灭,八级就成了妖奸必过门槛儿,雅思和托福开始流行起来。而修真者转变成进化者的待遇其实远远不如妖奸,即使相当于散仙层次的修真者转化而成的进化者也是狗腿子,跟修真者直接当狗腿子没有多大差别。但跟没有当上狗腿子的修真者比,差距却是明显的。就法理来说,转化成进化者的修真者就已经不是修真者了,对修真者的限制也不再作用于他们身上。就实利来说,专门对付修真者的魔法道具或者仿制神器什么的对他们就不再起作用了,比如灵力锁,对修真者来说是绝杀,对进化者——即使是修真者转化成的进化者,也是完全无效的。因为进化者使用灵力的方式跟修真者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自身也没有储藏灵力,他们的力量来源从丹田转变为变异的基因。
庄有德很希望庄家这帮本位面的族人能转化成进化者,但他没有直接下命令,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命令的有效性,而是他希望他们能主动做出这样的选择,主动与被动的差异是明显的,尤其是在今后面临可能存在的悔恨时刻。反正庄有德也不着急,在这里还要停留四五个月的时间,有的是机会让他们主动做出决断。
庄有德有这样的信心绝非是盲目,他的信心就来自末日系的那两条规矩。
末日系来临的时候,凡是附着着修真界的位面都必然需要剥离。
这是一条铁律。
铁律是必须要执行的。只不过,即使是铁律,在执行的时候也会因为不断变换的复杂情况才生出不一样的执行方式,后果也是千差万别的。
修真界本来就不是一个实际存在的界,要不然修真界也应该成为异界的一个组成部分。要知道,异界中的界并不都像魔界、仙界、佛界等一样浩大,也不是如这些大族群一样鼎盛强悍,也有很多弱小的,不值一提的,甚至战斗力远远不如修真者的小界也是有的,而且未必处境比修真界的修真者差。
修真界也不是没个位面世界都会存在的,有部分位面世界就没有修真界存在也没有修真者,这样的位面世界比例不是很高,但总数是十分巨大的,位面世界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修真界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类似位面世界中的隐秘组织一样的存在,有些类似于某些位面世界中俗称的文艺界、学术界这样的界定,但也有很多位面世界中,修真界是略高维度的小空间,就附属在位面世界中,修真者可以通过特定的方式或者特定的渠道进出,凡俗世界却难以了解到他们的存在。这样的小空间有时候很小,只是一个庭院或者一个山洞,有时候也挺大的,能有几个星系。但不管大小,都是在进入末日系的时候必定要被剥离的。
不过,剥离空间容易,不管大小,都不难,在异界各大族群共同订立的规矩面前,空间剥离是最简单的,但是活着的数量众多的生命体可就难对付多了。
比如此刻还在这个已经进入末日系快一个月的位面世界中的庄家人就是特例,他们都是修真者,而且修为还不低,但是他们并没有被剥离出去,他们在家族的帮助下提前做了准备,躲过了剥离。
慈悲大妖王带着吕清广瞬移回他们来时使用的传送阵时,庄家人正在月下团聚,闲聊着这一段的见闻与感慨,同样也在感叹进入末日系以后的天地灵气巨变。
吕清广慢步往院子里走来,慈悲大妖王依旧保持着高审美维度。庄家众人也许是因为在自家的堡垒里面,所以没有压抑声线,也许是他们连日来在外面潜行隐匿的压抑情绪需要发泄,吕清广即使不使用灵识束在屋里也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对于灵气的变化,吕清广的认识比他们深刻,当然,认识最深入细致的还得数太古灵族。吕清广还记得,当初,第一次来到末日系的位面世界时,“哦!可怜的地方。”风地对着太阳哀叹道,“末日沉沉,灵流衰弱颓败,已经时日无多。”
末日系这样森然死气的灵力结构,对修真者来说是极其难以适应的,除非是鬼修。
插一句嘴,鬼修究竟算不算修真者是一个争论很久一直没有定论的悬疑,吕清广是不知道答案的,也没想过要探究这个问题,他不觉得这个他自己有什么关系。
庄家这一大家子人,没有一个属于鬼修,当然对灵力往死气倾斜绝不可能感到欣喜,对环境变化的惶恐与对离去的渴望是主旋律,对这个世界中修真界故人的逝去表示惋惜,也顺道哀悼了一下自家所有没能挺过来的外戚。
吕清广没有走进院子里,他就在传送阵这片建筑中离院子最近的一个房间里坐下来。这是一间偏厅,估计是兼做客房与接待室的,门窗都半敞着,居中有八仙桌,靠墙有罗汉床,窗下还有一对圈椅和一个摆放着小盆景的高花几。吕清广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安安静静地听窗外院子里的谈论。他并不觉得这样偷听是不对的,只是有些想念风地,风地是最喜欢偷听窥视的,吕清广是受风地的影响,三观跟人类不同,更接近于太古灵族。
听了一阵,吕清广大体上了解了这段时间里他们经历了些什么。
这个位面世界的修真界比光伏系列位面的强大,这一点很好理解,这个位面世界是属于耗散系的,耗散系在避世法则的执行上比光伏系宽松。在灵流等级差别不大的位面世界,宽松的环境自然诞生更多的强者。
庄家这一支族人,因为过早的失去了自己的老祖,所以跟本家的联系就变得很少了,如果不是因为代数少血脉近运气还很不错,被本家彻底放弃都是很正常的。这里面,运气好是很关键的。如果不是因为恰好这个时候家族需要他们,估计进入末日系的时候未必会得到家族的提醒与帮助。
正是家族的提醒,使得他们在末日来临前全都聚在了这里;全靠家族的帮助,他们隐藏在这里没有被发现。
这个位面世界的修真界是文艺界的范儿,没有小空间的存在,剥离其实就是消灭修真者,修真者不存在了,修真界也就彻底被剥离了干净。混战是在进入末日系之前三天突然爆发的,修真界当时就陷入了一团乱战之中,没有谁知道原因,没有谁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一下子就全都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