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阿莫将剧本拷贝进了自己脑子,在他那儿里留守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基本同步获得了备份,并分享给了陪同吕清广在华丽的路过里的分身。
当接力棒传递到吕清广这儿的时候有点儿小小的阻碍,不过这难不倒慈悲大妖王。他刻了一个玉简筒。
吕清广用灵识一扫,刻录在玉简筒里面的剧本就读取到紫府里了。而就在紫府知晓全部剧情的一刻,更强力的超时空遥感将被围困的吕清广紫府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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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闭的时空里,吕清广带着古华挤到了小树旁的两人之间,正式表态道:“我知道你们想要离开这里,我也想,我们可以相互协作,一起离开。”
爱斯特拉冈看着吕清广的胸膛,目光深邃,眼球聚焦拉长,无视眼前的存在,看向虚空深处:“咱们的立场呢?”
弗拉季米尔也同样对自己面前出现的两个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立场?”
“这两个家伙看不见我们吧?”古华张开左手,伸到弗拉季米尔面前晃了晃,没得到反应,又伸到爱斯特拉冈的面前,贴近爱斯特拉冈的鼻子尖儿,来回摇晃。
爱斯特拉冈斜睨了古华一眼说:“别忙。”
古华立刻退后三部,陪着笑脸道歉。
吕清广却皱起了眉头。
弗拉季米尔依旧自顾自的说:“立场?咱们趴在地上。”
爱斯特拉冈很认真:“到了这么糟糕的地步?”
古华道歉没有得到回应,神情尴尬,小声对吕清广说:“前辈,他们似乎有重要事情在商量,我们留在这里不太好吧?是不是咱们暂时退开,等他们谈完了,有时间跟咱们说话了再过来。”
弗拉季米尔大声发问:“大人阁下想要知道有什么特权?”
爱斯特拉冈小声反问:“难道咱们什么权利也没有了?
弗拉季米尔大笑,象先前一样突然抑制住,改为咧开嘴嘻笑,等笑够了才说:“你真叫我忍不住笑,要是笑不算违法的话。”
爱斯特拉冈一脸沮丧,甚至带着点儿悲愤道:“咱们已经失去了咱们的权利?”
弗拉季米尔冷静客观地回答:“咱们已经放弃啦。”
沉默。
吕清广没说话,古华更不可能出声,他想要拖吕清广退后,却又不敢伸手,想先退又怕前辈不肯跟自己一道,心里很是纠结。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他们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胳膊耷拉着,脑袋低垂着,两只膝盖在往下沉。
爱斯特拉冈无力地说:“难道咱们没给系住?”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以组织词语,“难道咱们没──”
弗拉季米尔举起一只手,示意暂停,并大声提醒道:“听!”
他们倾听,显出可笑的紧张样子。
古华也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听到,于是满眼疑惑的看向吕清广。
吕清广轻轻摇头,示意自己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爱斯特拉冈小声说:“我什么也没听见。”
弗拉季米尔:“嘘!”
他们倾听。爱斯特拉冈身体失去平衡,险些儿摔在地上。他攥住弗拉季米尔的一只胳膊,摇晃了两下。他们挤在一起静听。古华在一旁竖着耳朵。而这一刻,吕清广遥感到另一时空的自己,并接收到那个元婴之躯的讯息,关于这一幕,关于整个剧本的讯息。
终于,弗拉季米尔开口承认:“我也没听见。”
古华和弗拉季米尔、弗拉季米尔同时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气声。
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松弛下来,彼此分开。
带着那么一点儿抱怨的情绪,爱斯特拉冈说道:“你吓了我一跳。”
弗拉季米尔充满失望地慨叹:“我还以为是他哩。”
“谁?”爱斯特拉冈紧盯着弗拉季米尔问,显然,他很紧张。
弗拉季米尔回答:“戈多。”
爱斯特拉冈松了口气:“呸!是风吹芦苇响。”
古华极目远眺,但可以看到的景物里分明不见芦苇的存在。
弗拉季米尔信誓旦旦地表态:“我简直可以发誓说我听到了吆喝声。”
没有多想的爱斯特拉冈接着后半截话发问:“他干嘛要吆喝呢?”
弗拉季米尔肯定的说:“吆喝他的马。”他的表情很诚恳,就像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
沉默。
吕清广已经知道面前这两位是在戏里,但不能确定他们是在演戏还活在戏里,甚至本身就是这部戏,这三种情况都是有可能出现的,甚至还可能是别的什么想不到的状况,在摸不清底细前,吕清广不知道该怎样去做才对。
爱斯特拉冈突然说道:“我饿啦。”
吕清广已经不会感到饿了,要不然他早就饿死了,古华目前还不能完全不进食,但进食的周期可以延得很长。一次进食吃得也可以很多,恶是可以忽略的。
弗拉季米尔问:“你要吃一个胡萝卜吗?”
很显然,胡萝卜不是爱斯特拉冈最爱,他询问道:“就只有胡萝卜了吗?”话里有不满也有希冀。
想了一下,弗拉季米尔回答:“我也许还有几个萝卜。”
爱斯特拉冈无奈地做出选择:“给我一个胡萝卜。”
弗拉季米尔在他的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萝卜递给爱斯特拉网。
爱斯特拉冈咬了一口,忿忿地说:“这是萝卜!”
弗拉季米尔说:“哦,请原谅!我简直可以发誓说我给你的是胡萝卜。”他又在衣袋里摸索,只找到萝卜。“都是萝卜,”他摸衣袋,“你一定已把最后一个胡萝卜吃掉了。”他继续摸索着衣袋,“等一等,我找着了。”他掏出一个胡萝卜递给爱斯特拉冈,“拿去,亲爱的朋友。”
爱斯特拉冈用衣袖擦了擦胡萝卜吃起来。
“把最后一个吃了吧,”弗拉季米尔表示,“这样就把它们全部消灭掉啦。”
爱斯特拉冈一边咀嚼着,一边发言:“我刚才问了你一个问题。”
弗拉季米尔茫然:“啊!”
爱斯特拉冈问:“你回答了没有?”
弗拉季米尔没有回答,而是提问:“胡萝卜的滋味怎样?”
爱斯特拉冈说:“是胡萝卜的滋味。”
“好得很,好得很。”弗拉季米尔顿了下下,问:“你刚才问是什么问题?”
爱斯特拉冈回答:“我已经忘了。”他继续咀嚼着),“是这事伤我脑筋。”他欣赏地瞅着胡萝卜,用拇指和食指拎着它摆动。“我决不会忘掉这一个胡萝卜。”他若有所思地吮吸着胡萝卜的根,“啊,对了,我这会儿想起来啦。”
弗拉季米尔用鼻腔质疑:“嗯?”
爱斯特拉冈嘴里塞得满满的,出神地问:“难道我们没给系住?”
弗拉季米尔摇头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出来。”
爱斯特拉冈咀嚼着,咽了一下,然后再说:“我问你难道我们没给系住?”
“系住?”弗拉季米尔表示不理解。
爱斯特拉冈一个音一个音地往外蹦:“系──住。”
还是无法理解的弗拉季米尔问:“你说“系住“是什么意思?”
没办法,爱斯特拉冈绞尽脑汁找了个同义词:“拴住。”
弗拉季米尔刨根问底儿:“拴在谁身上?被谁拴住?”
爱所特拉冈直言道:“拴在你等的那个人身上。”
“戈多?”弗拉季米尔不解,“拴在戈多身上?”突然,他意识到了症结所在,惊喜起来:“多妙的主意!一点不错。”想了想,“在这会儿。”
爱斯特拉冈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他的名字是叫戈多吗?”
弗拉季米尔点头:“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