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岁数比爷爷大得多,已经九十多快满百岁了。庄家在军界、政界、商界甚至全世界都有人。”
“哼!”萧若云用鼻腔急速的气流表示自己的轻蔑。“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斗个屁呀!你们直接给人家跪了不就行了,他们庄家人撒尿你们张嘴接着,喝完再盛赞一番神仙水天下美味强身健体。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月斌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呵斥道:“你别忘了,你也是萧家中的一员,要喝尿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儿。”
萧若云还真就没把自己算在里面,可要说不算自己也不合适,干咳两声,转变话题:“说说出手的破落户是怎么回事儿。他们跟萧家是怎么一个仇怨?”
“那是个不入流的小家族,远远称不上世家。”萧月斌忍住气,现在可不能将这小子惹犯二了。“他们是太行南麓三区偏远地区的。老一辈呢,是村里的土霸王。辐射范围到乡一级,连县上都够不着。大儿子是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后在市里当了干部。兴起村办企业的时候,他们那儿搞得不错,政策允许私营企业出现的时候。他们家就吞掉了村里的多一半儿产业,由他们家老二出头经营。老三是个小痞子,什么都干不了,整天在外面胡混。家里有钱了,老大拿着钱打通关节逐渐升了上去。在老大升到副市长的时候,老三也到了市里,并且借助着大哥的帮助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成了真正的黑老大。”
“他们跟萧家似乎挨不上吧!”萧若云有些不解,“难道咱家看上他们的企业啦?”
“切!”萧月斌气势上来了,“他们家那也敢叫企业,不过是乡下小作坊。属于淘汰产能里首先就该淘汰的。我们萧家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破烂儿。再说了,他们家也就是最初靠那个,在市里站稳脚跟之后就转向了房地产。不过那也跟咱们萧家没有一点儿关系,咱们家房地产投向的都是一线城市,二线的都不太关注,那种五线六线不知道排得上排不上的地方,咱们看都难得看一眼。”
萧若云笑道:“呵呵,难道是他们疯了,非要跟咱们过不去?”
“那倒不至于。”萧月斌看了看路牌,知道自己就要到约定地点了。没时间绕圈子,只能直截了当。“是九十年代中期的事情,因为矿业开采的事情,家里往那边儿投了些资金。跟他们的矛盾就是争夺矿脉所有权产生的。具体过程就不提了。你大堂哥和大表哥都参与了,还有别的家族出手,最后矿脉整合进了一家大公司,咱们家占股不多。也就是说这个事儿不是我们一家做下的,要翻案难度相当大,想要找回来只有用别的途径。”
“现在他们就是要找回场子。这个可以理解。”萧若云打断进来提问,“既然不是只有咱们家出手,咱们也没有独吞好处,为什么他们会找上咱们呢?当时出手的其他家又怎么样对待这个事儿的呢?”
萧月斌苦笑了一下,给出解释:“当时你大堂哥和大表哥年轻气盛,在这件事儿上出了点儿风头。其实,伸手到矿业整合里面的也有庄家的份儿。当初他们跟咱们是一边儿的,现在这个公司的股份里他家总的占股数目比咱家还高。”
萧若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自己俩傻哥哥被人家当了猴儿耍,好处没得到多少,光拉仇恨了。现在他也没心情去数落那俩白痴,说了估计也是白说,不会有什么用的。“仇有多深。”萧若云得衡量一下一会儿下手的程度。“既然是利益之争,他们跟咱家不会结死仇吧?”
“嗨,跟别家都是利益之争,有各种办法可以缓和,但跟咱们家,唉,还真是死仇。”萧月斌摆出很是无奈的样子,眼睛盯着前面的路。“他们家老大被双规之后,老二破产,老三直接逃走了。本来事情这样就算完了,可是你大表哥遇上了他家老大外面的情人,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少妇,咳咳,之后呢,谁也没想到,那女人居然跳了河,还是抱着孩子跳的。最糟糕的是抱着的孩子是那家的一根独苗,三兄弟老婆情人一大堆只生闺女就这一个生的儿子。看到小孩子的尸体,老头儿老太太当时就哭昏过去了,本来这段时间他们就够精神疲惫紧张的,这一下子就没有再醒过来。从那是口开始,他们家算是彻底跟咱们结上仇了,现在三兄弟一起回来,就是来报仇的。其实,从法律意义上讲,这几个人的死——”
“行了,别讲法律。”萧若云毫不客气的打断话头。“我不理会法律,他们相信也不会管那东西。呵呵呵,其实,不论是三叔你还是哥哥弟弟们,也都不太理会这个,要不然也没这事儿了。”在萧若云看来,强迫对头的情人不算多卑鄙下流的事情,他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只不过没有搞出人命罢了。让萧若云感到气愤的是,既然出了事,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将对方踩死,为什么给死仇以喘息的机会,难道不知道别人会躲在暗处一直等机会报复吗?要做恶就不要那么蠢好不好!要做恶人就得恶到底,恶到所向睥睨,恶到仇敌死光光。“在监狱的老大你们没有安排人去收拾,逃跑的老三也没有去追查,连破产的老二,就在那儿摆着你们都没有去收拾是吗?”
萧月斌推脱道:“你爷爷再三告诫,不许家里人跟别人结仇。我们家的家训是‘做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
萧若云觉得自己掉进了猪圈里,同时他警告自己以后一定得小心家里人,神一样的对手不可怕,猪一样的队友可实在太恐怖了,现在这群猪还成了一家人,这是何等的恐怖呀!
车子开进一条僻静的小路,前后只有自己家这三辆车。
前方,一个陈旧的大铁门横在路上,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人坐在门房里吹牛聊天,看到来了车子,慢条斯理的走出来,两个在门后面看着,一个从侧门出来,走到车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