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眼睛,满脑子的疑惑,模样很是可爱。
许心安看到之后有些蚌埠住了,也不再捉弄她,把手里的信递给小婵,说道:“是真是假,你自己看吧。”
小婵很是忐忑地接过信。
在看完关于华元的信息之后,小婵是又惊又喜,脸上的表情无比丰富。
待到她抬起头,看到许心安那促狭的笑容之后,瞬间脸红,拿着信转身就跑。
边跑边说道:“我把信拿去给小姐看。”
看着跑远的小婵,许心安摇摇头,随即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看向南方,喃喃道:“这赵彀可真够狠的。”
根据信中所言,被南塘围困在高远县一带的大宋势力,很显然是赵彀抛出去的诱饵,目的就是引诱在望北城坐镇的半步十境武者和七名九品武者,以及八千背魁军。
金刀门门主洪敏学是八名巅峰武者,如此强者所在的门派,在这些势力当中,只能算是二流势力,更别说其他门派势力了。
后面为了把戏做足,赵彀不惜把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半步十境武者也派遣出去。
以半步十境武者和上万人军队为诱饵,许心安不得不承认赵彀胆子之大,心性之狠辣。
若是赵彀没能打下望北城,高远县一口气死了那么多人,其背后的势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然,事实证明赵彀赌对了,也打赢了。
然而,许心安总感觉这场战争打得很奇怪,尤其是南塘的表现,属实不尽如人意。
“是唐隆基诛杀侄子,得位不正,帝位不稳,内部混乱,才出现这种局面,还是说他有更大的图谋,故意示人以弱?”
每一个王朝,随着帝王的更迭,不可避免地出现内部矛盾,宋微宗为了转移王朝内的矛盾选择南征,南塘又何尝不是呢。
二十年前,南塘选择北伐,大宋软弱,超纲不振是一方面,觊觎大宋的疆域是另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转移南塘内部日渐严重的内部斗争。
其实,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若南塘真的铁板一块,二十年前的北伐也不会失败,唐隆基也不会失去兵权,被软禁在京城二十年。
唐隆基的野心很大,不管是南塘先帝,还是南塘朝堂内的臣子,都对其无比忌惮。
其隐忍了二十年,一出手就坑杀了大宋那么多武道高手,还顺势清除异己,而他自己更是不装了,骑马入京城,黄袍加身,成为南塘新任帝王。
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唐隆基成为皇帝之后,除了清理掉先帝一脉的人之外,也就只身对大宋宣战而已。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细数两大王朝国战以来,也就青阳山和溪山之战还拿得出手,其次就是高远县的伏击战和围点打援,南塘这一年来的表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就是为了登上帝位,坐上龙椅而已。
“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许心安摇摇头,他虽然不认识唐隆基,却也听说了他不少事迹。
南唐北赵,赵彀是因为唐隆基的北伐之战一举成名的,二人可以说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唐隆基比赵彀更加出色。
别的不说,就唐隆基打造的背魁军,就给大宋造成了巨大伤亡,造成不小麻烦。
“难道……”
突然,许心安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除非唐隆基疯了,如果他真是这么打算的,即便他打赢了这场战争,其帝位也坐不稳。”
心中的想法才冒出来,许心安就自我否决了。
“不过,以这位的心性,这么做也不是不可能。”
又是一阵思忖之后,许心安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
“想这么多做什么,谁输谁赢关我什么事儿?!”
一念至此,许心安就不再去想南方战场上的事情,开始专心修习武技。
……
……
熟悉的人都还活着,还有了一定的成就,自然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小婵跟着许心安他们一路来到洛阳城,虽然嘴上不说,做事说话依旧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可许心安和张红菱都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华元。
现在知道华元的消息之后,她也放下心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做生意上。
人活着,除了一日三餐之外,还需要一个盼头。
小婵的改变,张红菱自然看在眼里,于是她开始把一部分产业交给小婵打理,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张红菱也可以腾出手来做其他事情。
春去秋来,转眼一年过去了。
在这一年时间里,南方时常有信寄回来,消息有好有坏。
赵彀将计就计算计南塘,趁机拿下望北城之后,开始休整大军。
因为高远县之战,宋军损失惨重,罪魁祸首就是那些武道势力和豪门望族。
此次南征的目的之一就有清理这些势力的打算,现在机会来了,赵彀自然不会放过。
凡是曾经被困于高远县的势力,事后都受到了惩罚。
有的人是丢官丢职,权势一朝尽丧;有的人则是被斩首示众,以儆效尤;还有的人则是其背后的势力,在付出巨大代价,以此作为交换才保全性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些势力在接下来的战争中,需要戴罪立功,说白了就是出动大量弟子门客充当炮灰。
至于说利益瓜分,也要比其他势力少很多。
尽管赵彀提出的条件很苛刻,可这些势力还是照做了,因为他们没有退路,也别无选择。
借着高远县之战,赵彀对大军和各大势力一方整合之后,宋军的实力不减反增,于是就开始尝试渡河作战。
宋军渡河行动进行的并不顺利。
如果塘嘉河也丢了,那南塘就彻底失去了北境门户,一旦宋军成功渡河,就可以提兵南下,长驱直入南塘腹地。
因此,双方在塘嘉河展开了无数次搏杀,南塘几乎是用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打法,两国将士的血水染红了整个塘嘉河,这才阻止了宋军南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