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影吓了1跳,主要是林建军脸上的表情过于凶狠,好像护着小鸡崽的老母鸡1样,1副恨不得冲上来跟他拼命的架势。
保安下意识地看向小金,对方这么凶猛,这可咋整,还真动手啊?
把事情搞大了,没法儿收场了不好吧。
店里开门做生意是为了挣钱,他们也不是啥霸主,更不是地痞流氓。
动静闹太大,影响了店里的生意,回头老板问起来,不好交代。
这责任太大,他1个保安也担不起。
保安没急着动手,反而看向小金,等着她给个明确的指示。
小金翻了1个白眼,冷哼道,“看我干什么,看我就能把人绑起来扔大街上去吗?
我说了,直接动手,到时候有任何问题,都由我全权负责,只要别把人打死,动手揍1顿,搞出点儿小伤也是可以的。”
保安这才放心下来,总之有人担责就行,他上前伸手1把抓住林建军的衣服领子,2话不说便像扔破布似的往旁边扔了出去。
那保安比林建军高了1肩膀,腰部的肉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34层,像是游泳圈1样叠了起来,手臂比林建军的大腿还粗。
他拎起林建军就像拎起小鸡崽1样,随手朝地上1扔,林建军就摔到了地上,脑袋磕到了桌子上,破了1个口子,鲜红的血立马流了出来。
林建军却顾不上流没流血,挣扎着往那保安方向爬,1手死死地扯住了保安的脚踝,不让他动。
“不是,你他妈的找死呢,跟个小蚂蚁1样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对手,还敢拉扯我,信不信我1脚把你的手踩成肉饼?”
那保安还嘿嘿笑了几声,笑声十分刺耳。
他抬起另外1只脚冲着林建军的手就要踩上去,还故意抬的高高的,好像要铆足劲儿往林建军手背上踩。
就那跟大象脚有1拼的脚踩上去,林建军的手估计会被踩的粉碎。
林建军原本有机会把手缩回去,但他怕缩回去,这个保安会对林知瑜动手,就那大体格子,伤到林知瑜就不是小事儿。
伤筋动骨都好说,万1伤狠了,他闺女还小,有家有室的以后日子可怎么过,这1辈子不就完了吗?
他不1样,年过半百的人了,活了那么长时间,该吃该喝的也都吃喝了,有善良的妻儿,这辈子就没白活。
他想给家里挣点儿钱补偿他们,可他能力不行,挣不来钱,只能做点儿自己能做的。
挣钱不行,他还有条烂命。
就算把这条命拼了,林建军也要护林知瑜周全,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目前为止唯1能为自己闺女做的。
所以,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又怎么可能把手缩回去。
林知瑜看的1阵头大,谁让他突然冲出来的?谁又让他跟1头猪对抗?自己几斤几两重不知道吗?是不是想把自己的命交代在这里!
千钧1发之际,林知瑜抄起地上摆放的青花瓷花瓶,冲着保安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同时还不往伸腿冲着保安的心口1脚踹了过去。
那保安脑袋上1阵剧痛,反应就慢了半拍,脚抬到半空中,他下意识伸手抱住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心口又被狠狠地大力地踹了1脚,大象般笨重的身体没站稳,1个趔趄便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砰’地1声巨响,摔到了地上,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随即便是1阵杀猪般的痛苦嚎叫。
嚎了两声,那保安便感觉脑袋上有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他伸手1抹,竟是满手的血。
立马被吓坏了。
他狠狠地瞪着林知瑜,声音又尖又细,“你怎么打人呢,我又没打你,我打的是这男的,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把我打成了重伤,我要告你。”
林知瑜冷静地收回目光,开口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恶心?”
1个小保安,搞得自己跟地痞流氓似的,受了别人的撺掇,下手没轻没重,恨不得把人打死。
手里有那么1点点小小的权利,最大程度地去为难别人。
真的很让人膈应。
林建军看着就软弱,他要是1块不锈钢铁板,露出锋利的边,踢1脚能割破了动脉流血致死,这保安敢动手吗?
骨子里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玩意儿罢了。
老实说,林知瑜还挺讨厌这种1点儿分寸都没有还拎不清的自大狂。
保安:……
不是,这动手打架呢,怎么就扯到他恶心不恶心的事情上去了。
再有,他怎么样关她屁事儿,至于对他下这么重的手么。
这女人也太可怕了些。
小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1幕吓了1跳,她没想到林知瑜下手这么狠,看着保安头上流下来的血,她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反应过来之后,大声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这女人打人又闹事儿的,你们几个1起上,还怕抓不住她?
抓住她给我狠狠揍1顿再扔出去。
下这么重的手,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呢。
快去快去,都别磨蹭着了,也让她看看咱们不是她能惹得人。”
剩下的几个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上前。
地上的男人算是他们这群人里最厉害的,还没怎么样呢就被对方两招给撂倒了,1个大男人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哭,可见是真被打疼了。
那脑袋上的血……哎,让人心里打颤。
该说不说,就是太狠了。
最厉害的人搞得这么惨,他们这只有3脚猫功夫的人,哪儿是对手啊。
小金说了,让他们1块儿上,但总得有1个排在前面吧,那谁愿意冒这个险呢。
小金见这几个人1个个的跟木头桩子似的杵着不动,差点儿没气死。
“废物,都是废物,关键时刻掉链子,1点儿忙都帮不上,店里养你们干什么,1天天地吃白饭吗?
我最后再说1遍,立刻马上都给我上!
我看今天谁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等着被店里开除,回家喝西北风去吧。”
有保安小声嘟囔了1句,“给我们开工资的是老板又不是你,你管我们吃不吃白饭呢。
你只是个服务员,大家尊敬你才喊你1声金姐。
还真把自己当成老板或老板娘了啊。
只有老板才有权利开除我们,你没这权利。”
再说那女人下手那么狠,他们又不是对手,就这么上去不是找死呢。
万1搞个终身残疾,谁管他们啊?
小金管么?
呸,都是屁话。
真要是出了事儿,1个个保准儿跑得比兔子还快,谁也管不了他们。
被自己店里人当面拆台,小金脸上下不来台,颜面扫地,甚至还有点儿恼羞成怒,恨不得地冲上去给那几个保安,1人1个大耳光。
对方不听她的话,她1点法子都没有,只能干站着生闷气。
这时,外面传来1阵警车鸣笛声,吓得小金1哆嗦,警察真来了?
她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就算警察来了也没事儿,她按着店里规定做的,这事儿警察只能调解,也不能拿她怎样。
再有,负责这片区的警官她还挺熟的,往常店里有人闹事儿都是找他处理,等人来了,她把事情1说,人家指不定向着谁呢。
这警也没白报,正好也让女人看看什么叫有关系有人脉,什么叫背景深厚。
她记得,自家老板跟那片区的警官关系还不错来着。
没1会儿,警车停在了店铺门口,1共来了两辆车,上面下来了十来个警察。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片区的警官。
小金踩着高跟鞋,花蝴蝶似的迎了上去,脸上全是温柔得体的笑容。
“哎呦,王警官,您可有阵子没来我们店里了。
我们店里有个女人闹事儿,其实都是芝麻大的小事儿,好好说好好商量1下都能给她解决了。
可她那脑袋就跟个榆木疙瘩1样,甭管我说啥,她1个字都听不进去。
好赖话都说尽了,她就是不为所动,还把我们店里的保安打成了重伤。
哎呦,你是没看见她下手的时候有多狠呐。
就我们店里那半人高的青瓷花瓶你还记得吧,她拎起来抡圆了照着那保安队长的脑袋就砸了下去,那血当场就流出来了。
这还不算完,她用花瓶砸了人之后,又朝着保安的心口狠狠地踹了1脚。
心口位置多危险的位置啊,搞不好1脚下去会死人的。
我们那保安队长你还知道吧,又高又壮,却被那个女人打的躺在地上起不来。
要不是我拼命拦着,这女人怕是想把保安给宰了。
那女人跟疯子1样,差点儿没把我吓死。
幸好你来的及时,你可好好管管她吧,让她有什么事儿好好说,至于又打又砸的,恨不得把店里的东西都毁了吗?
要是打架能解决问题,我们店里那么多保安,会对付不了她1个女人?
就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让着她呢。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女人不知道啥叫以和为贵,更不知道什么叫好好说话,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得寸进尺的紧呢。”
“你们老板呢,赶紧打电话叫他过来。”王警官看了小金1眼,没跟着她进店里,而是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没动,似乎再等什么人。
小金伸手捂了捂嘴,脸上的笑容多少有那么1点儿娇羞。
“王警官,还找我们老板干嘛,这点小事儿我做主,你在旁边帮着调解1下就解决了。
我们老板最近有点儿忙,不是很重要的事儿,不愿意让人打扰。”
王警官语气有些严肃,“让你联系你就赶紧联系,哪儿那么多废话?
这是你的店吗?
你既不是老板又不是老板娘,你能做什么主。
你们老板手上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让他放下,也让他放下赶紧过来。”
小金被噎得哑口无言。
她敏锐地感觉到了王警官的态度跟往常有点儿不1样,王警官以前可是很和善的1个人,脸上也总是带着几分笑容,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不苟言笑地样子看着还挺渗人。
所以到底是咋了?
小金顺着王警官的视线看过去,从第2辆警车里下了1个人,穿着警官制服,身形修长,脸长得很周正,气势也足。
看了1眼,小金便收回了目光。
警官她见的多了,并不怎么稀奇。
稀奇的是王警官的态度,好像自从那人下车之后,他更严肃更恭敬了几分,身体也站的笔直。
“王警官,这人是谁啊?身上的气势还挺足,看着比你派头还大呢。”怎么看着王警官很怕那人呢。
王警官不悦地暼了小金1眼,没好气道,“你胡说8道什么?那是公安局的陈局长!”
他1个小小的警官,甭管哪方面能跟局长比吗?
他倒是想嬉皮笑脸,他也得敢呐。
公安局?陈局长?
小金脑袋里瞬间1片空白,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公安局的局长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就亲自来店里?
等等,不对。
那个女人之前打电话了,说什么给公安局的陈局长打的电话。
难不成那女人没说谎,她确实跟陈局长认识?
小金的脸1下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原有的颜色,苍白了几分。
她以为那女人在虚张声势,哪儿想到那女人是真认识陈局长啊。
这可怎么办!
王警官见小金杵着不动,也顾上管她了,整了整衣服朝着陈局长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敬了个礼,“陈局。”
陈局子也回敬了1下,“赶紧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吧。”
之前林知瑜电话里说,她的人被气晕了,也不知道具体咋个情况。
万1要是吃了亏可不成。
两人刚走到店门口,就又来了1辆车,人还没下车,把车窗摇了下来,冲着陈局长挥手大喊,“老陈,你等我1下,我跟你1块儿进去。”
陈局长1看,便等了1会儿。
那人赶忙下车,1路小跑了过来。
王警官显然也认识来人,恭敬地说了1声,“马局,您好。”
“哎,好好好。”马局长态度很和善地应了声,扭头问陈局长,“我供应科的科长接到了小林同志的电话,说她这边碰到点儿麻烦事儿,具体也没说太清楚,具体是咋回事儿啊,你知道不?”
“我也是知道个大概,走吧,小林同志就在店里面,问问她就知道是咋回事儿了。”
“行。”
两人1块儿走了进去,王警官落后几步,看到小金像个傻子1样楞在原地不动弹,他就来气。
这人怎么跟个榆木疙瘩似的,让她干什么不干什么!
“不是让你联系你们老板吗?赶紧的啊,没看俩局长都进店里了?”
小金也顾不上王警官态度好不好,她现在满脑子都只有1件事儿。
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王警官,你刚才说俩局长都进店里了,陈局长是公安局的局长,那个局长是哪个局的啊?”
她记得那女人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劳动局来着。
“那1位是劳动局的马局长。”王警官叹了口气,“行了,你赶紧进去招待1下吧,我联系你老板过来。”
再这么下去,两位局长非得发了火。
小金跟被雷劈了1样,1动不动的,那个女人居然没撒谎!
1个电话不仅把公安局的局长喊了过来,还把劳动局的局长也喊了过来。
那女人到底啥背景?
小金搞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这次可能闯了大祸。
下意识就想跑,奈何王警官正盯着她,“不是,你跑什么跑,赶紧进店里去啊,回头你老板过来问你咋回事儿,你得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小金面如土色,肠子都快悔青了。
她想逃跑又没法子逃跑,在王警官的瞪视下,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店里。
之前高高在上混不讲理的劲儿在这1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灰头土脸的像个落败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