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西,你别说了,”叶沐简面如死灰的说:“我同意许医生的要求,我愿意和你二叔一家分家。”
他欠他女儿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能做的,就是尽他最大的努力满足他女儿的要求,让他女儿心里好受一些,他心里的愧疚也能少一些。
“你同意有什么用?”叶老爷子怒喝:“我不同意!”
“爸,您不同意,北北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北北去死吗?”叶沐简双眼通红的说:“是我做的孽,我得认,我知道,爸您不想让我和二弟分家,主要还是为了我着想,我庸碌,没本事,您怕没有二弟一家的庇护,我撑不起公司,我们大房会没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是我咎由自取,我认。”
“我恨不得打死你这个蠢货,你蠢死都是活该,我管你死活?我担心的是临东和来西!”叶老爷子愤怒的吼:“临东和来西都是好孩子,你把公司败光了,让临东和来西去喝西北风吗?”
叶沐简咬了咬牙:“我也给临东和来西分家!我把公司一分为二,给临东百分之六十,来西百分之四十,以后他们两兄弟能过成什么样,全看他们兄弟俩的本事。”
“我呢?”王思茹扑过来,慌乱的问:“沐简,公司有我的一部分,我那部分呢?”
她嫁给叶沐简时,叶沐简还在系统内任职,后来,犯了一个重大错误,履历上有了污点,继续待在系统内也无法升职,他才辞职,成立了叶氏集团。
叶氏集团是她和叶沐简的婚内财产,应该有她的一半!
“你骗了我那么多年,还想分我的财产?你当我是可以随便欺辱践踏的死人吗?”叶沐简用力将她推开,眼睛血红的瞪着她说:“叶家的钱,你一毛都别想拿!此后余生,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生不如死!”
“不,你不能这样做!”王思茹拼命摇头,“我是临东和来西的母亲,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我有权分叶家的财产!”
“你死心吧,”叶沐简冷冷看着她说:“叶家的钱哪怕全都捐出去,我都不会让你拿到一分钱!
他和王思茹婚后的财产确实有王思茹的一半没错,但可以转移财产的办法太多了。
尤其是他有两个儿子,他有一百种合法的办法把他名下的财产转移到他儿子名下去。
除非他死,王思茹别想拿到他一分钱!
“不!不!”王思茹拼命的摇头:“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娘家的哥哥恨她入骨,娘家她回不去了,叶沐简铁了心要和他离婚,连她亲儿子也和她离了心,她要是再没了钱,后半生她怎么活?
“你怎么还有心思抢财产?”许连翘嗤笑,“你都快要去坐牢了,要钱有什么用?”
王思茹身体一僵,猛地扭头看她:“你胡说!我没事,我不会去坐牢!”
“你怎么会没事呢?”许连翘:“你伙同别人,卖掉了你亲生女儿,你犯了遗弃罪和拐卖罪,最少也要判个三五年吧!”
“你胡说!”王思茹歇斯底里的喊:“你是我生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着我!而且,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当初如果不是我送走了你,你哪有机缘学到这么好的医术,回来威胁我们?早知道、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掐死你!”
这一整晚,她的情绪大起大落,已经处于崩溃的状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口不择言,发泄心中的惊骇和恐惧。
她说的越多,叶临东和叶来西对她便越失望。
小时候,他们被他们的爷爷带在身边教养,他爷爷没时间的时候,他爷爷为他们请的老师会教导他们,他们和他们的母亲接触不多,很多时候就是周末一起吃顿饭。
等他们长大了,懂事了,他们发现,他们的母亲和他们不像别人家的母子那样亲近。
他们的母亲眼里好像只有叶知南,对他们不冷不热。
他们是男人,不愿意去计较这点小事,可他们心里不是不失落的。
哪个当子女的,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呵护宠爱自己呢?
可他们爷爷严苛的教养,让他们把心里的委屈压在心底,像他爷爷和老师们教导的那样,敬爱师长,孝顺父母。
即便王思茹待他们不像对叶知南那样宠爱,他们也很敬重王思茹,处处为她着想。
可今晚,摘下面具的他们的母亲,让他们觉得陌生的可怕。
以前他们以为,他们的母亲虽然待他们不及待叶知南亲近,但他们的母亲至少是个合格的妻子、合格的母亲,是个温柔大方的好女人,心里也是爱着他们的,只是因为妹妹年纪最小,又是个女孩儿,他们的母亲才偏爱妹妹一些罢了。
可现在,他们亲耳听到他们的母亲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他们才发现,他们的母亲有多让他们失望。
一点道理都没有的事,他们的母亲说的振振有词。
阴狠恶毒的话,他们的母亲说的理直气壮。
她不但不是个好母亲,她连个有良心的好人都不是!
对这个母亲,他们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许连翘嗤笑了一声,懒得搭理她的疯言疯语,看向叶沐简:“你们想让我调理两个人的身体,一个是你父亲,一个是你侄女,对不对?”
叶沐简怔怔点头。
“那我也提两个条件,”许连翘说:“第一,二房和大房彻底断绝关系,从今以后,一刀两断,各不相干,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帮叶晴北调理身体。第二,报警,把王思茹送进监狱,依法宣判,让她坐牢,答应了我这个条件,我就帮你父亲调理身体。”
“你为什么提这样的要求?”叶来西愤愤不平的问:“这两个要求分明就是损人不利己,你、你这样做人好吗?”
他原本想说更难听的话,可想到这是被他母亲丢弃的妹妹,他们叶家有愧于她,临出口时,改的委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