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
江晓先是一愣,
随即,
上前几步,拽着那刘老头的衣领拉到自己面前,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你害的我好苦啊!”
“特么的!”
“爬山爬的好好的,半路杀出来一只比神兽还大的毒刺水母!要不是我江晓手下猛将如林,那天就栽了!”
随着江晓的质问声响起。
被他拎到面前的刘老头也醉醺醺的睁开了眼。
这一看,
险些把他魂都吓飞了。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分明是有些不敢置信:
“小鬼头!?”
“你,你竟然还活着!”
“嘭!”
江晓一听这话。
顿时,
怒火中烧。
直接上手给这鸡贼的老匹夫眼眶上就是来了几拳,拳头收回,那老匹夫已然成了一副熊猫眼的模样,可怜巴巴的摆着手。
“啊不!”
“哥!哥我错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这不是替哥你高兴吗。”
“怎么滴!你还巴不得我死啊!”
“阿打!”
江晓拽着那老匹夫的衣领,
又是“嘭嘭”几拳。
把那老匹夫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待气消了几分,
江晓方才松开刘老头的衣领,将其丢到一旁的长椅下。
你还别说,
灵魂重塑后,这力气也是大的不得了,要不是知道江晓是位训练家,还真以为是什么[大力士]特性的稀有精灵了呢。
“哎呦~”
“我的老腰啊!”
刘老头撑着腰,痛苦的从地上爬起。
江晓那几下干.他脸上倒还好,但最后这一甩,却是让他的老腰撞到了长椅的尖角,险些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撞散架了。
江晓不以为然,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随即,
抱着胸,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这老匹夫罪有应得!
他给那毒刺水母送吃的,送死魂晶体,这5年来可是断送了多少登山者的希望。
不卸他一条胳膊,
已经算江晓尊重老人了。
“那毒刺水母是怎么回事!”
“如实招来!”
江晓冷哼一声,
开始盘问起登山时遇见的种种情况。
后者面色一苦,
见江晓神色凌然,分明是恨不得给他剥皮抽筋,自然不敢搪塞,只能如实招来。
一阵盘问过后,
江晓半眯着眼睛,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圈半蹲在地上的刘老头。
见他眼神躲闪,
似乎还藏着些秘密,不肯吐露,
他心一横,
想出一招诡计,江晓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瓶刘老头再熟悉不过的小黑瓶摆在了石桌上,后者一见,当即脸就青了。
变得有些坐立不安。
这[吐真剂]的药效他可是在半个月前尝了不少苦头。
在交待了[曼陀沙华]的藏身地后,
刘老头就返回了自个屋中。
当时,
正遇孙大娘在镇口卖酒,吆喝声贼大,
他心中就嘀咕着这骚娘们的嗓门大,做起事来,不得把屋顶都给掀翻了。
后者见他猥琐的笑容,
不禁暗骂了一句:
“死酒鬼!看什么看!”
谁知,
[吐真剂]药效没过去的刘老头当即就回了几句:
“切!”
“又不是没看过!”
“你左边腚上还长了三颗痣呢!那天你洗澡的时候,我可是趴在墙洞上看了足足半个小时!还整天把自己当个黄花大姑娘似的!”
“都老掉牙了!”
“谁稀罕看你!”
之后....
刘老头的腿就被打断了,直到前两天才拆板子。
眼下,
江晓再次拿出那可怖的小黑瓶,不禁让刘老头额头冒冷汗,眼里更是充斥着抑制不住的畏惧情绪。
“哥,这个....”
“朋友给的。”
“你又不是没试过。”
江晓嘿嘿一笑,
脸上带着几分玩味。
这从夏幽那坑来的[吐真剂]其实上一次就用完了,只留下这个还带着几分药味的小黑瓶,装模作样的,在这滥竽充数。
至于里面摇晃的透明液体....
都是往生泉啦。
“哥,这使不得呀。”
刘老头本能的抗拒,
但奈何江晓拉起了袖子,
那流动着暗金光泽的祭文总是这么引人注意,
刘老头不想看,
但眼角余光一瞥,
还是给他看的明明白白。
他心里那叫一个苦涩,
不停的嘀咕:
“又拿鬼龙威胁我?”
“我刘某好歹也是一位恶系天王,即使是落魄的天王,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天王啊!你一个小鬼头总是拿祭文威胁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
内心挣扎许久,
最终,
刘老头妥协了。
“哥,有话好说....”
“吐真剂咱就不喝了。”
“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这就对嘛。”
“我也是个文明人,能讲道理就不动手。”
江晓浅笑一下,随即,将手中摇晃的小黑瓶重新塞入口袋,至于右臂上闪着金光的祭文图腾,也重新收敛了。
一阵陈述过后,
江晓显然是被老匹夫的说辞给震惊到了。
他下意识的起身,
朝着镇子中心的那家医馆遥遥望去。
从他在医馆中苏醒,
在到现在,
江晓一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也同样有一个疑惑困扰他许久:
“镇子上的所有人都有精灵,包子店的猪肉荣有狡猾天狗,卖酒的孙大娘有穿着熊,酒蒙子刘老头是位恶系天王。”
“唯独....”
“江医师和小鱼相依为命。”
江晓沉默许久。
倏然扭头,
朝着半蹲在地上抓着耳朵的刘老头问道: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从我察觉到她的存在直到现在,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
刘老头龇着牙,
看眼神不像作假。
“这么说....”
“你让毒刺水母阻拦登山者,也是为了不让人达到山顶的那片花海和往生之泉吗?”
“嗯。”
刘老头点了点头,
没有否认。
如此回答,并未让江晓满意,后者继续追问道:
“既然如此。”
“你又为何要告知他们山顶有治愈灵魂创伤的曼陀沙华呢?”
“没人知道,不就没人登山了吗?”
这个问题,
让半蹲在地上的刘老头不停干咳,
好似不愿回答。
最终,
在江晓的威逼利诱下,这狡猾的老匹夫方才支支吾吾的吐露出真相。
“哥....”
“这,这毕竟是一条产业链嘛。”
“我不告诉他们,谁给我送酒喝呢?我要是不喝酒,谁又愿意买孙大娘的高价酒呢?我这不也是为了促进轮回镇的繁荣着想吗?”
江晓嘴角抽抽。
这老匹夫果然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