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登录timed官方网站,调出上一场模拟赛的直播,快进看完了林澜和裴谣的视频后,它盯着直播界面长叹一口气。
【女主非常厉害,这魄力、这敏锐度,她接触timed才多久,便已经有了这样的高度。】
心态好,天赋强,有毅力,怪不得原剧情里能在一众选手里脱颖而出,最后打败呼声最高、实力最强的恶毒女配夺得冠军。
它又看了眼林澜的直播,痛心疾首道:【你和女主差距那么大,刚才的反讽完全没有效果,以后她怎么打你脸啊——完了完了,女主不会因为这些话变得骄傲吧,啊啊啊啊林澜你别吃了!】
林澜喝了口可乐,认真说道:【裴谣超厉害的。】
【我当然知道女主很厉害!】
龚青倒了点酒,淡淡的水痕在杯身摇晃,映出了她的眼睛。
世界碎裂前,穿着补丁的小女孩满眼哀求地看着她,求她带一句话。透明的流体仿佛有了实质,格温丽拉自周身弥漫起难过与绝望,像冬日里饱饮冰雪的旅人,龚青下意识地就那么应了下来。
但格温丽拉还没说带给谁便消失了。医务室、夜晚、白色怪物就又那么突然地浮现在了脑海里,龚青觉得自己可能明白那个“她”是谁了,可是孤儿院连同世界消失,她该去哪里找那些人,说一句——今晚早点睡?
龚青有些疲惫地揉揉脑袋,灌了一口酒。
那便逢人就说吧。
“班松,模拟赛里你在做什么,怎么我们都没看见你?”柏漠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回头看向正在看书的人。
“在抓兔子,我看不见,但脑海里有个扫描图,上面标有兔子的位置,我需要去把它们抓走。”
其他人:“……?”
“我看看你的直播回放,怎么感觉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柏漠拿出手机,米敦好奇地凑过来看。
裴谣盯着干净的桌面,若有所思。
“你的直播界面坏了吗,怎么从头到尾都是黑屏。”柏漠用手指拖动进度条,屏幕里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
“当时我的眼前也是这样的黑色,看不见。”
话音刚落,龚青蓦地回过头,“你是那只白色怪物?”
裴谣:“那些兔子可能是孤儿院的孩子。”
“啊?”班松有点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秋景见状,边刷题边简要给他概括了下故事剧情。
“那后面的比赛结果跟运气也有关系了吗?”柏漠挠了挠头,如果像班松这样,运气不好成为了没有什么神智的生物,很难配合队里的化感者找到契点。
“不一定,”沈越捏了捏鼻梁,“或许化感者在其中可以起些引导作用,这几天训练的时候伊引老师应该会说这件事。”
饭菜来得比较快,柏漠刚准备把手机收回去,眼尖地看到一条推送——
timed杯选手个人榜单开放,快来为你喜欢的选手打榜吧~
【今晚发生的第二件事,比赛选手榜开放,它表面上是选最喜欢的选手,但到后面选的基本上是最有望夺冠的人。林澜,一直到最终决赛,你都得稳坐第一。】
小六接受了女主越来越强的事实,跳过了嘲讽剧情,来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林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自信道:【没问题。】
观众可以通过签到投票、打赏或者看广告的方式为他们喜欢的选手刷分数,打赏与广告收益七分作埃尔法研究所的研究基金,三分归席氏。
每日官网签到可得三票,一票计为0.5分,打赏一元即1分,看广告一次0.5分,每日上限三次。
官网上的消息一发出,便有许多网友过来凑热闹。
[冲冲冲,马桶第一定律快投柏漠,马桶教的孩儿们,冲呀!]
[龚青龚青,她的动作那么利落,肯定很会打架!我要投她!!]
[班松的直播间一直黑屏,这小子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实力,我先给他刷几分。]
[裴谣小姐姐看着好温柔,我要去当她的榜一!]
[正在做题的我火速赶来给秋景学姐送个票,加油加油呀!!]
[之前的霸总世界我很喜欢,我要投给林澜。]
[作为沈越曾经的病人,我过来撑下场面。希望大家都不要给他投票,让我成为他唯一的温暖。]
[冒昧问一下,前面的那位兄台,先前在哪就医啊?]
[精神病院。]
[哈哈哈哈哈哈哈。]
[米敦米陵学长我来啦,臧大冲啊冲啊!]
榜单名次来回波动,大家轮流垫着底,又轮流当第一。
裴谣看到的时候刚好轮到林澜垫着底,她默不作声挡了下自己的手机屏幕,朝正在看手机的林澜说道:“这个榜单并不重要,只是一种资本的营销手段。”
龚青把大瓶可乐推过来,拧开瓶盖,“最后的比赛结果和榜单上的排名没有关系,去和单老师打一架说不定比这个还管用些。”
林澜正在注册账号,闻言赞同点头,“好的。”
排名确实和比赛没有关系,虽然小六让她当选手榜的第一,但最后比赛的冠军则会是裴谣。
“你在做什么?”看林澜一直在点屏幕,裴谣好奇地问道。
“小号冲榜。”
裴谣、龚青:“……”
注册完后,林澜顺手给自己打赏了一千万,榜单界面横着的柱状图一下子拉长,在相同比例下,后面人的分数图显得极短,就像没出现过一般。
【快去嘲讽,用我刚才教你的。】
【好嘞。】
林澜把手机界面放大,递到裴谣面前,语气认真:“打榜好难。”
反讽第一步,抱怨。
她弯了弯眉眼,上方的灯投下了抹亮光映在了眼底,“我是第一耶。”
反讽第二步,炫耀。
如果timed比赛和打榜一样简单就好了。
小六满意点头,它觉得主要还是自己教的好。
裴谣的目光从八位数的分数落到了林澜脸上,她突然想起在很久以前,久到她甚至想不起来周围的场景,只记得面前的田地,泥土沾着草屑挂在她的裤腿上。
童音从右侧传来,“妈妈,今天的题目好难,但是我都答对咯!”
裴谣觉得林澜就好像那个邻居家的小朋友,亮着眼睛乖乖地求夸奖一样。
那段记忆渐渐褪去,裴谣温柔地看着林澜,眉眼含笑:“嗯,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