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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挺会做饭的,”龚青拿着空荡荡的饭碗,往柏漠脑袋上敲了一下,“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送点土过来。”

柏漠揉了揉被敲过的地方,小声解释道:“土是给孩子们吃的。”

龚青把碗塞回柏漠手上,理了理自己的工牌:“谢谢厨师,空气很好吃。”

“……你别突然夸我,”柏漠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腿却不小心撞到了某样东西,“我现在是有正经工作的人。”

“嗯嗯好。”敷衍地应了声,龚青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一个倒了的垃圾桶。

“沈越那里垃圾桶好像挺有用的,我们也看看。”

龚青把包里的棉手套取出,分了一只给柏漠,“他那边发现了什么?”

这个垃圾桶看上去有些年头,上部周围一圈都是干硬的泥土,牢牢地贴在桶壁上。

“好像是一个患者的病情记录……”柏漠话语一顿,“咦?这些土我是不是可以搬到厨房去给他们做晚饭?”

龚青:“?”

她把视线从垃圾桶里移到柏漠脸上,“你平时都给他们吃这些?”

“可是厨房里只有这些,”柏漠揉了下自己的皱巴巴的厨师帽,“而且泥土做多了他们还很喜欢吃,我又不能让他们喜欢这里,中午就只烧了一小勺墙灰。”

尽管这样,那些孩子们依然没有抱怨这些吃食,只是踩了他几脚。

龚青看着垃圾桶边缘的泥土没有说话,她在想那些孩子以前吃的到底是什么?

柏漠把垃圾桶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里面大部分是半红半黄的泥土,像是混着血。

还有几根针、一块手表和一张纸条。

“只有这块表才是这里唯一正确的时间。”

柏漠看着根本不动的表盘:“……”

他默默看向龚青,把手里的东西展示给她看。

龚青拿针戳了戳手表,又试图掰开外壳,“我们把它砸了。”

“等等等等——”柏漠急忙伸手制止她的动作,“它看上去挺重要的你别乱来啊!”

龚青顺势收回了手,把自己的工牌露了出来,“看到了吗?安保队长,我们的准则是——一切不合理的事物,殴打它们至合理为止。”

柏漠:“???”

他觉得这个做法才不合理。

看见柏漠愣住的样子,龚青笑了下,“当然是骗你的,我就开个玩笑。”

她拍了拍柏漠的背,“别太紧张,放轻松,出了什么事有我呢。”

“那你会带领我们队走向胜利吗?”柏漠眼睛亮了亮。

龚青无情地拒绝了他,“我们两个现在是竞争关系,你离远一点哈。”

“关系是可以改变的,我代表我们队诚邀你过来。”

[怎么还挖起墙角来了,你们认真一点啊!]

[不是还没到正式组队的时候吗?]

[就算正式组队也应该不行吧,两个撕裂者是什么配置?]

皮了几句后,柏漠带着空饭盒离开了,龚青把搜出来的几样东西都放进了包里,带着几个安保人员前往医务室。

——

“亲爱的,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妻子躺在沙发上,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丈夫把苹果的皮削了一小块下来,“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问牧师。”

“这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要让他取?”

略带不满的声音从客厅传到了格温丽拉耳朵里,她把玩着手上的玫瑰,将每一片花瓣都沾满了茎刺。

“可是牧师大人……好吧,那我们就一起想一个名字。”

“多想几个吧,万一不止一个宝宝呢。”

格温丽拉将花瓣轻轻吹落,那一抹令人心惊的红色掉进了垃圾桶里。

对啊,不止一个宝宝呢。

她沉稳着神色,把掌心的刺一根根往里推,让它们深埋进皮肉,溢出的血迹染红了手掌,又被她用花瓣擦去。

玫瑰浸血红艳得越发妖异,宛若黑夜里跳动的心脏,勾引着恶魔来掠夺。

“亲爱的,我的肚子好像变大了……宝宝长得好快,他开始踢我了。”

才一日不到,妻子的肚子已经像十月怀胎般鼓了起来。

她丝毫没有觉得不对,这是神赐予她的孩子,是她盼了多年才等来的天使。

丈夫有点不可思议地摸向她的肚子,“是因为牧师教我们的方法吗?”

“我们的孩子很快就出生……啊——”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剧烈的疼痛从肚子深处传递到了大脑,一下又一下刺着她的神经。

“我去喊医生过来,你坚持一下!”

格温丽拉穿着红色的小裙子跑了过来,她轻轻扯了扯妻子的手臂,“妈妈,你没事吧?”

“没事……等医生过来就好了。”

“好呀,妈妈是要让医生切开肚子吗,我也会的哦。”格温丽拉乖乖地靠在抱枕上,看向肚子越变越大的人。

在妻子惊恐的目光里,她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刀,“医生是不被允许出来的,妈妈等不到的呀,我也会这个,我来帮妈妈好不好?”

“你出去!!不要碰我!!!滚开滚开!!救我!救我!!啊啊啊——”她挣扎着,手臂胡乱挥舞,却硬是被格温丽拉摁住了身体,刀片刺入腹部的声音在此时格外明显。

“嘘,妈妈声音小点,”格温丽拉把刀在她的嘴边晃了晃,继续去切她的肚子,“吓到宝宝可就不好了。”

妻子瞳孔瑟缩,喉咙下意识地失声,她不断抽泣着,被撕裂的疼痛从刀口处蔓延开来。

“妈妈真乖,”格温丽拉把她肚子里的白色物体拿了出来,方才胀得极开的肚皮此时一下子干瘪了下来,像老旧的皮口袋随意地堆积在了角落,此时若有人将其掀开,会看见里面爬满了白色的蛆。

“我的孩子……”

血顺着格温丽拉的手心往下落,她把怀里的白色物体放在了妻子面前,“妈妈你看,它是怪物。”

“它不是它不是!这是我的孩子……”

“可是它长得和我们不一样呀,不是怪物是什么?”

“……”她的声音一下子熄了下去,浑身止不住颤抖。

“跟着我念,它是怪物。”格温丽拉伸手按在了她的脖子上,微微收紧。

它、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