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饼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他用小拇指狠狠掏了几下,这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是什么?”
张辂面带笑意,再次说道:“我现在是锦衣卫都指挥使。”
不得不说,人在高位还是挺不错的,权利什么的暂且不说,但把自己的身份拿出来说说,装装x,那感觉还是极为不错的。
以前刘二饼就惯会装x,这回总算是让张辂装到一回了,那心中的感觉啊,就别提多爽了。
再看刘二饼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刘二饼怎么也想不通,当初自己可是镇抚司大师兄来着,张辂只能屈居在自己身后。
可怎么几年之后,张辂竟成了锦衣卫都指挥使?
两人现在的差距,着实有点大啊。
在经历了短暂的震惊之后,刘二饼也顾不得吃东西了,他双手握在一起搓了又搓,朝着张辂说道:“二师弟啊,大师兄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张辂看着刘二饼那一脸笑意,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停停停,我都说过几次了?别喊我师弟!尤其是不能喊二师弟。”
张辂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同时心中还忍不住腹诽,老子不要当猪八戒。
刘二饼连连点头,“好好好,都依你,我不喊就是了,不过我真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看刘二饼这殷勤的模样,张辂也知道肯定是没有好事,他狐疑地瞪了瞪刘二饼,开口问道:“什么事?”
刘二饼拿过桌上的酒壶,起身来到了张辂跟前,给张辂倒了一杯酒,他这才开口说道:“你都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了,就把我重新纳入锦衣卫名下吧。”
张辂没好气地瞟了他两眼,说道:“你不是主动辞去职司的吗?怎么现在又想回来了?你以为锦衣卫是你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初是因为害怕执行危险任务丢了小命,这才选择从锦衣卫离开,现在锦衣卫是张辂说了算,刘二饼觉着就凭着他和张辂的关系,想来以后锦衣卫也不会有人让他去执行危险的任务。
再者说了,加入锦衣卫每月还有俸禄,这钱不就等于是白给的吗,就面对这份俸禄,刘二饼能不心动?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刘二饼却知道不能这样说,他朝着张辂讪讪一笑,开口说道:“张辂你想想啊,你师姐都是锦衣卫了,她总需要人帮衬一下吧,再说了,咱们都知根知底,我做了你的手下,难道你还不放心?”
柜台里的肖进听了这话,牙根都恨得直痒痒,这个叫刘二饼的何其歹毒,吃饭住店挂账就算了,如今还想回锦衣卫,看这厮的脸皮,这要是回了锦衣卫,那又多了一个人跟自己争宠啊。
张辂自然不会在意肖进是如何想的,抛开别的不谈,张辂和刘二饼之间还是有些情义的,反正别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刘二饼好歹也算是帮过张辂。
如今刘二饼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开了口,张辂也很难不答应。
他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我现在身上没有富裕腰牌了,等以后回了金陵我再补给你。”
得了张辂的承诺,刘二饼咧嘴一笑,死命地点了点头。
李薛是清冷的性子,可此间有刘二饼这个活宝在,在这货的劝酒之下,三人之间的气氛也算是活跃了不少。
又是几杯酒下肚,张辂又朝着李薛问道:“不知师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薛想了想,开口说道:“自然是去杭州行侠仗义。”
张辂点了点头,道:“朝廷和燕军在那里对峙,还没有打起来,料想那里也不会太乱,难得见师姐一次,我作为此间主人,总要尽尽地主之谊才是,师姐现在这里住上几日,我一定多给师姐安排些好吃的。”
听张辂那么说,刘二饼的眼睛是亮了又亮,他跟着李薛这一路无论是衣食住行那可都是需要银子的,前些年他利用坑蒙拐骗的手段确实存了不少积蓄,可钱这东西,哪有够的时候?
如今既然吃住都能算到张辂的账上,刘二饼自然是愿意的。
李薛还未说话,刘二饼已经起身说道:“想当年啊,我自打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亲切,那时候我还想,莫不是我老爹干了对不起我老娘的事?我在外面还有个亲兄弟?”
张辂一脑袋黑线,“你会说就说,不会说还是别说了,你老爹要听见你这番言论,还不抽死你?”
刘二饼哈哈一笑,道:“比喻,我就是比喻一下,这不就是为了显示咱俩亲如兄弟吗,你既然想尽地主之谊,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对此李薛也没有异议,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三人又喝了不少酒,聊了不少事,直到月上中天,这才各自上楼休息。
当然了,临上楼之前,李薛在楼梯口伫立好久,终是朝着张辂开口问道:“师弟,我让你帮忙打听的人,可有什么眉目?”
张辂之前在武当养伤三年,这才刚刚下山,还真没细细打听过那个叫曾庆达的人。
他朝着李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眉目。”
李薛似乎已经想到了这个答案,她眸子不由得暗淡了几分,只是朝着张辂点了点头,便上了楼。
曾庆达,你到底在哪里?现在是死是活?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张辂下楼便发现李薛和刘二饼已经在吃早餐了。
见张辂下楼,他们互相打了一下招呼。
肖进颇有眼力劲的直接给张辂端来了精美的早餐。
三人就这样坐在一桌,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聊着天。
却在这个时候,满月客栈的门开了,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径直来到柜台,朝着肖进说道:“麻烦店家给我准备一点吃食,我一会还要赶路。”
这声音听着颇为熟悉,张辂直接抬头一看,忍不住说道:“通一?你怎么跑这来了?”
通一回身,她见了张辂,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当然是找你来了,六师叔祖那我去过了,他老人家说你应该会去杭州,这下可好了,还没到杭州便遇到你了。”
柜台内的肖进仰天长叹,这都什么事啊,客栈所有的客人督主全都认识,这生意,真是没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