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辂被揍了,被贾赟仝和孙其月联合起来吊在树上足足揍了十几分钟,理由也很简单,不尊重江湖老前辈。
周遭的勋贵子弟也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们自知不是贾赟仝和孙其月的对手,另一方面他们也不瞎,自然也能看出两人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张辂,并未真的下狠手。
直到詹士府门口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似有不可阻拦之势,贾赟仝和孙其月这才意犹未尽地将张辂放了下来。
张辂还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只能咽下这口气,用眼神表示自己不会向“恶”势力屈服。
直到贾赟仝和孙其月离开,一众勋贵子弟呼呼啦啦围了上来,他们毕竟刚刚“见死不救”来着,现在也不好意思说出那些不痛不痒安慰人的话。
张辂倒也不怪他们,只是他毕竟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揍得很惨,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现在也只能故作镇定发号施令道:“都别围在我这里,一会你们要认真护卫好皇孙殿下,切不可大意了。”
一众勋贵子弟点头称是,张辂直接来到朱允炆身前,伸出一根手指将一道九阳真气打入朱允炆体内。
朱允炆眉头微皱,似乎有了要苏醒的迹象。
傅让上前问道:“辂弟,你一根手指就能让皇孙殿下醒过来?”
张辂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傅让则是捂着依旧有些发麻的脸颊,朝着张辂小声问道:“辂弟,你会这门法门刚刚怎么也不给兄弟们用下?直接用巴掌抽是不是太狠了些?”
张辂没好气地看了傅让一眼,说道:“傅三哥,给你们一巴掌只当是教训了,这里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我不问你们也知道是被人下了迷药,你们那么些人一点警觉的意识都没有,敌人隐在暗处,若真心生杀念,你们一个个已经是尸体了。”
一众勋贵闻言,只觉得后脖颈阵阵发凉。
朱允炆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他看着围了一圈的勋贵子弟,又看了看张辂,一脸懵懂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张辂轻轻摇了摇头,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允炆你在此继续守灵,一会我自会将原委都告诉你。”
朱允炆虽然心带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张辂起身去了詹士府门口,这里已经围了不少前来悼念的朝臣,他们群情汹涌,纷纷指责刘二饼等锦衣卫太过霸道,居然不让任何人进詹士府。
刘二饼也是插科打诨,将自己的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任你百般辱骂,反正我就是不让进,你们能怎么着?有本事打我啊?
围在门口的朝臣自然不敢动手,因为一旁的莫从容已经拔刀出鞘。
文臣不敢动手,可武勋就另说了,尤其是随着恩宠正盛的李景隆到来,刘二饼等人的气势也不免低了几分。
李景隆非常不屑地看了看刘二饼,直接开口说道:“我要进去悼念太子,我看今日谁敢阻拦?锦衣卫了不起吗?就算是蒋瓛亲至也要向我行礼,你们几个又算是什么东西?滚开!”
随着李景隆一声喝,刘二饼也被他的气势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好在莫从容等人还算淡定,他们手持绣春刀寸步未退。
李景隆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莫从容,问道:“怎么?你们锦衣卫真要拦我?就不怕今日血溅当场?”
李景隆如今可是接管了应天府防务,向来要面子的他日日出行都十分讲究排场,他今日来詹士府悼念自然也带了不少亲卫,他话音刚落,随行的那些亲卫便纷纷拔出了长刀,与莫淡定等人形成了对峙。
刘二饼额头已经见汗,他心中无数只神兽奔过,只想着今日一个不好可能真的要丧命了。
李景隆那边也将手抬起,只要他的手一挥,手下的兵士便会立刻向着刘二饼莫淡定等人发起强攻。
“让他们进去吧。”最为紧要的关头,张辂终于说话了,他抬腿迈过门槛,再次重复道:“让他们进去吧。”
莫从容等人收刀入鞘站到一旁让开了位置,刘二饼也来到张辂身旁,他一只手搭在张辂肩膀,弯着腰说道:“刚刚可是吓死我了,你再晚来一点,可就真的要干起来了。”
张辂拍了拍刘二饼肩膀,道:“现在没事了。”
说完,他又朝着莫从容点了点头。
朝臣们呼呼啦啦进了詹士府,凡是路过张辂身边的,均会马上几句不好听的。
张辂却好似没听见,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李景隆在路过张辂身边时,却是眼睛眯了眯,朝着张辂问道:“不然朝臣进詹士府,是你的安排?”
张辂不置可否,点头道:“不错。”
李景隆邪魅一笑,道:“你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拦着前来悼念太子的朝臣?你要造反不成?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张辂皱了皱眉头,今日他可是当街被暗杀,而且那条街周边明显有被清理过,这里可是金陵城,是大明的都城,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
张辂不知自己被截杀这事到底跟李景隆有没有关系,但他跟李景隆早已交恶,依着李景隆的性子,恐怕两人也没什么缓和的可能了。
张辂一脸不在意,耸了耸肩,道:“别给我扣什么大帽子,你要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去陛下那告状去!”
李景隆点了点头,“我自然会去的。”
说完,他便进了詹士府。
只是他刚刚迈过门槛,便又听张辂说道:“曹国公,你今日还没回左都督府看看吧?”
李景隆转身,道:“不错,我可不像某些人那么清闲,我现在身负要职,才刚刚下了早朝,一会还要去巡视应天防务,这左都督府怕是一时半刻也回不去了。”
李景隆话里尽是嘲讽的味道。
张辂却也不在意,只是笑着说道:“那你一会不妨回去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礼物,特意送到了左都督府,想来你一定会满意的。”
张辂所指的礼物,是那些截杀他的人的尸体。而李景隆却误以为张辂这是在变向向他示好。
李景隆颇为高傲的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张辂,进了詹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