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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把顾太太逼到现身。

那只有一种可能:传话筒没将这条消息传到顾太太耳朵里。

究竟是谁在背后跟顾沉谙在玩手段?

厉天阙?那个所谓的心理学大师?

“卫秘书,给我调查一下厉天阙这个人。他在我太太的对面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我要他的详细资料,包括他的住址,以及他在京都的人脉圈。”

还没待顾沉谙等来董秘的调查回应,医院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顾先生,唐可小姐又发作了,正满医院寻找您的下落。她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和厌食症,我担心再用镇定剂会加强她的病情……您还是赶紧来一趟医院吧。”

顾沉谙只得火速赶去了医院。

病房里,唐可蜷缩在角落里,正瑟瑟发抖着;手臂上留有鲜血,应该是在刚刚的逃跑中弄伤自己的。

“唐可……你怎么了?”

看到如此精神状态中的唐可,顾沉谙立刻上前来想将她托抱到病床上去。

“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们别再锁我了好不好?我要去找沉谙……沉谙有危险……我要去找他!”

唐可惊恐的后挪着。已经退无可退。

“唐可,我就是顾沉谙……我现在很安全。也很健康。”

顾沉谙蹭过身来,尽量与蜷缩在角落里的唐可平视,“你好好看看……我就是你要找的顾沉谙。我现在很安全,你也很安全。”

唐可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看向顾沉谙,然后缓缓的朝他伸过手来,一点一点且小心翼翼的开始触碰他的脸庞。

“你……你真是沉谙?”

唐可似乎认出了顾沉谙,但又似乎没认出。

“是的。我就是顾沉谙。就是曾经你用生命保护的人。”

顾沉谙深深的凝视着眼前曾为保护他一而再受伤的女人。却怎么也没想到:她死去的这三年,竟然是被虐一待了三年。

“不……你不是沉谙。沉谙他受着伤……他还躺在医院里。”

随后,唐可突然就泪如雨下起来,“顾家所有人都不同意我跟沉谙相爱……沉谙为了我,不惜与整个顾家为敌……我真的好心疼他!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看到沉谙为难……”

“唐可,都过去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顾沉谙将悲痛大哭的唐可搀扶到了病床上,“现在顾家人没有人敢再为难我们了。我现在完全有能力保护你,你也不用再为我去死了!”

看着主子爷跟唐可重温着旧情,司机小周手里的夜宵突然就不想送进去了。

到是把这个诈尸回来的女人哄得如此周到细致,那还没找到的太太怎么办?

用太太家的病秧子哥都逼不出太太来,看来太太真的是对主子爷失望透顶了吧。

一想到把夜宵送进去后,主子爷说不定还得你侬我侬的喂唐可吃;这么一想司机小周索性坐在门口,大口大口的把安保队长刚送来的夜宵给全吃了。

虽然有点儿撑,但至少不用看着主子爷跟这个诈尸回来的女人卿卿我我了。

都说太太长得像唐可,可司机小周看着一点儿都不像。

太太美艳高贵,有种说不出的自然和灵动;总之就是看着养眼。

那个唐可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瘦得跟个刀螂似的,风一吹好像就要散了架一样。

“好人……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沉谙?我好担心他。”

唐可紧紧的抓住了顾沉谙的手,“沉谙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想活了。”

看着唐可被人虐一待成如此精神错乱的模样,顾沉谙一阵切齿,“唐可,告诉我,是谁把你折磨成这样的?告诉我……”

可唐可却摇了摇头,“我只想找沉谙。好人……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喜欢闻这里的药水味儿,你带我走好不好?求求你了。”

“我会带你走的。但现在还不行。你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创伤,需要住院做治疗。”

顾沉谙将唐可盖回了被子里,“等你的身体稍为好一些之后,我就带你离开。你曾说过,你喜欢开满向日葵的花园小屋……我让人给你布置。”

“你……你真是沉谙?”

唐可有些不确定的盯看着顾沉谙,突然‘嗷呜’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唐可你怎么了?唐可……”

向来冷酷且沉稳的顾沉谙,也有惊慌失措的片刻,“医生……医生……病人吐血了。”

——

第三天的清晨。

安多曳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虽然没有化妆,却淡雅纯美。

没有想像中的憔悴不堪,只是眼睛里少了一些光。

厉天阙等在小公寓狭小的客厅里。手边放着给安多曳打包好的早餐。

“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想听哪个?”

厉天阙温润着目光看向终于肯出走房间的安多曳。

“两个一起说。放心,我扛得住。”

安多曳打开餐盒,淡定且平静的吃起了早餐。好像重生了一样,但又没有完全重生好。

“顾沉谙先是去你的工作室大闹特闹;然后让人把你哥安少钦送去看守所拘押起来了……用意应该是逼你现身!”

厉天阙将顾沉谙的‘罪行’逐一说出。

“狗!男!人!”

安多曳一阵咬牙切齿,“敢伤害我的家人,就别怪我跟你撕破脸!”

“你先别激动。我已经找人保释你哥了。”

厉天阙将剥好壳的煮鸡蛋送去安多曳的手里,然后浅幽一声:“你是斗不过顾沉谙的。还是净身出户吧。你完全有能力自己做女王的。加上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想打发你这个替身,就更肆无忌惮、有恃无恐了!”

微顿,又补上一句:“也许顾沉谙并不着急跟你离婚,或许会逗逗你、玩玩你……”

安多曳抬头看向厉天阙,苦涩的问:“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混蛋?”

“当然不是!就比如说顾沉谙对那个唐可吧……爱得那么深、那么沉;彼此能为对方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厉天阙幽幽的叹了口气,“顾沉谙之所以逗你、玩你,都只是不爱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