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夜色旖旎。
沈流苏晚餐吃得有些撑了,迟迟没进浴室洗澡。
季司衍知道,吃撑了那都是借口。
总归这一晚上不会白白过去,拿定了她跑不了,于是也不催她,反而自己先洗了澡待在书房临时开了个紧急会议。
方秘书老早就做好了准备,心想明早老板要么就是迟到要么就是直接翘班。
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为了多陪陪老婆真是辛苦。
这场视频会议持续了半个小时,季司衍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大约是想到什么,清冷的眉目间染上少许柔意,薄唇掀起淡淡弧度,他启唇:“今天就这样,散会。”
众人心说终于散会。
合上笔记本电脑,季司衍活动了一下脖子,站起来时,浴袍的的带子不知何时松落了一些,显然已经摇摇欲坠,要掉不掉的。
他垂眸瞧见了,也并未搭理,压下门把手准备催人进浴室准备礼物。
客厅里空无一人,隐隐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他眼皮撩起,嘴角弧度越发明显,泰然自若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极有耐心地泡了一壶沁香的玉兰花茶,慢条斯理地品尝。
摆在桌上的手机很不识趣地振铃,季司衍低眸看了一眼来电备注,想也没想就将其挂掉。
那是沈流苏的手机。
来电的是席文莱,联系方式或许是今天中午的时候在流苏阁交换的,季司衍对于此事没有意见,但如今这么晚了,这人不该深夜骚扰。
管他是什么表哥亲哥,只要是个男的,他统统拦着。
手机再次振铃,这一次,他直接关机。
于是电话便打到了他这里。
他皱眉,面色不悦,但还是从容接起,冷着声:“席文莱,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没有夫妻生活,懂?”
那边心急火燎还未来得及吐出半个字的席文莱瞬间被这一盆冷水浇灭。
席文莱:“……”
“我爸亲自过来了,你们明早起床后,一起过来见一面吧。”席文莱轻咳一声,不再多言。
哪知道季司衍却拒绝道:“明早不行,苏苏起不来,下午再说。”
席文莱咬牙切齿:“……行。”
被挂去电话的席文莱好脾气地啧了一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叹着气,又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操。
什么人啊。
竟然欺负人没老婆。
真是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
浴室的水声停了,季司衍勾唇,持杯的动作保持不变,继续不急不慢地喝茶。
没一会儿,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季司衍背对着,眼睛看不到,耳朵却听见了。
那盈盈脚步声,以及走动时流苏薄纱裙发出的互相碰撞拉扯的声音。
与其说是流苏,不如说那是细小银坠子组成的流苏链条,一根一根装饰在少女瓷白的肌肤上,
亮白流苏银链之下,是一层轻揉的薄纱,走路有风,那层薄纱随着幅度轻扬。
沈流苏停住,看着沙发上男人的后脑勺,而后转移了方向,往卧室走去。
等着她把自己送上去,没门。
怎么也得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
让他知道,谁才是今晚的王!
她后脚刚进卧室,季司衍便轻笑这将茶杯放下,起身时眉锋一挑,干脆将浴袍那碍事儿的带子挑开。
黑色浴袍之下,腹肌隐隐若现。
沈流苏换上这件衣服的时候在浴室的镜子前自我欣赏了一番,不得不说季司衍的品味高级又独特,她自己盯着都眼馋,更别说卧室外面那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狗男人。
进来时她顺手关了门,而今背对着那扇门站着,留给季司衍一个绮丽的背影。
感觉到季司衍的身影逐步靠近,近到能听见他清浅的呼吸声时,沈流苏才缓缓转身,在他启唇之际,向前一步贴近他,右手食指竖起贴近他的唇,缠着着流苏链条的左手五指覆上他胸膛。
她听见,男人汹涌而澎湃的喉结滚动的声音。
那是早已按捺不住的,期盼已久的反应。
“原来苏苏真的比我还更要期待。”他低笑一声,指腹覆上她白净的小脸,揉捏了一会儿,而后下移,轻轻点了点她的唇。
“本来是不想成人之美的,但看在你中午深情告白的份上,我就满足你一次。”她抬起眼睫,,溢出一声笑,主动攀附上男人的脖颈,脚尖踮起,找准了位置,一口咬下。
季司衍眉心微蹙,闷哼一声,胸口起伏着,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粗重闭了闭眼,他俯身将人抱住,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味道,比刚才那一壶玉兰花茶还要浓郁。
“那不算是深情告白,只是在对你的疑惑做出一个解释。”他将人抱起放在床上,解开自己衣襟动作肆意又张扬,与以往的慢条斯理不一样,他今夜格外急促。
沈流苏才不管是不是解释,反正讨得了她的欢心。
密密麻麻的亲吻落下,沈流苏溢出一声不着调的呜咽与抗拒,“你……”
沈流苏意识到了危险,可是无论如何都推搡不开,眼角溢出泪水。
这种疯狂超乎了她的想象,正往不可掌控的地步延伸发展,睁眼再闭眼,仿若从人间直奔仙界,从那仙界再被打入人间。
来来回回,不得罢休。
想要挣扎,又毫无气力。
“苏苏不喜欢?”他逗弄她,明知道她不会回答,但却期待她有所回应。
沈流苏当然不答,反而骂了他好几声。
季司衍很意外她还有力气骂人,于是更加得寸进尺。
流苏银链还挂在身上,泛着莹白的光,沈流苏觉得碍事,可偏偏季司衍爱不释手说什么也不愿将其摘下。
沈流苏暗暗暗暗下了决定明早一定要把这衣服扔了,最好一辈子也别再让季司衍有再次利用的机会。
三月初春,百花绽放。
飞升与下坠,沈流苏一夜体验了遍。
沈流苏带着教训入睡,失去意识前咬牙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
这哪里是个正常男人,这分明是个,老、变、态!
这屋已经不能睡,季司衍抱着她去了次卧,在她闭眼之前终于舍得帮她换了那流苏纱裙,像是预判到她明早的态度,他偷偷将这纱裙藏好,以防沈流苏怒火冲天将这纱裙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