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国的一处地下暗室。
“大蛇丸大人,没有办法,伤势太重了,寻常人受到这种伤势恐怕早都不行了,他能吊着一口气来到这里,已经足够让人震惊。”
由于大蛇丸双手被废,所以这场抢救手术他无法亲自出手,只能交由手底下最好的医疗忍者。
看向在一旁打下手的药师兜,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药师兜轻轻摇头。
其实以大蛇丸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东泽身上的伤势,也知道寻常的医疗手段恐怕无法治愈。
但他听着东泽不愿放弃的微弱心跳,还是选择给他一次机会。
而现在,最好的医疗忍者已经给东泽宣判了死刑。
他看着面目全非,身上插满导管的东泽,看着他那颗幼小却又不愿停止跳动心脏。
他被东泽顽强的求生意志所打动,取出封存已久柱间细胞。
此时的大蛇丸并不知道大和的存在,所以对于他来说,柱间细胞的实验成功率一直是零。
所以一开始他才没有直接给东泽使用柱间细胞,而是死局的情况下,才选择走了这步棋。
“既然你想活下去,那叔叔就给你个与死神搏斗的机会……”
(千手柱间:外太孙,你太姥爷的细胞可不兴移啊!)
……
短册街,昔日的大肥羊重出江湖。
百川在一处地下赌场找到了喝的晕乎乎的纲手,他猜到纲手会在这里,这是她独特的疗伤方式。
“你~你谁啊,凭~凭什么~拉我走。我有~有儿子,让我儿子来~来接我!”纲手喝的舌头都大了,对着百川胡言乱语道。
百川没理会她,强行将她背走,纲手还在背上不停地挣扎,嚷嚷着要儿子来接。
“够了!别再胡闹了!”百川对她吼道。“北海还在家里,你~适可而止吧。”
“凭什么!我不,我要儿子,儿子~”纲手开始撒起泼来。
“呕~”纲手突然干呕起来,百川以为她要吐,正准备将她放下来。
却又听到纲手的自怨自艾。
“我为什么要让他当忍者!我又为什么要回来当这个该死的火影!大川,我们回家,回黑石村……”
今晚月色很美,百川无心欣赏,他背着纲手走在洒满盐的路上,漫长的道路,勾起他的回忆,前世今生…
凌晨一点钟,他背着已经睡着了的纲手回到四合居。
北海都还没睡,见到他,匆忙迎了过来。
“老妈是怎么了?”
“噢!喝多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他假装若无其事道。
“哦!那我哥呢?怎么不在家?”
百川抽了抽鼻子,没去看北海的眼睛,敷衍道:“你哥去一个地方修行去了,要好几年才能回来。”
“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他去哪了,我也想去。”
“那地方不适合你,你在家好好修行就行。好了,好了,不要再问了,去睡吧,太晚了。”
北海敏锐地察觉到,父亲和母亲与以往的不同,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回了一声“嗯”,便乖乖走回自己的卧室。
现在百川没心情顾及北海在想什么,他的脑子也很乱,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人任何人都能软弱,唯独他不能。
深夜~他首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失眠是一种夜色,有着虚幻而具体的重量,形状和气味。
明明睡在床上,却像是睡在黑色的空气中,睡在一堆有关东泽的思绪里。
这些思绪彼此纠缠变化,最后变成犬牙交错的钢刀,插入他心中最柔软的愧疚之处,让他一动不动却要承受烈火焚心的滋味。
纲手也醒了酒,躲在他怀里低声抽泣,像是小猫的哀鸣。
次日,将近三天没休息的百川来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明明才过去一夜,仿佛是过去十年,皱纹爬上了他的眼角,令他看上来有些沧桑。
刮干净胡须,他像往常一样早起做饭,喊纲手和孩子起床。
火绒因为火之国内乱,暂时无家可归,只能暂住在他们家中。
早饭的气氛有些诡异,纲手一直盯着火绒的位置,但眼神空洞,心思明显不在她身上。
一顿饭,在沉默中开始,在沉默中结束。
原本该充满欢声笑语的用餐时间,因为东泽的离去,一切都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他分别去拜访了大和,红豆,小樱,了解事情的全部,又去了一趟海之国查看现场,事后,他又去看了看鸣人。
鸣人还是老样子,彻底蔫吧了。
这几天时间,他走了很远的路,一路慢行,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走完一场问心之旅。
这趟问心的旅途,令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巧合还是意外或者命中注定!
最后,他并没有得出什么答案,但这并不影响他做出决断!
纲手的情绪有所缓和,北海貌似相信了他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打包了行李,准备暂时离开这个家。
安抚好孩子后,他来到火影办公室找到纲手辞行。
“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纲手对他道。
“嗯,这次离开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我想试试找到办法复活东泽。”
纲手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一声道:“呵~走吧,走吧,都走吧。”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北海,我走了。”
……
地下训练场中,大蛇丸正在陪佐助“玩耍”,黑暗中偶尔会出现星星点点刀剑碰撞的火花。
“佐助!用刀切开你的杂念。”
他单手持草雉剑与佐助对战,仍然将佐助打的连连回防。
“太慢了!”
“你的刀太慢了!”
大蛇丸摇摇头,挑飞佐助的太刀。
“你的狠意不够纯粹,所以你的刀才会这么慢!”
佐助默默捡起太刀,自顾自练习,他好像听懂了大蛇丸的意思,又好像完全不理会大蛇丸一样。
大蛇丸收回草雉剑,回到坐椅上,端来一杯抹茶,浅浅尝过一口,对药师兜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兜恭敬回道:“生命体征基本恢复,只是……”
“怎么?有什么后遗症吗?”
“那倒没有,柱间细胞在他身上没有太多的排异反应,甚至可以说是完美融合!”
“嗯,不管怎么说,他的身上流淌着纲手一半的血。”
“额……只是,他脑内有过大出血,现在醒是醒了,但好像完全失忆了。”
“醒了嘛,那我这个叔叔,也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