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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穆莲蓉离开了,萧云樱扭头看了眼骆竔:“你这是几天没刮胡子了,邋遢死了。”

骆竔给她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很邋遢吗,你嫌弃我?”

“嫌弃,像流浪汉。”萧云樱往下拽了拽被子:“别盖那么严实,我热。”

骆竔见她还能与自己开玩笑,想来是好了很多:“云樱,这两日你吓坏我了。”

萧云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病这么严重,我就是觉得自己睡了一觉,这两日辛苦你们照顾我了,我没折腾人吧。”

骆竔垂下眼眸:“没折腾人,就是一直昏睡着。”

萧云樱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左澜芝呢?”

“在外面吊了一天一夜,早上我打了她十板子,让人送回去了。”

“谁打的?”

“自然是我亲自打的,你放心,我没有糊弄你,这十板子下去,足够她养上一个月了。”

萧云樱满意了:“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偷偷放她走,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骆竔微微用力揽住了她:“我答应过你,会给你出气的,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不会骗你的。”

萧云樱精神不佳,说了几句话眼皮子又开始打架。

骆竔看出她困乏的样子,将她放下:“再睡一会儿吧,精神好些我们再说这些事。”

萧云樱不客气的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睡了这么久还是有些困,那我再睡一会儿,你赶紧去洗洗,刮刮胡子去,难看死了。”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此时的她和骆竔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些亲昵。

骆竔倒是很受用:“好,我这就去,你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汤药起了作用,萧云樱这一觉睡得很安稳,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下午的时候醒了,觉得精神也好了很多,不再昏昏沉沉的。

她看了一会儿房梁,努力回忆着自己做的梦,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记得自己在梦里很委屈,很悲伤,很难过。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她干脆的放弃回忆梦境这件事,转过头才看到趴在自己旁边睡着了的骆竔。

他很听话的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梳理好头发,刮干净了胡子,又变成了那个容貌英俊的大帅哥。

萧云樱艰难的翻了个身,想面对着他仔细看看他的脸。

就这么一点点动静,骆竔立刻睁开了眼,紧张的看向她。

萧云樱被他惊了一下:“你怎么睡觉还这么警惕。”

“我不放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萧云樱哪好意思说自己想偷看他的脸:“没有,就是躺的太久身子都僵了,想活动一下。”

“要不要我扶你坐起来。”

“好。”

骆竔扶着她靠在墙边上,往她身后塞了两个枕头垫着腰:“怎么样,会不会压到臀部的伤?”

萧云樱挪动着找了个舒适的坐姿:“还好,不算太疼。”

骆竔像是邀功一般的道:“我给你上过两次药了,只有些青紫红肿,破了一点点皮,没伤到筋骨,养上几天就好了。”

萧云樱脸颊一热,结结巴巴的道:“你……你给我上的药?”

她伤的可是屁股啊!

“不仅如此,你的身子也是我擦的,衣裳也是我换的。”

萧云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里衣,感觉身上本来已经退下去的温度又升了上来:“怎么是你,云晚不是在吗?”

骆竔见到她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安慰道:“你不必害羞,我们既是夫妻,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可是……但是……”

萧云樱结巴了半天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骆竔坐在他旁边:“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次多亏了陈元诚那小子提前过去了,不然我晚到这一会儿你不知道又要挨多少板子。”

萧云樱只能顺着他的话略过刚才那个话题:“元诚帮过我很多次了,他像我的福星,有他在我会安心很多。”

骆竔听得心里不是滋味:“那我呢?”

“你?”萧云樱撇了下嘴:“你像专门克我的灾星,我自从认识你之后就没安稳过,一直灾祸不断的。”

骆竔抓住了她的手:“云樱,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萧云樱被他这深情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抽了两下手却没抽出来,索性让他握着:“算了,这也不能全怪你,不过我因此事迁怒你你也别觉得冤的慌,毕竟是因为你我才遭受了这些的。”

骆竔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你迁怒于我没关系,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但我希望你能发泄出来,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云樱,你有什么事都可以与我说,不要让自己思虑过重,你太善良了,什么事都压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坏的。”

萧云樱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你怎么这是?突然这么煽情,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只是……只是想让你万事想开一些,有心事可以找我说,不要将什么事都压在心里。”

他的话翻来覆去,断断续续的,萧云樱想到了一点:“你是在说我可能不是我娘的女儿这件事吗?”

她隐约记得,好像听到尚书夫人质问自己背后的月牙形胎记和刻字了。

只是那时她烧的厉害,头脑昏沉,没能细想。

骆竔没有否认,接了这话:“我娘与尚书夫人谈过话了,你好像……真的可能是她丢失多年的女儿。”

骆夫人知道这件事后一直心绪不宁,她没有人可以商讨,只能瞅着没有别人的时候悄悄的与自己儿子说了。

萧云樱中药那一日,他是发现了她身上有红色月牙形胎记和刻字的,如尚书夫人说的一模一样。

如此私密的位置,说的又如此准确,这件事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