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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樱扬声道:“大家别怕,触碰中毒之人是不会有事的,这不是瘟疫,不会传染。”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始低声议论着是谁这么恶毒,用这种可怕的毒菌子害人。

萧云樱拍了拍盛着烈酒的木盆:“大家安静一下,先听我说,大夫说了,从皮肤渗入的毒素发作慢,短时间内是可以解毒的。

凌棋从大夫那拿了一种药粉回来,用烈酒冲泡开可以查验出是谁中毒了。

现在,所有人过来排队,挨个用烈酒浸湿双手,大厨先来,过来泡一下手再去忙,别耽误外面客人吃饭的时间。

我要提前声明啊,因为菌子的毒素和大夫给的药粉相克,中毒之人的双手是会被烈酒腐蚀掉皮肉的,中毒越久烂的越快,严重的可能会直接露出白骨,不是一般的痛哦。

你们东家心善,不想要你们的性命,只想查出背后之人,愿意先给你们解毒,现在有没有主动站出来承认的,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

所有人顿时禁了声不敢再说话,小动作的打量周围,观望有没有人出来。

萧云樱手指点着木盆边缘,暗道,这放毒菌子的人心理素质挺强,难道自己猜错了,对方没用手碰触过?

不管怎样先试试吧:“没人承认是吧,那就不要怪我们心狠了,最后说一句,双手皮肉大面积的腐烂是治不好的,肉不可能再长回来,就算嗜虫菇的毒素能解,以后也只能当个废人了。

现在开始排着队来吧,大厨们先来。”

“我先来。”

刚才说话的面点师傅排在了最前头,挽了衣袖准备将双手放入烈酒中。

在木盆上方停了动作,抬头道:“姑娘,这药对没中毒的人不会有什么损害吧,我家里人都靠我这双手吃饭呢,不能废了啊。”

萧云樱自己挽了衣袖把双手放进木盆,拿出来给展示给众人看:“这药粉对没中毒的人是不会产生反应的,大家放心。”

面点师傅见状直接把手按进木盆里,等了一会儿,是没什么别的感觉,拿出来给陈元诚看。

“东家,我这算是没事吧。”

陈元诚点点头:“去忙吧。”

萧云樱道:“排着队来吧,每人把双手放进木盆,自己数五个数再拿出来,凌棋,你去看着点。”

萧云樱甩了甩手上的酒水,走到陈元诚面前,背着人小声道:“没动静,那人是不是没碰触过毒菌子。”

一般的毒菌子触碰是不会有事的,她去倒酒时问过刚好回来的凌棋,大夫说了嗜虫菇同样的只有吃了才会中毒。

她是在吓唬人,想试试能不能把放毒菌子的人吓出来。

陈元诚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递给萧云樱:“不急,再看看,你擦擦手。”

“等我一下。”萧云樱去水缸那舀了一瓢水冲洗了下双手,接过了帕子。

“谢了。”皱巴着脸擦干净手上的酒,嘀咕了一句:“真疼啊。”

“你不是说这是普通的酒吗,怎么会疼?”

萧云樱举起左手食指:“昨晚切蒜片的时候刀打滑了,切到了手指。”

陈元诚见她的指尖侧面有一个小小的伤口:“上过药没有,我那里有伤药,我去给你拿。”

萧云樱拉住了他:“不用了,一点小伤,自己会好的。”

“我给你拿一罐,以备不时之需。”

“真不用,你上次给我的我还没用完。”

“你说的是之前给你治疗额头的伤药,没有用完吗?”

“还有好多。”其实她根本没用两次。

陈元诚无奈的看着她,说了是可以治外伤、去疤的药膏,换做别的姑娘瓶子该抹干净了,她怎么一点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萧云樱擦干净手,抖了下湿了的帕子:“让我弄脏了,等洗干净再还你。”

陈元诚想说不用的,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不急。”

萧云樱把帕子叠好放进怀里,实际上放进了超市,与陈元诚并排站着看向排队用烈酒泡手的人:

“你觉得会是厨房里的人干的吗?会不会是外面的伙计做的。”

陈元诚示意她看厨房门口的长桌:“传菜的伙计是不允许进入厨房的,会有专门负责的帮厨将做好的菜交给他们。”

“挺专业的。”

萧云樱才有时间打量厨房的环境,每个大厨有自己备菜的区域和做菜的锅灶,最左边的靠墙位置摆了一个大大的货架,上面一层层的放着各种食材,有点像加大版的麻辣烫选菜区,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陈元诚主动介绍着:“那里是整个厨房的备菜区,每天有什么新鲜食材会在架子上展示,大厨自己拟定菜品,让伙计推荐。”

“我懂的,有的菜不是每天能吃到的,什么时候有食材了什么时候才能做。”

萧云樱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排着的队伍,大厨们已经全部泡了一遍,没有问题,回自己的位置做菜去了,偶有好奇心重的一边炒菜一边关注着这边。

李远大概是明白自己嫌疑比较大,大厨们泡完了手后他第一个上前来,比别人多泡了一会儿。

展示无事后站在了凌棋旁边打听自己师傅的身体情况,在听到师傅并无性命之忧才松了口气。

萧云樱小声道:“你觉得这两个学徒嫌疑重吗。”

陈元诚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像是李远,像另一个。”

“因为他是李大厨的亲侄子?”

“不是,因为我问另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太镇定了,好像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回答。

一般情况下被人怀疑的时候慌乱才是正常反应,像李远一样,着急为自己辩解,解除嫌疑。

就算他性子再沉稳,也不可能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他的师傅中毒昏迷了,他不关心,不愤怒,被人怀疑,他不紧张,不慌乱,甚至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感觉真的很奇怪。

萧云樱往后看了看:“哎?另一个人呢。”

“在最后面。”

萧云樱看向队伍的最后,那人站在倒数第二个的位置上,正捂着肚子一副不舒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