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都没有注意到!
路漠想到刚刚回来的大锤,遂问道:“你刚才让大锤去办事儿,办的与这位天仙女娘有关?”
“真上心了?”
“看来果真是天仙啊!”
“如此今日这场架打得倒是甚值!”
另三人纷纷起哄,最后一人却是笑看着丁蓝桉,怪道:“都让大锤去查问那位小姐的名闱了,怎么还来问我们?我们都光顾着打架,没看到什么天仙,如何给得出答案?”
“大锤是回去雀仙楼问了,可从雀仙楼伙计口中问来的,却是两个名讳。”丁蓝桉也是烦躁得很。
路漠问:“哪两个?”
“一位是孟府的大小姐,一位是姜府的小姐。”丁蓝桉道。
“孟大小姐传言病弱,姜小姐传言粗鄙……”路漠没见到孟十三与姜子瑶,但作为官家子弟,他也是听说过她们的,“坊间有不少关于她们的传闻,从这一点儿来判断,你又说你看到的天仙身子单薄,有很大的可能应是……孟府的大小姐!”
丁蓝桉生得周正,五官硬朗,身形又健硕,闻言霍然起身,瞬时犹如铁塔般将余下的人笼罩在底下:“我去找谷岫!”
“等等!”路漠及时起身拉住丁蓝桉,“你先别冲动。”
丁蓝桉道:“谷岫是孟大小姐的表兄,那天仙女娘是不是孟大小姐,我找谷岫一问便知!”
“诶知道知道,可这会儿你到哪儿去找曾千户?”路漠五人因与丁蓝桉走得近,故而也沾了丁蓝桉的光,与认得曾重屺,然除认得之外,也是再没有其他的交情。
丁蓝桉想了想,这会儿正值下晌,非是休沐日,曾重屺在不在署衙,还真不好说:“那你说该到哪儿去找谷岫?”
“你先坐下。”路漠道。
丁蓝桉坐回位子上,他方接着道:“此时已快申时末,待到日暮,曾千户一落衙,必定是要回府的,届时幕帜到曾府去等着曾千户便是。”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法子。”虽是如此说,丁蓝桉也得承认,这是目前没有法子中的法子了。??
“喝酒,继续喝酒!”路漠笑着给丁蓝桉的酒杯倒满。
丁蓝桉酒量好,不像曾重屺那样几杯就倒,纵然这会儿是喝再多,也误不了日落之后的正事儿。
也不必避着。
他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再倒!”
孟十三和姜子瑶在雀仙楼相谈甚欢。
这一下晌,大都是姜子瑶在说,孟十三在听,兼之时不时问一句或纠正一通,把过去孟十三未在贵女圈里的空白,很好地给添补上。
两人于日薄西山之际,走出雀仙楼,分道扬镳,各自打道回府。
同时另一边的曾府,曾重屺难得准进落衙,没想到刚在自家府门前下马儿,便被丁蓝桉拦了个正着。
“走走走,我请你到宝莱楼吃酒!”丁蓝桉觉得要问曾重屺事儿,那怎么也得好酒好菜奉上,刚好他们也有些时日没聚一聚了,趁此时机小酌一杯,是正正好。
曾重屺一听到宝莱楼,便得想到此前陆罗突然相邀他到宝莱楼吃酒之事,事后他宿醉酒醒,回想一二,好似在他醉后,陆罗问了他不少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他因醉酒,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身为锦衣卫,且还是千户,他最基本的警觉还是有的,很快想到大概是陆罗有事儿要问他,而问他的事儿可能是他不想答或不愿答的,故而陆罗才想到请他吃酒,将他灌醉后好问话儿此一捷径。
所幸他自知自己酒量不行,从来都是几杯就倒,好在他虽是容易醉酒,酒品却是好得很,每每醉后,都只是睡得死沉死沉,并不会胡乱说话儿。
如此,他是没被陆罗趁醉酒套出什么话儿来,不过却是让他对陆罗的印象更深了一些。
往前他只觉得陆罗就是一纨绔子弟,吃喝玩乐在行,余者却是没个正形,突然给他来这么一招,令他不得不重新正眼看待陆小国舅。
同时,他也对吃酒这回事儿,越发慎重。
“晚了,便不去了。”曾重屺拒绝道。
丁蓝桉身形比曾重屺壮,身高也比曾重屺高上半个头,也不管曾重屺的拒绝,拉着曾重屺就往他早备下的大车走:“便是晚了,这才喝个痛快!”
“你若真想喝个痛快,那你是找错人了。”曾重屺抵住车辕,不肯上车,“你该知道,我不胜酒力,真要一醉方休,你该去找路公子他们才是!”
丁蓝桉使了劲儿想把曾重屺弄进车厢,奈何两人都是武夫,力气都是大把的有,谁也不让谁,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你上不上车?”
“不上。”
丁蓝桉无奈,只好实言:“我有事儿要问你。”
“那你问。”曾重屺是真不想再到宝莱楼去吃酒。
“就在这儿问?”
“那我回去了……”
“我问!”丁蓝桉松开曾重屺,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道,“你这里可有孟大小姐的画像?”
曾重屺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不好的意思!”丁蓝桉见状赶忙解释道,“我就是下晌在雀仙楼见到一位天仙似的女娘,差大锤问过雀仙楼的伙计,结果那间乌龙雅间里有两位小姐,一位是姜府的小姐,一位便是你孟家的表妹!大锤无甚用,都问不出来那位天仙女娘是哪一位,我想着孟大小姐是你的表妹,才等在这里候你回来,想着问你一问可有画像,我看一看好知道是不是孟大小姐!”
一番话儿听下来,曾重屺明白了,果断道:“没有。”
丁蓝桉瞧出曾重屺的不用心:“谷岫,咱们可是挚交,你莫要搪塞我。”???????
“真没有。”曾重屺缓了缓脸上的冷色,看着丁蓝桉失望的神色,他又正色补刀道,“幕帜,莫说我是真没有,纵然是有,闺阁中姑娘家的画像,还是我孟家表妹,我怎么可能把她的画像给你看?想都别想!”
丁蓝桉也自知此要求是有些过份了:“我也没别的意思……”
在曾重屺紧盯的目光之下,他是越说越心虚,到末了直接消声,傻笑着意图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