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亲闺女来找她，还给她留了二百块钱。”
之后婆婆李红梅和大儿媳妇姜绾斗法的一系列事件她都说了。
总之，白玉秀知道什么就说了什么。
硬生生将李红梅和乔连业出卖了彻底。
这些证词后面，是一份调查报告。
报告上出具了一条毒蛇的信息和来源，而这条毒蛇就是当初攻击海云龙的那条。
在来源里，逆流追查下，查出这人是谭勇的手下，那人将罪名都自己顶了没说是别人指使的。
也没供出海凝霜。
只是，有人指证他在丢毒蛇之前见过海凝霜。
而那人却主动承认，他丢毒蛇就是为了陷害姜绾。
至于海云龙是谁压根不知道，也没有要害海云龙的意思。
在被问及姜绾和他有什么恩怨的时候，他犹豫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他的老板也就是谭勇和姜绾有隔阂，几次听到老板要给媳妇报仇。
他想要讨好老大，就私自动手了。
这些听起来没毛病，基本都是事实，但都串联起来又感觉那么虚假。
资料都看完，海荣天的脸色特别难看。
海云龙道：“是不是你做了旅长，你就以为全天下就你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
“你女儿大老远从燕京城里跑出来，千里迢迢到临城去就是为了见乔连成，就是为了给他妈妈钱？”
“在此之前，你闺女和乔连成几乎没有一点瓜葛！”
“所以到底谁找谁的麻烦！”
“你这旅长是做梦睡出来的吗？”
“还是你脑子也进了水，耳朵塞了猪毛啊！”
海云龙一番怒骂，让海荣天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等海云龙骂累了，海荣天才辩解道：
“爸，您消消气，听我辩解一下如何！”
海云龙冷哼：“好，你说！”
海荣天很委屈地道：“这件事我是有很多怀疑的，先撇开乔连成如何不谈，如果有人上门说我不是您儿子，是从小被人调换的，您会信？”
海荣天没想到的是，这话说完自家老爹就很笃定地点头：
“对，我信，因为我没你这么蠢的儿子！”
海荣天憋屈的眼睛都红了：“爸！您能不能消消气，心平气和地听我解释！”
海云龙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看向别处：“你说吧，我听着！”
海荣天轻叹。
自己老爹虽然性子火爆却爱兵如子，可唯独对他的儿子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残酷。
瞅瞅，出了事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海荣天无奈地狠狠轻叹了一声，才娓娓道来，将当年田地里发生的情况都说了。
最后他说道：“我媳妇怀孕的时候去医院做过检查，虽然看不出性别，可那些有经验的护士和医生都说我媳妇怀的是女孩！”
“她也一心想要一个女孩！”
“当年生产时，媳妇虽然晕倒了，但也只是一小会而已。”
“睁开眼，看到怀里的女儿时，她第一眼便很喜欢的。”
“那时候李红梅忽然来找，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说孩子被她调换了。”
“那是男孩换女孩，不是女孩换男孩啊。”
“农村人对男女观念那么看重，她有了男孩为啥还要去换回来。”
“要说这事过去几年，她思念孩子还能理解。”
“可那只是一个月不到，她怎么就思念孩子良心发现了！”
海云龙沉默，儿子说的不是没道理。
这些年来，那些为了各种目的接近他们这些高层的人比比皆是。
没人知道李红梅是不是被人蛊惑了来这么一出。
不得不防！
海荣天又说到海凝霜来找乔连成的事。
“乔连成是军中第一，海凝霜不太愿意嫁给陈平，对乔连成起了心思。”
“毕竟美女爱英雄很正常。”
“后来她还和我说，她听说英雄的媳妇和母亲不和睦，好奇之下去看了看，后来见那婆婆实在可怜，便给留了钱的。”
“爸，凝霜没做错，错也是那个乔连成的媳妇对婆婆太过苛刻！”
“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缘由，婆婆是长辈，做儿媳妇的就应该多有忍让。”
“孝敬老人，那是我们种花民族的传统美德啊！”
海云龙瞪眼，海荣天高扬的声音又压了下去。
海云龙最后问他：“你的特战队已经录取了乔连成，为何最后又要将人退回去！”
海荣天说到这里更加委屈：“爸，我没有！”
“起初也不是退回，我在打回的资料上写了缘由，乔连成那时候自己承认了殴打普通人的。”
“他做了几年军官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打老百姓，这样军事素养的人，我哪里敢要！”
“这不是军官，是土匪啊！”
顿了顿又道：“我的本意是要他在炼一下自己的心性，再磨磨！”
“后来出现反转才知道是替人受过。”
“老实说，我是欣赏这孩子的，只是，他自己不肯来了！”
海云龙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海荣天委屈地撇嘴：“我找过东华，东华说他现在准备高考呢！”
“我不想他一辈子只是一个兵，看在他和我儿子容貌酷似的份上，我想他能有远大的前途，就想让他安心备考！”
“再说，您不也说，不少人为了接近我们，甚至不惜整容。”
“我再想，他为啥和海景长得那么酷似！”
“所以就打算先观察看看。”
海云龙气的磨牙：“你就没想过，这一切可能都是真的？乔连成才是你儿子吗？”
海荣天默默，声音哀伤地道：“我想过！”
“最初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想过，这是我儿子多好！”
“所以我才不遗余力地想要培养他。”
“只是，爸，我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咱们要讲究证据啊，没有证据，什么结果都不能立住脚！”
“所以爸，左右乔连成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咱们再看看……”
海云龙轻叹，神情里带着几分疲惫，也带着几分哀伤地道：
“你以为，那孩子会在原地等着你看清楚想明白吗？”
“你以为，那孩子是要巴结你才来认亲的？”
海荣天愕然。
海云龙继续道：“等你看清楚了，孩子也寒了心，你以为他还会认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