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五针灸结束,她照样站在院子里送他。
这好像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小五的肌肤白皙如玉,脸朝着她的方向。
“娘娘,我是否能要一份汤药的方剂,回去自己泡?”
“可以。”
“扶风,把方剂的单子拿过来。”
一张纸交给子儒。
“泡可以,但不能擅自施针,如果我发现你擅自施针,就不要来找我了。”
“好,小五不会的。”
“听话就好。”
子儒身子一顿,他家主子何时这么听话过?
——
回到宫里,檀道济便来了。
“娘娘,请您移步太清湖。”
来到太清湖,叶南牵着她下轿,湖边躺着五具尸体。
湖水浸泡后,尸体发白。
皇帝不在,只有一群禁卫军。
“皇上让末将问问娘娘,昨夜袭击你的,是不是这些人。”
她仔细看看那五具尸体,两具是宫里的小太监,其他三具是黑衣杀手,正是她遇到的人。
不过一个妃子怎么能抵挡三个杀手的围攻呢。
和凝指向其中一具,“这个人是袭击我的,但其他的人我不知道。”
檀道济看向她所指的尸体。
“上面有我扎针的痕迹。”
因为当时挣扎,在他手上划开一道口子。
檀道济揭开衣服,果真在上面看到了痕迹。
叶南在身后说道,“那两个太监就是昨夜绑我的人。”
檀道济看向两个太监,都是扼脖窒息而死,再扔到太清湖的。
看来是杀人灭口。
“娘娘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和凝思索一番。
既然要出宫,还是给自己省点力气,这次就算了,让檀道济查吧。
查不到也没关系,这破地方老子不想待了。
“没有。”
檀道济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像平时这样的情况,娘娘应该是最积极,最能洞悉细节的。
“这些就交给你了,辛苦檀统领。”
见她要离开,檀道济拱手。
“恭送娘娘。”
她一瘸一拐地踏上软轿。
——
回到长乐宫,叶南把她搀扶着。
“非烟,今日宫里有什么动静吗?”
“有,听说北燕三皇子慕容亮被急召回国了。”
“管他呢,不关咱们的事。”
“对了。”
“怎么了?”
“听说昨晚国库的门不知道怎的打不开。”
和凝提起了兴致。
“然后呢,今日打开没有?”
“打开了,是让工匠把门卸掉才打开的,结果什么都没丢。”
她心中一惊,“什么都没丢?”
非烟点头,“嗯,很奇怪。”
难道内帑的那个小太监发现床底下的纯钧剑,又把它放回去了?
不可能,国库的门是今天打开的,如果还回去肯定会被发现。
这么说来,是有人想传出假消息,引诱盗贼再去光顾内帑,从而一网打尽?
好险,差点她就打算再去内帑看看纯钧剑了。
这样一来,恐怕纯钧剑没办法得手。
可惜了。
叶南看向她,“娘娘,乐师和舞衣的事情要查吗?”
“不用查,本宫还想安生几日,先把腿伤养好。”
“是。”
她躺在美人榻上,计划着用什么方法逃出宫最安全。
在长乐宫伪造火灾,把别的宫人烧死可不好,她还想积点阴德。
一时半会也进不了冷宫。
既然如此,直接深夜潜逃如何呢?
虽然有极大的风险,但是有叶南在,总好过一个人潜逃。
——
夜晚,她敷了金创药睡下,还没睡着。
听到皇帝来的声响。
他踏进门,迈步走向床前。
她假装睡着,闭着眼睛。
寂静中,他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在脸颊上亲吻。
然后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殿门再次关上,她睁开眼睛,急忙爬起来拿帕子使劲擦脸。
她不仅性冷淡,而且还有些洁癖。
上一刻还搂着香嫔,下一刻又来亲她,万一狗皇帝和香嫔亲了嘴,多少有点间接被香嫔亲的嫌疑。
这狗皇帝不在玉芙宫宠幸香嫔,来这里干什么?
神出鬼没的,艹。
——
次日未时,吴公公来长乐宫。
“皇上让娘娘去侍书。”
“侍书?本宫腿伤未愈,还要我去侍书?”
吴公公赔笑,“皇上是这么说的,娘娘去侍书也没站着,碍不着腿伤。”
这只狗!
难道她从长乐宫走到御书房,不用腿吗?
“本宫知道了。”
叶南询问,“娘娘,咱们用步辇吗?”
云嫔和惠嫔能用步辇,是因为家里有人撑腰,其实步辇是贵妃以上的分位才能坐的。
“不用,咱们僭越了,太后就算在病中也会惊坐起,抓我去跪永寿宫的。”
——
申时,她一瘸一拐来到御书房。
吴公公往里面通传,然后让她进去。
香嫔也在里面,正端着一碗参汤要喂给皇帝。
和凝一走进来,两人的动作都停下。
这是专门让她来看这个的?
好啊,多来点,她正好看看狗皇帝和太子妃从前是怎么个恩爱法。
最好给她来点香艳的画面。
“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将参汤放到一旁。
他也不知道香嫔要来,前脚香嫔刚到,她就来了。
“香嫔,你先回去吧,朕晚些时候去你那里。”
香嫔顾盼含情的眸子看着他。
“皇上,臣妾能与月嫔姐姐一起为你侍书吗?”
皇帝看一眼她,“月嫔觉得如何?”
只要你说不行,我就让她回去。
“臣妾无碍。”
她坐在这儿蹭蹭书就行,她才不管香嫔和狗皇帝干什么。
“那香嫔就留下和月嫔一起侍书吧。”
和凝来到书架,拿了一本《资治通鉴》,慢慢坐到椅子上翻阅。
“月嫔的腿伤如何?”
“谢皇上关心,再休养半月就没事了。”
别瞎操心。
“朕听说你昨日就出宫看诊了?”
“是,有个病人很棘手。”
“什么病?”
这是怎的,开始关心她的医馆?
对了,狗皇帝把太医院的药材送到医馆,按道理讲他是入了医馆的股。
还是给他说说,免得起疑心。
“臣妾昨日所讲的郑氏,病情有变,不过已经处理得当,应是没事了。”
皇帝看向放在一旁的红漆描金夔凤纹管兼毫笔。
“说说看,朕听听。”
香嫔见二人说话,她插不进去,在一旁干笑。
“月嫔姐姐讲讲,我也听听。”
你真的确定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