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何彩容被抓住,警察来处理这起事故,却无法定何彩容的罪。
因为她已经被吓疯了。
司箐箐的死,让她受到刺激,她被关进精神病院时,还在哆哆嗦嗦的说“不是我”。
木宁感到悲凉,也感到惋惜。
悲凉是何彩容到最后,在意的不是司箐箐的死,而是在意自己有没有杀人。
她的女儿死了,嘴里喊的不应该是她女儿的名字吗?
可她始终都没有去看她女儿一眼,心里仍想的是推卸责任!
何彩容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她不配当一个母亲。
同时木宁也在为司箐箐的死,感到惋惜。
司箐箐虽然有对顾知胤动了歪念头,但她罪不至死。
爷爷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拼死都想保护爷爷。
她是一个本性不坏的姑娘,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养成了逆来顺受,怯懦的性子。
被父母指责、羞辱、打骂……如果换成木宁,早就被逼疯了!
然而司箐箐到最后,还在一声一声的叫何彩容“妈”,恳求何彩容放过爷爷。
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鼓起勇气,反抗自己的母亲。
木宁把司箐箐骨灰,洒在了春江河里。
希望她下辈子能像河水一样自由。
……
隔天,顾知胤醒后,木宁把这些事情跟他说。
顾知胤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木宁坐在病床边削苹果,发现他很安静,“你怎么不说话?”
顾知胤回神,看着她拿刀的手,“故事不是已经讲完了吗?”
哦,他只当是在听一个故事。
“你听我讲故事,起码也要表达一下看法吧?”
顾知胤担心她削到手,把刀和苹果拿过来帮她削,“这个故事已经有结局了,就算我有个人想法,说出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木宁看着他白皙干净的手拿着刀,贴着苹果皮转着,削得又快又好。
她说:“可是如果当时我给了钱,司家这三条命,是不是就不会死了?那么今天的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木宁想起来,还是觉得悲凉和惘然。
顾知胤抬头看了她一眼,“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结局,宁宁,不要设想如果。”
“不过……三百万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木宁自言自语喃喃,“我当时怎么就没给呢。”
下一秒,她嘴里被塞了块苹果。
“唔。”
木宁怔懵地看着一脸不满的男人。
“不许想了,宁宁。你在我身边,除了想我,脑海里不准想别的。”
这不是她的错,顾知胤不想看她陷入自责。
木宁嚼碎苹果咽下,“顾知胤你怎么这么霸道……”
她刚想说话,嘴里又被塞了一块。
“吃你的,不许说话。”
木宁瞪圆眼睛,腮帮子鼓鼓的,“顾知胤,这是削给你吃的……唔!”
木宁的下巴被大手扣住,男人过分好看的脸凑过来,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
舔弄她的唇,然后探进去。她嘴里还有苹果,他舔了舔。
木宁被他吻得涨红了脸,气息不匀得想呛咳。
顾知胤微微松开她,睨着她通红的脸颊,心中好笑,怎么亲了她这么多次,还是会脸红。
他掐了掐木宁有点婴儿肥的脸蛋。
“要是苹果堵不上你的嘴,我只能换别的了。”
说完继续吻住她的唇。
……
夏天尸体容易腐坏,必须立马下葬,木宁联系了殡仪队,给外公举办隆重的下葬仪式,让他体面的走了。
葬礼上,木宁捧着外公最爱的桔梗花,沉默地盯着外公的黑白照片。
她眼眶发酸,却哭不出来,浓浓的悲伤堵在心里。
她好不容易找回一个疼爱她的亲人,仅仅是短暂的瞬间,就永远离开她了。
可她跟外公相处的这几天,历历在目。
外公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爱和慈祥;外公抚摸她脑袋时的手掌,宽厚又温暖;外公含糊不清对她说的话,句句都是为她好。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医院的那一眼,是永别。
外公赌气说他想睡觉,就真的睡着了。
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人,好不容易让她感受到一点拥有家人的幸福,她还没来得及握在手里,就将它撕扯的粉碎。
就不能……让她享受得再久一点?
得到又失去的滋味,她尝到了,苦涩,又令人绝望。
“宁宁,我们该走了。”顾知胤给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远处昏暗的天色。
木宁深吸了一口气,把桔梗花放在墓碑前,朝外公拜了拜,“外公,我把您跟外婆葬在一起了,有外婆陪着您,您不会再孤单了,希望你们在地下继续做一对恩爱夫妻。”
这里是农村老家,有山有水,还有一望无际的田野,外公外婆一起葬在这里,安静且不被打扰。
顾知胤牵起木宁的手,望着墓碑上老人的照片,“外公,您安心走,有时间我就带宁宁回来看您。”
木宁抬头看着顾知胤,他的侧脸笼罩在夕阳的橘黄色暖光里。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些感觉,转身抱住他了的腰,轻轻依偎进他怀里。
顾知胤一怔,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女人,“怎么了?”
“没有,就想抱你一会儿。”
木宁眷恋他的气息,忍不住抱紧了些,却忽然听见吸气声。
“怎么了?”
她立即抬头,看他脸色苍白,“是不是我蹭到你的伤了?”
察觉到她要松开,顾知胤立刻揽住她的背,低声说,“没有。”
木宁知道他在嘴硬,刚才肯定是扯到他伤了。
她把双手圈上去点,离他伤口远远的。
彼此安静得依偎着,旁边有几颗白杨树,在黄昏的风里发出沙沙声。
暮色渐渐笼罩下来。
顾知胤牵着她,顺着乡村小路往马路上走。
忽然出现一群人,在半路拦截了他们。
木宁皱眉看着俊雅翩翩的男人,“路德,你想干什么?”
路德从几个保镖中走出来,“跟我回家吧,妮可,杀手联盟的人已经发现了你的存在,他们一定还会派人来追杀你。”
“难道我跟你回去,他们就不杀我了?”木宁冷声道,“据我所知,想要我命的人,就在你们那个家族当中!”
“聪明。”路德优雅的笑了,“躲不是办法,妮可,你只有跟我回家,继承你父亲的所有,把那个人的势力彻底铲除,你才能平安。”
木宁沉默了片刻,“路德先生,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