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瑞然来到御书房,看见屋内还有四个将官,两个跪着,两个站着。
跪着的是禁军的两个都指挥使。站着的是他的老部下司马晗和蒙青。
明瑞然看了一眼,上前一礼:“臣参见陛下。”
官家皱着眉头满脸怒气:“武国公来的正好,禁军是由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分领,从今日起,大宋的三十万禁军就全部交给你了,你来领殿前司都指挥使一职,司马晗将军做你的副都指挥使。侍卫亲军司指挥使也由你兼任,蒙青也做你的副都指挥使。”
明瑞然道:“是,臣领命。”
官家挥了挥衣袖:“都退下吧。”
司马晗和蒙青跟着明瑞然得了重用,很高兴,三人一同去二司领职。
明瑞然问道:“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蒙青边走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明瑞然听得眉尾一抽:“荒唐,马上整肃宫防!”
二人应声:“是!”
施宝英逗着明笑阳玩了半晌,刚要回家就听天上咔嚓一声雷响,倾盆大雨哗啦啦就砸了下来,她沮丧道:“啊~~~说下就下啊,这也太突然了吧。”
白赫云道:“无妨,我叫人套车送你,刚好我也要出去。”
“好好的你不出去,雨下成这样出去做什么?”施宝英不解。
白赫云道:“小孩子不懂,再过两年你嫁人了就懂了,明璇骑马出去的,这么大的雨他怎么回来呀。”
“呵,行,我借你们俩恩爱的光了,那套车吧。”施宝英抬头看着黑压压的云,想必这雨一时半刻也不会停,一阵带着潮湿雨气的冷风窜进来吹得她打了一个冷战:“嘶~云姐姐,这风怎么越刮越冷啊,这是怎么了,都四月末了,难不成还要下雪再过一遍冬天?”
白赫云道:“天说变就变,无妨,就算一时雨雪,也不耽误入夏后的繁花似锦。”去旁边拿了三件披风,一件自己穿上,一件递给施宝英:“别着凉。”
白赫云 把施宝英送回了侯府,就去宫中接明瑞然。
“云儿怎么亲自来了?”天气突然冷得厉害,明瑞然紧了紧白赫云的狐裘领口,生怕她受凉。
白赫云将披风递给他:“天晚了,英子武功不好,还是我送她回去妥当,我也要来接你。官家叫你何事?”
明瑞然道:“让我统领禁军,原来的那两个都指挥使,一个当值期间带着禁军下属喝得不省人事 ,另一个宫防疏漏,放了可疑之人进了后宫,还起了一场火,嫌犯又当场被暗杀了,官家不悦。最近一段时间可能要忙一些了。”
白赫云淡然一笑:“没事,你不必担心。不是宫防出了问题。”
“云儿何意?”明瑞然不解。
白赫云道:“官家前段时间问过我怎样才能让酒变得更醉人。”
明瑞然一怔,恍然大悟:“……陈松曾是以前胡太尉的旧部,莫怀平又是个墙头草,哪边风硬往哪边倒,向来没有立场,蛇鼠两端的人品。”
“所以你的部下不会醉酒不醒的,你就放心地统领禁军吧。官家在毫无根基的情况下登基继位,这些年也是很不易了,所以故意设了局,好让你接手禁军。”白赫云说得波澜不惊。
明瑞然了然:“原来如此。”
白赫云道:“听说宫中宣妃生了一场病,不久就去世了,留下个年幼的四皇子。皇后要收四皇子为养子,官家没管,就被皇后领了去。”
明瑞然问:“什么时候的事?”
白赫云道:“前日。”
“呵,都这么赶巧,什么事都能挤到一天上去,也是不容易。”
白赫云道:“说起这皇后,虽然娘家失势,又不得宠,但胡家曾经官至太尉掌军日久,在朝中和军中也是有些势力的,不少的亲族也依然身居要职,听闻还时常走动。因皇后并未再次生事,官家也没有再做处置,任她在宫中自生自灭似的懒得搭理。宣妃父亲本就和胡家亲近,后来被官家寻个事端借机严查,结果真被查出不少案子,被罢官流放了,从那之后他们家族一落千丈再无权势。于皇后而言,宣妃母家没有了利用价值,宣妃独自一人在宫中也没有了自己家族的势力做靠山,死得还真是可怜。宣妃木讷蠢笨,当初是她父亲逼迫官家纳她为妃,官家也从未在意过她,皇后竟不念旧情硬是要了她的命,夺走她的儿子。看来皇后终是贼心不死,禁军不交到你手里,官家如何能睡得着觉。”
明瑞然道:“如今你我都回京了,还有一些得力的将军和将士也重新接任军中要职,会好的。”
白赫云道:“皇后至今无子无女,看官家这态度,以后也会一直如此了。这宣妃到底怎么病死的,就不得而知了。对于官家来说,只要静芙活的好好的,其他妃子想必也没什么心思去深究。皇后如今得了四皇子当儿子,心思活泛了不少。”
明瑞然道:“嗯,确实,近日朝堂上总是有些朝臣上表,提及立储一事。”
白赫云道:“皇后知道自己招官家嫌弃,就经常撺掇关系亲厚的朝臣上表。官家在自己根基不坚之时,为了护着辰儿,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成为众矢之的,便没有公开立储。如若他想要立储,那也是立辰儿。皇后和一些朝臣这么努力的撺掇立储一事,又怎么甘心为他人做嫁衣,定是有所准备的。官家心里清楚得很,要不也不会费那么多心思,让事情都那么凑巧。”
明瑞然愤然道: “这些乱臣贼子,逼着官家纳妃,纳了妃又逼着官家生皇子,生了皇子又逼官家立储,这真是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