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沉默了好一会儿。
蕾妮侧过头去，看着窗外，看向远处，道：“前两天，我去了那片土地，松了些物资。”
“那里的人们，生活肯定很苦吧。”陆铭说。
“挺不容易的。”蕾妮道。
“这就是战争，残酷的让人没办法插手。”
陆铭叹了口气。
“你也不行吗？”蕾妮似乎有所期待。
“我也是个人啊，人和一国之力，还是没办法抗衡的，而且你不知道，教廷也有自己的底牌，那是我现在还没办法抗衡的存在。”
想到被那名天使全方位压制，甚至差点儿被干掉，陆铭至今都觉得非常可怕。
要对付那样的东西，现在这个阶段，恐怕只有请白璃出手了。
但是，她现在也不能。
身上的封印就是天使留给她的，万一还有什么手段，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赔本的买卖可做不得。
“这样啊。”
蕾妮垂下了头。
“但我可以对那些异人下手。”
紧接着，陆铭说了句让她开心的话，至少看到她开心到眼睛仿佛都在笑，像月牙一样。
“真的？”她问。
陆铭点头。
凭他的本事，就算是在敌人的大本营，也完全没关系的。
“那我手头上正有几个想要除掉的人，这里是他们的资料，你可以看着选。当然如果都觉得比较棘手的话，尽管放弃也没关系，毕竟这里有太多瀚海集团的人了。”
蕾妮说着。
递给了陆铭一个U盘。
陆铭接过，道：“不，完全没有这种，我反而高兴都来不及，我一直主张异人不能参与别国的战争，对于这些人，我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他们全部除掉！”
“你还真是兢兢业业啊！”蕾妮感慨。“自从成为异人管理局的局长之后，你整个人的心态都变得不一样了，这是我家小姐的评价。”
“那他对我以前的评价是什么？”陆铭好奇问。
蕾妮想着。
开车的少女突然道：“小姐说你就像是一名斗士！”
陆铭看向蕾妮。
“是有这么说过。”蕾妮点头道。
开车的少女微微噘嘴。
“好吧。不算是什么坏评价，看在她的面子上，这次就大闹一场吧，不过要先看过档案才可以。”
“当然！”
“你们做不到吗？”陆铭好奇又问。
“很遗憾，大部分高端战力，已经被清理了，档案中的人又都比较棘手，我们没有合适的人选。”蕾妮垂眉，为死去的同志们默哀。
完全不知道她们死去了多少同志，陆铭也不好说什么，默默无语地收起了U盘。
——
一大早就出现在矾楼的“哈里”，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放在地上时发出了几声“叮当”的金属碰撞声。
袋子里是金子，和前几天给门罗他们的金子不一样，这袋子金子，全部都是艺术品，手镯项链什么的，还有特别的纪念品之类的。
放下袋子，“哈里”转了转肩膀，九姑娘起身迎接，神情温柔地看着他，“哈里”向她问道：“乔呢？”
明明约好今天见面，他却不在，而且还是这么大清早就不在了。
“有朋友来了，去招待朋友了，您请坐。”
“谢谢。”
刚坐下。
九姑娘立刻倒来了红茶。
这种东西，在夏国很常见，但在这种地方，属于是比较紧俏的物资，也许是为了表现对“哈里”的重视，专程泡了这种茶。
“哈里”试了一口，露出相当惊喜的表情。
嗯。
演技不错。
“哈里”自己都觉得演技不错，坐在椅子上，打量着九姑娘，道：“看姑娘的样子，昨天晚上没睡好？”
“嗯……”
九姑娘微微抬头，淡淡笑了笑，显然不打算聊下去。
但“哈里”似乎也不打算放过这个独处的机会，微笑道：“听说矾楼昨天晚上被人袭击了，袭击者非常可怕，杀了两人，扬长而去，连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不会被袭击的地方距离姑娘的住处不远吧？”
“哈里先生的消息可真灵通。”
九姑娘微微蹙眉，看向“哈里”的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好奇和警惕，但都被她藏得很好，不了解女人的人，恐怕还真会觉得这话是称赞。
“哈里”似乎也觉得是称赞，哈哈大笑：“不是我消息灵通，是来你这里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蕾妮女士，我还以为她骗人的——”
“不，是真的。”
九姑娘长吁了一口气后，说出了昨晚的突发事件。
“那这杀手，还挺有一套的嘛！”
听完了事情，“哈里”似模似样的发出赞叹。
“是啊，你说得没错，能瞒住所有人的眼睛，来了矾楼，还杀了他们连个人，不是轻易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据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利维坦的肖恩大人，可以做到了。”
“但绝对不可能是他。”哈里说道。
“是的。”九姑娘点头道。“肖恩大人是利维坦的人，轻易不会对别的异人动手，更何况那两个人还是我们矾楼的人，老板震怒，已经在暗网上发出悬赏，如果可以找到凶手，他将成为我们矾楼贵宾级的客人，永远享受矾楼带来的所有便利。”
“呵——”
哈里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
九姑娘的表情变得严肃。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老板把矾楼看得挺重要的，但事实上，这种条件，根本没办法说动那种能找到凶手的人吧！”
哈里擦了擦眼泪。
九姑娘蹙眉道：“那是哈里先生不知道矾楼的影响！”
“我倒觉得，是九姑娘不太懂外面的世界。”
哈里耸了耸肩。
“那你说说，谁会不愿意受到我们矾楼的礼待？”九姑娘不服输。
身在矾楼，自当以矾楼为荣。
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真的以矾楼为荣就是了。
“陆——铭——”
哈里一字一顿道。
第一个“陆”字吐出来的时候，九姑娘的脸色就已变得相当的难看，等到“陆铭”两个字完全出口的时候，她原本红润的脸色黑的简直犹如锅底灰一样了。
因为陆铭真的有能力帮矾楼找到凶手，矾楼也真的没办法付出请来陆铭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