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舞会终了,音乐停歇,当阳光照射在大地上,风也吹散了天空中的乌云。
归家今夜的繁忙总算也落下了尾声,这个晚上实在是有太多的意外,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完全明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已经画上了休止符,但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以来,因苏家的野心而引起的种种意外,总算在这里暂时中止了。
虽然苏令武和苏权那边的事情并没有完全解决,二人实在是狡猾,他们早就已经挑选好了替罪羔羊,在归云覆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两人根本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影响到大局,要说最最倒霉的,应该就是苏烈了。老婆跟别人跑了也就算了,多年经营也在此毁于一旦,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但最最让人惊讶的,还是陆铭,他在背后的出手,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前,除了谭政之外,其她人都是不知道的。
紫禁城内部,甚至是军方、万剑门,还有诸葛良疏请来的一帮人,现在都还在议论着这件事情,他们感叹谭政的大胆,也同时惊讶着陆铭的能力与本事,他凭借医术走进了异人的视野中,又因为杀了雷豹,成功让人注意到了他。
之后更是因为崔莺莺,成为了异人眼中的“唐僧肉”。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凭借自己的能力解决了在沙漠中为所欲为的“流沙”组织,现在又引来了这样的大场面。
一帮老家伙们实在不得不感慨,真的是一代新人换旧人,长江后浪推前浪。
“那么……陆铭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他从现在开始受到紫禁城的保护,任何人和他为敌,就是与我们紫禁城为敌,当然,持续到崔莺莺去世为止。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可以再说一说。”
众人的议论声中,当谭政真正把这件事情推出来的时候,一时间也没有人敢于去质疑了。视频中,几位都是紫禁城的高层,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也是表态:“既然是这样,我们几个老头子也没话说了,但关于崔莺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事情渐渐定下,危机也已经完全消失了,谭政无心在与这些人继续说下去,直接断掉了视频会议,但发起会议的人并不是他,其余几人还开着视频会议,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心中满满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崔莺莺这么一个香饽饽,无论到了谁的手中,对其他人来说都不友好。
陆铭为人。
确实不可能将崔莺莺当药材用了,但也不能不防着。
另一侧,谭政长长地叹了口气,揉着眼角从屋里出来,出来时正巧遇到了往这边过来的陆铭,看着陆铭,便能想到那天离开沙漠的时候,他意气风发提出这个计划的样子。
“谭先生,我来送东西。”
他抱着一个坛子,递给了谭政。
“这是什么?”谭政问。
“归百里的魂魄。”坛子塞到了他的怀里,陆铭也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声笑着说道:“无论问了他什么,知道了什么,都请您给我保密。”
“……你就这么信任我?”
“嗯,因为事到如今,不信你,也不行了,至少有一点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卖了我。”陆铭温柔地笑着。
“怎么说?”
望着谭政的表情,陆铭沉默了半晌:“有个人跟我说,你和方先生,都不是我的敌人。”
“你信他?”谭政皱着眉头,这么倔强的陆铭,究竟是被什么人说服的。
陆铭叹了口气:“不信也只能信了,归百里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我听良疏说了,那个巫的尸体被人偷走了,这说明盯上归家的不只只有我们。还有苏婵儿……”
“她走了。”谭政道。
陆铭点头:“我知道,她给我打电话了,说实话,我不讨厌这个人,但也不喜欢,她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现在离开是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出手,她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下次回来,我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子。”
“那是下次的事情了,别想那么多,至于别的事情,我会继续追查下去,我审问归百里的时候,绝对会只有我一个人在场,这你可以放心,无论你身上有着怎样的秘密,只要你不做出触及我底线的事情,我们就绝对不会是敌人。”谭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是信任。
“你的底线?”
“只要不危害国家……”
“这你放心吧!”
陆铭笑了笑,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对这个国家的忠诚,不说为国家做多大的贡献,至少一定不会去危害国家的。
“下面去哪儿?”
谭政看他打扮的十分精致,一看就知道他是要去别的地方。
“医院,然后回家。”陆铭道。
“我让人送送你?”谭政说。
陆铭连忙拒绝:“这就不用了,这次我可不想搞那么大的阵仗,我自己回家就行了,至少接下来一段时间,让我过一段时间安生日子吧,不要再来给我找麻烦。”
谭政微笑。
陆铭挥手跟他告别,看着他的眼睛道:“注意休息,你这块国家柱石可不能随便倒下啊,一旦倒下了,谁知道会有多少人趁乱起风波,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还是希望能过平静祥和的日子!”
“你也能算是寻常老百姓?”
“怎么不能?我又没有一官半职,也不能算是什么公众人物,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哦,对了,有个事儿,你放在心上啊!”
“小林的事情?”谭政说。
“对!”
“会尽快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无罪,最多几个月监禁,出来之后官复原职就是了。”
“不能升个官?”陆铭问。
“这要看军部的意思了,我管不了,但就算再升,也升不了多高。”
“慢慢来嘛。行了,不墨迹了,我先走了,借个司机给我啊!省得我出去打车了,这边打车不容易,再加上外面戒严,要不是良疏带我来,我都进不来。”
“好!”
谭政微笑,目送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