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
蓝天碧水,空气清新。
这就是神农架林区,附近六镇四区,环境都是相当优美的,毕竟这地方一直都受到相当严密的保护,污染程度几乎是没有的。
山林茂密,植被繁盛,就是这地方的显着特征了。
“空气真好!”
连杨若水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空气,在江州的话,只能闻到工业废气和汽车尾气,而且江州的雾霾也是比较严重的。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陆铭没有行李,双手插兜,往机场走着。
杨若水几乎也没有什么行李,只有一个挎包,而且这个挎包看起来也不大,装不了什么东西。
“你呢?”杨若水问。
陆铭竖起手掌,做了一个直接往前插的动作,他不想耽搁,谁知道进了神农架深处需要待多久,那肯定是尽早去为好,万一找不到的话,还能去别的地方撞运气。
“你去不了的。”杨若水拉住他。
“偷偷进去也不行?”陆铭问。
杨若水白眼道:“那可是军事禁区,你要是敢偷偷去,人家一枪毙了你,那都算轻的!”
“啧啧。”
陆铭咂舌。
这么听起来,这件事情确实有些恐怖了。
“不信?”
“……”
陆铭哪儿敢说不信。
“走吧,带你先去见识见识。”
杨若水头前拦了一辆车,二人往车里一坐,杨若水报了一个地址,车便出发了。
车里到底有外人。
二人一路上几乎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在了一个貌似村口的地方。
“下车吧。”
杨若水先下了车,然后就往村里的土路那边儿过去了。
路况堪忧。
有土路,有石板路,如果开车进来,还是有些颠簸的。
这地方这么贫困的吗?
陆铭暗自嘀咕,不敢多话,因为他能明确感觉到这地方不一般。
牌坊那里,只看地上的小个子孩子一跺脚,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的挂在了牌坊上。
陆铭刚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
好身手啊!
小个子刚飞上牌坊,就看到从坡上冲下来一名特别壮实的婆娘,她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左瞧瞧右看看,嘴里嘟囔:“这混小子,又藏起来了!”
声音刚落,她迎面瞧见了杨若水,然后就愣住了:“若水!你怎么来了?”
“路过,正好来看看。”杨若水笑面迎上。
牌坊上,那孩子正冲着他们俩双手合十求饶呢,显然这婆娘的怒气,不是他能承受的。
杨若水没有点破,甚至往前走了几步,让那婆娘连坡都没有下来。
这样一般,自然是看不到那小个子了。
不过,对于高手而言,只是听呼吸,就能感知到附近是不是有人了。
陆铭看着那婆娘,却突然一怔。
因为他经过牌坊下的时候,他的万念格物,竟完全感知不到牌坊上的小孩,可他分明就在那里!
“龟息功!”
陆铭立刻想到了万象功法之中记录的一种失传功夫。
这种功夫,能屏住呼吸。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练到极致,能让自己暂时进入假死的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任何的感知能力都会对他失效。
可这就是个小屁孩啊,他能把这功夫练到极致?
陆铭不敢小觑这帮人了。
他快步跟着,听着杨若水和这婆娘的聊天,大概也知道他们的来历了,这婆娘叫宋巧莲。
确实,名字挺土的。
可要提起来历,就不土了,燕京宋家的女人,那本事简直不要太高明,可她偏偏却隐居在这么一个小地方。
“……”
高手都是淡泊名利的?
陆铭悄悄用万念格物去探,越是感知,就越觉得自己渺小,原本觉得剑十六就够厉害的了,谁知道这婆娘竟然更加的恐怖!
只是探知她的内息,便让陆铭有一种如坠深渊的恐惧,而且是那种深不见底的深渊,好像会一直一直坠下去一样。
同行往前走,走了没有多久,看到了两扇木门,木门上挂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牌匾,牌匾上写着“青云门”三字。
青云门?
诛仙?
陆铭摸了摸鼻子,提醒自己这不是在看小说。
“哦,对了,还没介绍。这位是我朋友,陆铭。”杨若水和宋巧莲聊得正欢,这会儿终于是记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陆铭微笑。
宋巧莲打量了他几眼,似乎很不满意,但并没有什么评价。
“进屋吧。”
三人进门。
“叔不在啊!”杨若水往屋里看。
“进山了。”宋巧莲让他们坐下,还给二人倒了水。
“出事儿了啊?”杨若水问。
“嗯,前段时间,里面传来消息,说是方一诺出现了。”
“抓到了吗?”杨若水忙问。
宋巧莲摇头,“不仅没抓到,还有军方的被袭击了,他抢了两把枪,五百多发子弹,估计这会儿在山林里边逍遥呢吧。”
以这边的天气,四季如春,待在山林里面,根本不用担心能饿着自己。
“那我们现在能进山吗?”杨若水接着又问。
“你们?”宋巧莲看看她,又看看陆铭。“你们进山干什么,那里是禁区。”
“性命攸关的事情。”杨若水模棱两可的说着。
宋巧莲直言道:“想想别的办法吧,先不说方一诺最近出现了,就是他没有出现,你们想进去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你也知道吧,苏家的人进了军部,就凭人家的关系,能让你进这种地方?”
“你就更不用说了!”见陆铭打算张嘴,宋巧莲的毒舌直接拦住了他想说的话。“实力不够,根本不会准许你进入的,进去送死啊!”
“……”
陆铭摸了摸鼻子。
“如果想去,趁早绝了心思,如果想住,住多少天都没关系,正好这两天帮帮我。”
宋巧莲倒是不客气。
“能偷偷进去吗?”陆铭问。
“能。”宋巧莲说。“打算一辈子住在里面的话,可以进去,如果还打算出来,就别想了。最起码关二十年吧!”
“……”
陆铭一面苦笑,一面思索其它的办法。
真的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吗?
他看向杨若水。
杨若水耸了耸肩,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后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