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浅雾小姐说话可真是很风趣啊……
别看我这样,也是曾经在有名的料理店中当过主厨的,跟老主顾们多少还有些联系,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短暂的沉默后,胁田兼则收敛了眼中尖锐的恶意,笑着解释道。
浅雾奈亚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没想到我那些多在名利场上打滚的委托人……
竟然,会认识您这个层次的……强人。”
“浅雾姐姐?!”
“浅雾小姐。”
比起惊慌之下,几乎乱了方寸的柯南,常在生死一线的安室透表现得要更平静自如,甚至还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
“胁田先生还真是误会浅雾小姐了,浅雾小姐一向不以名利分贵贱,而且特别推崇有一技之长,自立自强的人。
我想,这大约是因为,浅雾小姐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吧?”
早就看出胁田兼则不是什么好人,手下没少沾血,但浅雾奈亚子没想到,根据柯南和安室透的反应来看,他竟然还跟“组织”有关。
怪不得,今天柯南在案发现场,表现的没有平时那么积极了。
“不是啊,平安万事屋是老师留给我的,至于我自己的能力,”说到这里,浅雾奈亚子的笑容里暗藏了两分寒凉的讥诮,“可以说,这是天生的。”
啊……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凡尔赛吗?
柯南露出了豆豆眼,连老奸巨猾的胁田兼则都表示这话没法接,只有安室透嘴角微抽,还撑着有些勉强的笑容,借故揭过了这个话题。
浅雾奈亚子侧过头,面向窗户,偷偷笑了一下。
这个人类还真是可爱啊,就和那时候在秘境里,说她是“骗子”的时候一样可爱。
安室透一心多用的应付着毛利小五郎和胁田兼则,心里却在思考,浅雾奈亚子对胁田兼则说的那些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呢?
还有,虽然浅雾奈亚子无意与组织为敌,可以她的种种表现,还有君度那个“不定时炸弹”的存在,难保不会让组织注意到她。
正这么想着,安室透不经意间看向浅雾奈亚子那边,却正好对上玻璃窗映出的,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嘴角也已经不自觉地微微上翘。
安室透眼眸微沉,拉平了唇角。
这不对劲,浅雾奈亚子对他的影响,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这么大了?
……
与此同时。
米花町的一座不起眼的花园小洋楼,刚刚入住不久的英贺秀泽,松松散散的穿着和服,正在浇花。
旁边是面覆符箓的式神腾蛇,身着常年不变的紫色狩衣,微微躬身站着,汇报最近从各种渠道得到的,多地异常情况的报告汇总。
“等一下。”
英贺秀泽突然抬手示意腾蛇暂停汇报,默默侧耳倾听,耳畔除了虫鸣鸟叫,微风拂过树叶和花草的声音之外,似乎别无其他响动。
周围的灵力波动,也没有什么异常。
“大人?”
腾蛇周身燃起血色火焰,进入戒备状态,运用妖力四处查看,可是毫无发现。
转瞬之间,英贺秀泽的神色又是一变。
他挥手收起腾蛇,用符箓将自己团团围住,手提法剑,将剑刃挡在面前。
刚做好这番准备,一支燃着黑色妖火的利箭就如同瞬移般,到了他眼前,极快极慢、至强至弱之间,时空都为之扭曲变形。
英贺秀泽所设置的符箓屏障,就像一张薄纸,瞬间被包裹箭头的黑火燃尽。
然后“duang”的一声,箭头磕到了法剑上,剑刃破碎,割伤了他的脸颊。
但他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便被击飞,撞进破洋楼的墙壁,跌进客厅里。
利箭去势不减,追击到了英贺秀泽眼前,一捧轻柔的白色光芒堪堪挡在了他前面。
“天一!”
他刚反应过来是式神天一出手,就被拎起了后脖领子,到处躲避逃窜。
余光里,是天一被燃烧破碎的灵伞。
“闭嘴,”天一拉着他穿梭空间,试图躲避、消耗那支羽箭的能量,本来柔和温暖的声音也变得暴躁起来,“我早就说了,让你别去招惹那位浅雾大人。
你这是想让我死!”
天一原本是英贺家当家家主的式神,可以说是看着英贺秀泽长大的,她自身的实力,以及两人间的情分,自与旁人不同。
英贺秀泽挨了一顿排头,干脆放松了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老老实实被天一拎在手里。
“这不公平,为什么她跑到异界,还能像个蜗牛一样,背着全家过来?
而且,咳咳咳,我也没做什么啊,左帅这不是以大欺小吗?
咳咳咳,慢,慢点啊!”
“想要慢?好啊~”
天一把英贺秀泽往旁边一扔,立刻变出弓箭,连射七箭,才令那支黑焰渐渐熄灭的羽箭坠落,直直插进地底。
英贺秀泽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从地上爬起来,和天一一起站在羽箭造成的深坑边,往下面看。
直到黑焰完全熄灭,天一才把羽箭招至手中。
“这不是箭,是信。”
“是啊,还是一封要命的信呢~”
英贺秀泽接过羽箭仔细查看了一番,叹息道:“这是用鵺妖的妖骨,还有命羽,制成的一支夺命利箭。
左帅是用自己的妖火,点燃了鵺妖的妖魂,所以这支箭才会这么快……还真是擅长废物利用啊,刮骨抽髓也不过如此了。”
“左帅大人并没有想取大人的性命,否则,就不会只用鵺妖做箭了。
请恕我直言,大人往逢魔刻中安插奸细,实在不能算是明智之举。”
“是我不够了解左帅的实力秉性,轻视了他,以为利用小狐狸和浅雾奈亚子之间的隔阂嫌隙,就能安插鵺妖作为三面间谍,探查消息。
不过,也只是埋一颗钉子而已,我也没想能有什么大用处……”
英贺秀泽的话音未落,轻风就带着警笛声拂过耳边,他看着被破坏的七七八八的洋楼,脸色一黑,咬着牙道:“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