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们以两年为期,这两年我们先分居,而且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我不喜欢做的事。如果你答应了,我就当你是真的有诚意想弥补我和孩子,如果你连这个都不答应,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霍谨川脸上的喜悦被她的话渐渐冲散,紧抿着唇,“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我知道你想有一个完整的家,我们一家三口不分开不好吗?”
他差点就以为,她真的愿意原谅他了。
姜皖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她确实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做梦都想。
但是现在她有了孩子,她和孩子两个人也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她会给她的宝宝一份完整的爱。
曾经她也想过要好好过日子,所以原谅了他无数次。
“如果没有亲子鉴定这回事,或许我们可以这样。”
“但是现在,我做不到。”
“我现在真的没办法接受,我们每天早上都从同一张床上醒过来。”
亲子鉴定给她带来的伤害,不是他道个歉,说几句软话就能抚平的。
霍谨川被她的话打击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可以去次卧。”
“到了那个家里,就是你说了算,你可以用很多手段让我妥协。”
而她,已经不想妥协了。
霍谨川急切地保证,“我不会。”
姜皖摇头,“我们之间最根本的问题还没解决,亲子鉴定只能证明孩子是你的,证明不了我的清白。下一次遇到同样的事,你仍然会怀疑我。”
“不会,我相信你!姜皖,我相信你没有。”
姜皖坚持把话说完,“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考虑这段婚姻是否合适,是否应该重新继续下去。”
霍谨川脸色一片灰白,“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两年就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而且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你这么期待他的份上,你连这个机会都不会有。”
“而且我的要求并不高,如果你连这两年的要求都做不到的话,你要怎么让我相信,你可以对我和孩子好一辈子?”
霍谨川当然知道自己可以做到。
但他也知道,姜皖提两年之期的意思。
分居两年,是可以单方面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的。
他不敢赌。
姜皖见他还没下决心,便冷笑起来,“我知道你很在乎这个孩子,虽然我比你还在乎,但如果你坚持不肯放手,大不了我……”
他突然低头亲了下来,没有深入,片刻后便分开,和她额头相抵。
“不要说傻话,”他叹息了一声,声音低沉得令人难受,“我答应你就是,你也要答应我,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如果我表现好的话,我们可以不拘泥于两年,好不好?”
他相信,要不了两年,他就会让她回心转意。
姜皖流着泪点头,把戒指摘下来,塞进他的手心里。
他本来不想收,可她也不肯要。
霍谨川只好把那张副卡拿出来递给她,“钻戒你可以不要,也可以在外面住,但是这张卡你必须收着。”
“你和孩子在外面的花销都从卡里出,不然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要把你和孩子留在我身边。”
“你才说过不会强迫……”姜皖有些不耐烦,可一抬头看见他通红的眼睛,余下的话都被哽在了喉咙里。
他是孩子的父亲,想竭尽所能为孩子做点事,倒也无可厚非。
诚如他所说,离婚没有他签字,她一个人根本离不成。
能让他答应分居,已经很不容易了,剩下的慢慢来好了。
姜皖接了卡,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办好了出院手续,两人一同走出医院。
一路上,霍谨川都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姜皖好几次都想把手抽回来,可他不让。
看在这是最后一次的份上,她忍了。
司机已经将车开到门口,上了车,霍谨川抢先开口,“先去商场。”
姜皖皱眉,“我回租房那里就好,要去你自己去。”
“给你和孩子买一点东西,放心,很快就回来,不会累到你。”
“生活用品我都有,不用买。”
“不一样了,以前是你一个人住,现在是你和宝宝两个人。”他坚持。
到了商场,霍谨川先带她去了婴儿专区。
小孩子的东西都特别可爱,小小的软软的,光是看着,心都快被萌化了。
各种商品琳琅满目,霍谨川更是恨不得从现在开始,就把衣服、玩具、奶粉、纸尿裤这些以后能用得上的全都备齐了。
毫不夸张地说,他想把整个婴儿专区的东西都搬回家。
姜皖只好提醒他,“预产期还有好几个月,会不会过期另说,我那房子也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我给你换个大的房子,或者,你回家住,我搬出去。”
“我不换,我觉得住在那里就挺好的。之前我说漏了一条,两年内你不许干涉我的个人生活。”
霍谨川见她生气了,只好作罢,最后在她的坚持下,只买了两大袋子的东西。
一袋生活用品,另一袋则全是适合孕妇吃的小零食和水果。
车停在小区楼下的车库里,司机在车上等着。
霍谨川提着两个超大的袋子跟在姜皖后面。
“放电梯里吧,我自己可以拿上去。”她不太想让霍谨川上楼。
“你拎不动,我给你放到屋子里就走。”
他倒也说话算话,把东西放到屋子里就真的准备离开了。
只是走之前又叮嘱她,“记得按时吃药,这几天就卧床休息吧,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你也要答应我,不能不接我电话……”
姜皖不耐烦地过去把门关上了。
这些天都没回来住过,空气里都是灰尘的味道。
她将窗户全都打开,又拿了个口罩戴上,简单地收拾了一番。
收拾完,随意地吃了一点零食和水果,就觉得有些困了。
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好像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她豁然睁开眼。
床边,果然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