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伤在哪里?”
见她一直捧着手,霍谨川才想到自己刚才粗暴的行为让她一直喊痛,顿时有些内疚,语气也柔和了些,“手拿来给我看看。”
他伸手过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把拍掉。
“不用你假惺惺的。”
他冷着脸侧身过来,姜皖打开车门想下去,他更快一步,拦腰将她抱住,手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捞进了怀里。
姜皖坐在他的腿上,稍稍挣扎了两下,就不敢再动,红着脸瞪他,“臭流氓!”
他倒也没留意身体的变化,拉过她的手来看。
只见白嫩的藕臂上红红的一片,是被他捏的。
中间更是有一条伤口,虽然不深,但周边皮肉外翻,还在不停地往外面渗血。
难怪她刚才一直喊痛。
“是我弄的吗?”
霍谨川拿了消毒纸巾给她按压伤口,姜皖不领情,扔在一旁。
“你诚心让我难受是不是?”霍谨川语气转为无奈,“听话,不然就去医院缝合。”
姜皖狠狠瞪他,但到底还是听了他的话。
伤口虽然流了一点血看着有些吓人,但还远不到要去缝合的地步。
其次,顾曼仪应该还在医院院,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她。
不然,真怕自己忍不住把气撒在她身上,甩她两个巴掌。
霍谨川将她放回副驾驶上,找了个最近的药店,让人帮她处理好了伤口。
等两人回到车上,他的手机响了,他接了,是免提。
徐闻透着促狭的声音传来。
“玩得正起兴呢,被我吓萎了,也不知道以后这小兄弟还能不能站起来。”
霍谨川语气冰冷,“我要的是肯定。”
“明白。”
姜皖不知道两人打的是什么哑谜,瞥了一眼。
霍谨川也朝她看过来,目光落在她包扎过的手臂上,又补充了一句,“再废他一条手。“
“没问题。”
姜皖立刻警觉起来,“你们在说什么?”
徐闻听到她的声音,立刻问道:“我们的小妹妹没被吓到吧?不怕,哥哥这儿给你报仇呢。”
霍谨川突然将手机拿远,取消了免提,“你再叫得这么亲热,我不介意多废一个。”
也不知道徐闻说了什么,霍谨川冷着脸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姜皖问他。
姜皖已经猜到刚才他们两个说的哑谜是什么了,也知道他们出现在盛宴门口不是偶然。
不过,今晚发生的事,他们怎么会知道?
霍谨川看着她,眼眸里的墨色不减,“你以为你是怎么安全的?要不是有服务员刚好路过,认出了你那天和我们在同一个包厢,姓白的会有那么好心去救你?”
能混到那个地位的都是人精,姓白的只猜到姜皖和他们是朋友,但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先救了人把盛宴的责任撇开,再通知他,还能卖他一个人情。
要是他这边不追究,也不会得罪那个姓郑的。
可白经理低估了霍谨川在得知这事后的反应。
得到消息后,他立刻和最近的徐闻赶过来了。
然后就看到了她和沈穆安在门外拉扯的一幕。
天知道,他当时想废了沈穆安的心都有了。
姜皖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杀气,还在感叹,“原来我运气这么好。”
“运气?”霍谨川被她气得心肝疼,“你也太胆大妄为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人恰好经过,如果他没见过你,你的下场是什么?”
虽然当时的确很惊险,但姜皖也不是没有准备。
她相信,如果白经理没有赶到,沈穆安也会在稍后救下她。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信他敢对我做什么。”
“你以为律师在法治社会就能横着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那个沈大律师究竟有多无能!”
“跟他没关系,是我大意了。”
“你到现在还护着他?”
霍谨川手捂着胃部,那里又在隐隐作痛。
“姜皖,我才是你丈夫!”
而且他昨天才跟她说过,有人欺负她,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才是他今晚生气的点,不仅随意拿自己去冒险,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她想到可以依赖的人,是那个沈穆安,而不是他。
然而连那个服务员都知道,提他的名字都比那个活人有用。
“你当时就没一丁点想到过我吗?”
就算没时间给他打电话,只要说出他的名字来,那个郑总狗胆包天也不敢动她。
姜皖低着头,沉默。
她的确都没想过要找他帮忙。
尽管她也知道,在外面提到他,可以帮她减少很多麻烦。
霍谨川见她半天不说话,胸口气得发闷,“在你心里,我还比不过沈穆安?”
当然不是!
姜皖摇头,“他当时离我比较近,而且……我给你打过电话,是你自己说让我不要再找你。”
“不可能。”
她在心里苦笑,他果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说的不是今天,而是两年前,和今天的情况有些类似,不过不同的是,被男人压在身下的人是她。
那两个男人打着同性恋的名号,让她去调解劝退他们其中一个。
她知道社会人心险恶,也有防备,孤身一人去之前调好了一键求救的电话,第一个是霍谨川的,第二个才是报警电话。
可她没想到,进去包厢,里面的男人变成了两个,同性恋的身份也是假的。
外面明明是白天,一门之隔的包厢里却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求救的电话打出去,霍谨川一直不接。
两个男人见她打了电话,一开始也有些慌,可抢过手机,看到后面的回复,她反倒成了他们的笑柄。
“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女朋友会生气。”
她原本是拼命反抗的,可当两个男人把这句话甩她眼前时,她突然就不想挣扎了。
要不是在隔壁吃饭的沈穆安踹门进来救了她……
姜皖没敢继续往下想,也没将这些完全告诉霍谨川,只说了短信的事。
可他十分坚定,“姜皖,我从没说过这句话,也绝不可能说。”
“我知道了。”下一瞬,他沉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