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川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怒意,听在姜皖耳里却是极度的舒服。
她酒后的身体本来就不受控制,知道是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身体也软绵绵地顺着那股力道靠过去。
大脑有些混沌,可她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傻笑声,“你在家啊,真好。”
“姜皖,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沈穆安?你知道他把你灌醉是安的什么心吗?你就陪他喝这么多?!”
霍谨川只是想质问她,谁成想被带着凉意的身体扑了个满怀。
她一靠近,满身的酒气熏得他眉头直皱,忍不住低喝:“姜皖,我在问你话!”
她好似没有听见,只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还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以及那滚烫的温度,让她迷恋不已,越发想黏在他身上。
“我好难受……”
“姜皖!”霍谨川咬牙切齿,“收起你这套把戏,我不会再上当了!”
在勾引他这件事上,她还真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
他几乎能预见到,明早她酒醒后,肯定会倒打一耙,继续嘲笑他定力不行。
拽着她的手腕开始用力,试图将软泥一般的人从身上甩开。
姜皖突然睁开发直的眼控诉,“你弄疼我了!”
然后下意识的往他脖子上咬去,就像之前一样,她痛一分,必然要回报给他三分。
也不知是傅湘的话起了作用,在牙齿咬合的关键时刻,姜皖居然停下了,然后,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
霍谨川:“!!!”
“姜皖,你恶不恶心?”半边身子僵直,霍谨川低吼。
“唔……恶心,难受,”小脑袋在他肩窝处蹭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好,姜皖低声呢喃,“你别推我,阿川~”
酒醉的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些撒娇的意味,直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钻,连霍谨川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叫我什么?”
“……”
霍谨川挑起她的下巴,耐心地诱哄着,“你刚才叫我什么?”
“阿川~”
酒后的大脑反应极慢,姜皖好一会儿才想到他不喜欢这么叫他。
“你不喜欢,我也要叫你阿川~阿川~”
霍谨川脸上的冷冽之气,在她一声声的“阿川”中,逐渐驱散。
他低头,盯着怀里作乱的女人,“乖,以前怎么叫我的?”
在他第三次诱导后,红唇轻启,轻轻吐出两个字。
“哥~哥~”
听到了久违的称呼,霍谨川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那种从胸腔传达出来的急切和隐隐的喜悦,让他有些不适。
浓烈的酒气紧紧包围着两人, 也不知到底是谁醉了。
他低声,在她耳边问道:“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勾……引你。”
呼吸有些困难,姜皖换了口气,摇摇头,“不,不对,榨干你。”
“好,这是你说的。”
……
姜皖断片了。
醒来后不知何年何月,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肢解了又拼凑缝合在一起似的,浑身痛得要命。
“嘶……”
保持着醒过来的姿势在床上躺了许久,拼命回想着断片之前的事,脑海里却只有回家之前的记忆。
即使不记得后面的部分,从身体极度的不适上,也不难推测霍谨川趁她酒醉后对她做了些什么。
“禽兽!”嗓音都是嘶哑的。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昨晚折腾得不够。”
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姜皖差点灵魂出窍。
他居然还在!
除了在酒店那次,结婚到现在,她还是头一次和霍谨川在同一张床上醒过来!
“我昨晚喝多了,可你没有喝酒吧……”一转头,姜皖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对上那双幽深平静的眼眸,她没来由地心虚,连“趁人之危”四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不妨碍霍谨川领悟她的意思,“我趁人之危?要不,我帮你回忆回忆,你昨晚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他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带着危险的气息靠近。
“你说要勾引我。”
姜皖梗着脖子解释,“我那是喝醉了,醉话你不知道吗?”
“你还说要榨干我。”
姜皖:“……”
看着她整张脸都泛着红,霍谨川心情极好,故意逗她,“想起来了么?”
姜皖恼羞成怒,上下扫了他一眼,轻蔑地说道:“原来霍总的实力就那么几下啊。定力不行就算了,体力还不好,说出去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霍谨川压在身下。
他黑沉着脸,几乎咬牙切齿,“看来你是想让我帮你回忆一下,昨晚是怎么求着我放过你的。”
昨晚是两人结婚以来最和谐的一次了,他正在兴头上,要不是后来她不停地叫喊着浑身碰一下都痛,他哪能那么轻易放过她?
姜皖用手撑着他的胸膛,笑嘻嘻地挑衅,“霍总知不知道有个词专门用来形容你这种行为?”
“嗯?”他好奇。
“人菜瘾大。”
霍谨川一张俊颜黑得不能再黑,几乎咆哮着吼出来,“姜皖,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整个人伏低了下来。
姜皖也不怕他,睁大眼睛眨巴地看着他,轻声道:“阿川,我饿了。”
半个小时后,姜皖坐在床上捧着碗白米粥大快朵颐,还时不时地向霍谨川发出邀请:“你真的不吃一口吗?特别软烂香糯哦。”
霍谨川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
一碗热乎乎的粥下肚,姜皖心满意足地靠在床头,还不忘恭维两句:“没想到堂堂霍氏集团的总裁还会做饭,而且不比外面的差。”
“在国外留学时学的。”
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姜皖顿时好奇,虽说和他一起长大,但对他国外留学的经历,她一无所知,一是以前没有机会问,二是当时他们的关系也不适合。
“从没听你提起过,说说呗。”
刚要吸上一口烟,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霍谨川抿着唇将烟摁灭,扔烟灰缸里。
“没什么好说的。”
那是他人生中至暗的时刻,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愿意记起。
姜皖没继续追问下去,从昨晚的事后,她能感觉和霍谨川的关系发生了些变化,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不着急,他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