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春天短,单衣服没穿几天,天就热起来,体格健壮的小伙子干脆甩掉衣服,只穿一件背心,露出强健的体魄;爱美的女孩子们也穿上了裙子。昨天还是一点点绿意,今天就能看到翠绿的树叶。
阎解放自从提出分家,与家里人相处就有些别扭,夫妻俩除了吃饭过来,平时在家都是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因为两个屋子挨着,于莉也不敢随自己的意愿,白天都是穿的严严实实,除非到了夜晚才可以解放一下自己。
三大妈为了给大家改善伙食,在菜市场等了半天,快要关门的时候,才买回三斤带鱼,带鱼不算完整,有没头的,有断尾的,但是价钱划算。
阎解旷回家闻到屋子里有鱼味儿,嗅嗅鼻子问妈妈:“妈,你买的是什么鱼?我怎么闻到一股臭味儿?”
三大妈从厨房里伸出头来说道:“臭鱼烂虾送饭冤家,一会儿做好了看你吃不吃。”
阎埠贵照例要喝两杯,他在家中的地位就是吃喝与众不同显示出来的,晚上的玉米饼子比平时好吃一些,三大妈加了一些白面,成了两合面饼子,加上晚上的带鱼有些咸,吃完饭大家开始轮流喝水。
阎埠贵先给自己倒上一杯热水,大儿子阎解放给老婆也倒了一碗水,等闫解旷去倒水时暖瓶已经见底,三大妈起身想点火再烧点儿开水,阎埠贵一摆手阻止她:“天气也不冷了,喝点儿冷水也没事,现在人们都开始讲究了,过去我们小时候就没喝过热水,渴急眼了端起水瓢就一顿喝,那个时候也没有自来水,都是井水。”
阎解成看看爸爸又开始讲过去,对妈妈说道:“我爸又开始讲古了,下次去多买个暖瓶,烧水就可以灌两壶了,一个暖瓶一人倒一杯水都不够。”
阎埠贵见儿子又给他妈出主意,眼睛一瞪说道:“说得轻巧,买暖瓶的钱你出啊?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阎解成见老爸摇头晃脑的样子,顶撞道:“你总说算计,你把我们每个人都算计了,现在就我跟解旷没挣钱,大哥大嫂都交伙食费,没见过你这么抠的。”话音刚落起身就走,他知道如果不走会挨一顿臭骂。
闫解旷见二哥走了,自己也跟着出来,刚才没喝到热水,他跑到水笼头下面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儿,旁边站着的棒梗笑道:“你这是饮毛驴呢?”
闫解旷刚要发怒,看到小宝从家门口走过来,他知道小宝和棒梗是一起的,当初小宝为了棒梗还跟他打过架,只好一抹嘴巴,瞪了一眼棒梗走了。
自从孙静向何雨水告状,说小宝有几次逃课,何雨水回来后狠狠地批了小宝一顿,小宝知道逃课不对,但是架不住棒梗总找他,另外老师讲的他都会,还是偷偷逃课两次,不过现在他学乖了,孙老师上课的时候他一定回去上课。
棒梗自从和小宝去打鸟儿,两个人的关系又密切了一些,他在大院里的玩伴也不多,只要一有时间就过来找小宝,一大妈嘱咐过小宝:“你跟他一起玩儿可以,但是不能跟他偷鸡摸狗的,棒梗在这院子里是出名的手脚不干净。”
小宝为棒梗辩解道:“那都是许大茂到处嚷嚷,其实棒梗就偷过他一次鸡,偷傻叔家的东西都是吃的,现在他们成了一家人,就不算偷了。”
“那上次他送来那么多家雀儿,还是烧熟的,他自己从哪儿整来的?还不是哪儿偷来的。”
小宝见妈妈提起家雀的事,赶忙说道:“那些家雀真不是偷的,是他用弹弓打的,我见过他打家雀儿,一下子一个。”小宝隐瞒了他也参与打家雀儿的事,回来的时候都让棒梗拿回去,棒梗答应给他烧熟了送几个。
在大门口坐了一会儿,张晓南和张晓北发现他们在门口,姐妹俩牵着手一起走过来,小宝拉起棒梗就走,棒梗看看已经走过来的姐妹俩一眼,还是跟着小宝走了。
离开大门口,棒梗问小宝:“最近你怎么总躲着她们,是她们说你什么了吗?连我家叮当都说你开始不理人了。”
小宝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原来看她们挺好看的,现在晚上做梦总有声音对我说女人是祸水,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每天一躺下就睡着,一觉睡到天亮,都没有机会做梦。”
小宝看看棒梗说道:“我以前也跟你一样,但是最近总做梦,我好像上辈子被人骗过。”
棒梗嘿嘿笑了两声说道:“那你上辈子可能是人,我现在这么懒,也许上辈子是猪,当猪也挺好,吃饱就睡,哈哈。”
看到小宝拉着棒梗走远了,张晓北看看姐姐说道:“姐,你说小宝什么了吗?他好像不愿理我们。”
张晓南也有些生气,哼了一声对妹妹说道:“不理拉倒,我们以后也不理他,有什么了不起。”
黑天必须回家是阎埠贵给几个孩子立下的规矩,闫解旷在同学家玩儿了一会儿,赶紧跑回家,有几次他回来晚了,都被关在门外整整半宿,从此以后他一次都没回来晚过。
轻手轻脚地进屋,二哥已经躺下睡着了,他听到一声很响的喝水声,知道爸爸还没睡,暗自庆幸回来的是时候,再晚一会儿估计门就进不来了。
睡到半夜,闫解旷感觉一阵肚子痛,伸手在床铺下面抓起一张纸就往前院跑,晚上不能去厕所,家里人都在院子里撒尿,早晨再倒出去。倒尿桶是他的专利,他已经倒了好几年,以前是二哥,现在轮到他。
刚要脱下裤子,墙角一声咳嗽声吓他一跳,白花花的一片夹杂着潺潺的声音,只听一声蚊子一般的声音叫道:“三弟是我,你等一下,我闹肚子了。”
闫解旷已经控制不住,疼得蹲下来说道:“快点快点,我忍不住了,再晚一会儿就拉裤子里了。”
于莉听到阎解旷焦急的声音,自己也着急,但是肚子还在哗哗响个不停,也顾不得羞耻,捂住脸蹲在那里不动。
阎解旷知道于莉不会给自己让地方,自己总不能拉裤子里,往暗处退了一步,把裤子一下子拉下来,一股难闻的味道差点儿把自己熏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