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11.时代前沿
“下面开始分组。”
铁棘盾安保公司的大厅里。
康特站在一众安保队员前方，手里是一份名单。
今天开始，安保队伍要检查7号扇区的地上和地下区域了。
他们要确保所有用于收集万用金属粉末的炼金装置，都处于正常运行的状态。
此时的康特，正在给自己手下的队员分组。
他报出几十个名字，随后朝副队长说道：
“马克，你带着我刚刚点到名的兄弟们检查地上区域，具体分工，由你来安排。一定要仔细点。看看粉末收取器装置的炼金术阵是否完整，需不需要维修。如果需要维修，就记录下来，上报给公司，明白了吗？”
“是，头。”
康特又点了几个名：
“我现在点到名的人，和我去地下区域。李雷，你也跟我走。还有法尔斯，伱也是，和我一起在地下检查炼金装置。”
“是，头。”
李诺回应一句，瞥了身边的法尔斯一眼，对方满脸愁容，就好像实验室被炸了一样。
康特一拍双手，宣布散会：
“所有人出发吧。”
他来到法尔斯面前，重重地一拍对方的肩膀：
“打起精神，法尔斯，我们还需要你现场调试炼金术阵呢。不就是炼金学院的研究任务期限要到了吗？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
“你不懂，康特，你不懂。”法尔斯一脸的苦瓜相：
“我接的研究任务里，还有好多事项没完成。要不是这次去地下的时候，正好能做几项研究，我才没功夫来呢。”
康特摇头说道：
“还不是你自己找的。炼金学院发放了那么多研究任务，别人只挑自己能做好的。你倒好，专挑自己感兴趣的，连研究任务的开销和难度都不看看，就接下了炼金构造体的研发任务。
“要我说，你趁着这次喷粉日，好好表现一下吧，多杀一些作乱的畸变体，说不定就能把下半年的实验室租金给挣出来了。你说是不是？”
“好吧，你说得对。我是该认真对付畸变体了。”法尔斯默叹一声，摸了摸衣服底下的炼金石：
“我这次带了炼金构造体，应该能猎杀不少畸变体。到时候你可得把我的猎杀数量计算清楚，康特，一只也别少了。”
“放心，我心里记着呢。”
康特一招手，带队往外走，同时给第一次参加任务的李诺介绍道：
“地下区域里的畸变体数量比较多，李雷。黄金商会开出价了，杀1只小体型畸变体，奖励100块聚合币。杀1只标准体型的，奖励200块。要是能击杀播种者那样的强悍畸变体，奖励至少2000块。这些钱是我们均分的。你的非凡能力悠着点用，别浪费在一般的畸变体上，最好用来对付播种者。”
“好的，头，我记下了。”李诺握住背带，往上提了提背包，将背带系紧。
为了赚取聚合币，也为了收取灵魂碎屑，他从铁棘盾的枪械库里，支取了一些枪械和大量弹药。
其他报名参加地下巡逻队的安保人员，也都是这幅装扮，眼中闪烁着大捞一笔的兴奋光芒。
理论上来说，与地下区域相连的管道入口很多。
地面上的窨井盖，雨水管道口，建筑屋内的污水管道口等等，都通向城市的地下区域。
但能够让人类通过的管道口，在每个城市扇区里，有且只有一个，一般位于该扇区安保势力的后花园。
像是7号扇区这里。
铁棘盾安保公司大楼后方，就有一个占地超过一百平米的地下通道入口。
宽敞的仓库罩在这个地下入口上方，遮挡了来自外部的视线。
仓库内外，常年有安保人员看守，只允许铁棘盾的安保人员进出。
康特这样的一阶炼金术士，只允许带着队伍在地下一层至三层活动，对应城市的地下水道区域。
再往下，从地下四层开始，便是被称为「裂痕回廊」的地下区域了。
唯有铁棘盾里的二阶炼金术士，也就是公司理事这一级别的安保人员，才有实力闯荡「裂痕回廊」。
各个大型炼金势力的专职战斗人员，也可以踏入「裂痕回廊」。
例如黄金商会的「金商之剑」，这是一个守护商会利益的战斗部门。金商之剑既是这个部门的名字，也是每一位战斗成员的称呼。
他们自有一条内部通道，可以从上城区直达「裂痕回廊」。
安保公司前去地下区域，是为了维护下城区的地下设施。
上城区的专职战斗人员就不一样了。
他们更多的是遏制畸变体的扩张，修理粉末采集装置，以及回收埋藏在回廊深处的炼金套装。
传言在大概30年前，炼金圣堂召集大量炼金术士，挖出了从地面直达畸变体巢穴的「裂痕回廊」。
他们目的是修建聚合城的地下墙体，安装从畸变体粪便中采集万用金属粉末的炼金装置。
在地下深处，畸变体巢穴附近，炼金术士们遭受到了猛烈的袭击。
虽然最后成功用围墙封锁了巢穴的扩张，安装好了采集粉末的炼金装置，但炼金术士们也在畸变体的袭击中损失惨重。
大量三阶及以上的炼金术士在回廊深处阵亡，三阶以下的炼金术士更是不计其数。
他们的遗物只有一小部分被带回地面，绝大部分都永远埋藏在了「裂痕回廊」的地下80层及以下的区域中。
炼金圣堂说了，谁能从地下80层及以下的区域内，把遗落的炼金材料、炼金手稿、贤者粒子等等稀有之物带回来，这些东西就归谁所有。
听闻此消息的各方势力，大肆收编炼金术士，投入到「裂痕回廊」。
从铁棘盾到黄金商会的职业晋升路线就可见一斑。
一阶炼金术士，任安保队伍队长的职务，在地下1层至3层历练。
二阶炼金术士，任安保公司理事的职务，在地下4层至20层的回廊区域历练。
三阶炼金术士，被黄金商会吸纳为金商之剑，在地下21层及以下的回廊区域内历练，或是在铁棘盾中担任副会长或会长一职。
实力越高，职位越高，所能进入的地下区域层数越高。
这些是康特趁着进入地下前的准备阶段，和李诺交待的常识。
李诺这才意识到，自己若想长期在地下“刷怪”的话，有且只有两条路走。
第一条路是合法的。
那便是在铁棘盾里狂混，一路混进黄金商会，成为金商之剑，掌握更大的自主权和私人时间。
金商之剑是雇佣兵性质的战斗人员。
黄金商会对其的约束力很弱，给予了极大的自主空间。
相应的，金商之剑也就无法触及黄金商会的内部机密了。
李诺要是成为了金商之剑，那连续泡在地下十天半月都不成问题，没人会管他的。
第二条路是非法的。
那就是投靠盘踞在「裂痕回廊」里的非法势力。
康特一边检查物资，一边聊起了陈年往事：
“当年炼金圣堂为了建造聚合城的地下围墙，召集了至少三十万炼金术士。这是个什么概念？这么一大帮人光是站到一块，都有一幢十几层楼房那么高了。其中什么人都有。传承自点金王朝的古老家族，享有永久领土的联邦贵族，还有各式各样的炼金术士团体和炼金势力。
“裂痕回廊可不只是回廊那么简单，它其实是一个规模空前庞大的地下建筑物。不但有速降通道、旋转楼道这种常规的通行设施，还有娱乐场、地下营地、地下炼金工坊等等为了封锁畸变体巢穴而设立的区域。
“这么多年过去了，地下设施依然没有荒废，数之不尽的‘老鼠’霸占了那里。你们要是遇到了来自地下的非法炼金术士，一定要给我有多远，离多远。别管对方说得有多么好听，也别上他们的鬼当，不然就等着被抓到深藏在地下的「黑城」吧！那里可是当年抵抗畸变体的大本营，距离地面足有上千米的深度。你们要是被抓到那里，就别想着回到地上了！黑城里的非法炼金术士，会把你们炼制成活体炼金术产物的，比如说炼金奴仆。
“听清楚没有？”
“是，头！”
李诺与众人齐声回应。
一个模样年轻的队员，不解地问道：
“头，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不摧毁黑城呢？把那里清空，安放各个炼金势力的自己人不更好吗？”
康特哼了一声，笑道：
“哈，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你猜黑城里的非法炼金术士是怎么来的？还不就是当初被炼金势力和炼金圣堂派到地下的炼金术士嘛。他们把持着收集万用金属粉末的地下炼金装置，用这个当做和炼金圣堂、各大炼金势力谈判的筹码，所以才能一直活到今天。”
康特检查完了所有人员的物资和装备，叉着腰站到队员前头，继续说道：
“咱们铁棘盾背后的黄金商会，就是个做生意的，没什么歪脑筋。可以这么说，在整个联邦里面，没有比黄金商会还要珍惜和平的炼金势力了。
“但其它的炼金势力就不一样了。
“你就拿我们旁边的1号至6号扇区来说吧。控制那里的是「重锻炼金术士协会」。听名字就知道了，重锻协会对万用金属粉末的需求量巨大。
“在黑城里，有一帮非法炼金术士就是从重锻协会里叛逃出来的。可你要是觉得，这帮炼金术士是重锻协会的叛徒，那就未免太天真了。有小道消息说，这是重锻协会自导自演的戏码，目的是名正言顺地派一群人到黑城去，把控收取粉末的炼金装置，给地面上的重锻协会争取更多话语权。”
康特微微一耸肩：
“我也不知道这个传言是不是真的...总之，你们要记好了。如果在地下遇到了不明身份的炼金术士，一定要敬而远之，不要和对方交谈。”
“是，头！”
“好，一切准备就绪，喝下夜视药剂，带好备用的提灯，咱们出发！”
康特仰头喝下手里的夜视药剂，朝着旁边看守入口的安保人员点点头。
守门的安保人员站在岗亭里，伸手拉下拉杆。
地板下传来齿轮转动的咬合声，地面上的金属闸门对半打开，露出一个用炼金灯具照亮的地下通道。
“走吧。我们要去的是地下一层到三层，距离地面比较近，但地形多样，布局复杂，稍不留神就会走错路。你们一定要跟紧我。”
康特带头走在前面，踏入了斜向下延伸的地下通道。
队伍整个进入通道后，头顶上方的金属闸门缓慢合拢。
哐哧一声，门板闭合，不露一丝缝隙。
地下通道内的氛围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夜视药剂提供的黑暗视觉效果有限，众人只能看清周围大约20米左右范围内的事物。
为了保证不惊动可能存在的敌人，提灯这类便携式照明设备，只是备用的紧急灯具而已。
众人摸着黑，沉默地跟随康特走在台阶上。
地下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粗细不一的金属管道，形如盘根错节的巨树根干，又好似庞大猛兽体内的血管。
“滴答滴答..”
不知从哪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令地下通道内愈显寂静。
等到了地下一层的长廊里，康特左右一打量，见四周没有异状，便朝着法尔斯招招手说道：
“法尔斯，你开始检测能量泄露吧。修理地下设施的炼金术阵是最要紧的。”
“好，交给我了。”
法尔斯从炼金石上抓出一把光团，摊放在手心当中。
光团向内收缩，凝聚成一个巴掌大小的炼金仪器。
李诺在过去三天里，看了不少的炼金知识。
此时他不用丢出解构术，就知道这炼金仪器的作用了。
这个仪器名叫「手持式能量检测仪」，可以检测半径30米范围内的异常能量波动。
炼金术士常用的能量，包括火、气、地、水这四种属性的元素能量，以及灵魂能量。
灵魂能量可以当做任意能量来使用，具有极高的适应性。
它能按照一定的比例，转化成其它能量。
炼金术士借助炼金石，将其转化为四元素能量。
而告死会的巫师，通过冥想法、魔杖、魔法袍或是其它魔法道具，来将灵魂能量转化为死亡能量。
在炼金术领域中，灵魂能量又被称为无属性能量。
在巫师眼中，灵魂能量是每个人的本源力量之一。它和肉体自带的肌肉力量与生命力并驾齐驱，共同构成了人类生来就有的三大本源力量。
李诺在阅读书籍的过程中，学到了这些知识。
他确认，书中反复提到的“灵魂能量”，指的就是系统面板信息上的“灵魂强度”。
二者可能在深层内涵上有些差异，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可以当做同一种事物来对待。
…
…
法尔斯举着能量检测仪，在空中一顿比划，读取仪表盘上的能量读数。
他抬手朝着侧边一指说道：
“先去那个方向吧，康特。那里的水元素能量明显偏高，应该是有一个处理污水的炼金装置发生能量泄露了。”
“跟我来。在我的印象里，法尔斯指的地方应该是生活废水的沉淀池。”
康特想了想大致的路线，带领队伍拐进一条甬道。
两侧墙壁上的金属管道数量减少，但却多出了一层湿漉漉的水雾。
黄金联邦的炼金造物，品质有保证。
这些常年泡在水汽中的金属管道，没有出现生锈的迹象。
反倒是炼金术阵这东西比较脆弱。
它有点像是微电子领域的电路板。
炼金术士用符文棒蘸取传导能量的能量液，在平整的金属面板上刻画术阵纹路。
术阵纹路由炼金符文构成，炼金符文即是术阵运行的逻辑语言。
如果通入炼金术阵的能量不稳定，那么术阵纹路就会出现破损，致使其中的能量泄露出来。
这一状况与电路板被高压电流击穿差不多。
法尔斯所检测到的能量异常，来源于破损的污水采集装置。
他打开装置的侧盖板，关闭装置的开关，从中拆下了刻画炼金术阵的金属面板。
由炼金符文组合而成的炼金术阵，便呈现在眼前了。
那是一个流淌着四色元素光芒的复杂纹路，分布着参差不平、厚度不一的折线、圆圈与弧线，密密麻麻，看得人眼花缭乱。
李诺用目光锁定这块炼金术阵，丢出解构术，随即暗自点头。
【系统消息：】
【你即将对“破损的污水采集术阵”发动解构术。】
【你掌握了《基础炼金术理论》，炼金符文学技能为3级。】
【本次解构所需要的精力值消耗量降低至35点。】
【是否确认进行解构？】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用解构术挑出了译文上的翻译错误。
现在面对这个破损的术阵，他肯定能用解构术锁定破损之处，并从系统那里获得解决方法。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证明解构术在刻画和修改炼金术阵方面，也一样大有可为。
“让我看看，破损的地方在哪...”法尔斯皱着眉头，检查术阵，浑然不知现场有一个可以轻而易举拿出答案的挂逼。
“你们几个去外面守着。李雷，你留在这儿，和我一起警戒。”康特下令道。
污水收集房内变得安静，法尔斯抽出符文棒，边思索，边修补破损之处。
整支队伍进入了工作状态。
之后的三个多小时里，队伍走走停停，从地下一层来到地下二层，依次修复了污水收集房、干湿分离房、粉末回收房的炼金术阵。
在抵达地下二层去往三层的楼梯间入口时，康特抬起手臂，握紧拳头，示意队伍停下脚步。
“地下三层里肯定会有敌人，因为那里是分割城市地下水道区域和裂痕回廊的隔离地带。”
康特郑重叮嘱道：
“还是那句话，大家伙不要放松警惕。地下三层里不但会有畸变体，还有可能出现黑城的非法炼金术士。以往我带队的时候，如果出现了伤亡，那肯定是在地下三层遭遇非法炼金术士的缘故。现在大家最后检查一遍枪械和炼金炸弹。我们要把地下三层逛个遍，确认所有金属闸门处于关闭状态才行，这是一段很长的路程，危险重重。”
李诺抽出短管步枪，检查撞针和复进弹簧，目光一扫法尔斯，却见到对方从炼金石里抓出来一个奇特的炼金事物。
这炼金事物的外观形似蜘蛛，大约脸盆大小，拥有八条由金属打造的机械腿和金属外壳。整体光泽内敛，呈现出黯淡的浅灰色，在地下区域里极为不起眼。
细看之下不难发现：
这蜘蛛的躯干和蜘蛛腿，纯粹由机械器件组成，而在它那哑光的金属外壳之下，李诺隐约感觉到了能量波动。
“这是什么？”队伍内有人好奇地问道。
法尔斯笑了起来，显摆着回应：
“这是炼金圣堂里最前沿的炼金产物，伙计们。它的名字叫做「炼金构造体」，是一种可以由炼金术士操控的炼金产物。我手上的这个小东西是实验型产物。它是我从学院里领来的，我的研究任务就和它有关。这次正好来地下三层实验一下它的实战效果。”
“那你怎么操控它呢？”队伍内的好奇宝宝又问道。
“用这个。”法尔斯从炼金石里拿出来一只厚皮手套：
“这只手套里有一整套识别手势信号的炼金术阵。我可以用手势来操控炼金机械蜘蛛。”
法尔斯把手套戴在手上，抖动手掌，活动手指，五根手指像波浪一样在空气中浮动。
炼金机械蜘蛛得到了手势信号，啪嗒啪嗒地在原地点动蜘蛛腿，做出转身、跳跃、翻滚等各种动作，灵活又生动，远比真的大蜘蛛更加灵动。
队伍里响起交谈声。
“好灵巧的小家伙...”
“它的嘴里好像有枪管啊，法尔斯，你是不是给它安装了枪械？”
“是的。你猜的没错。它体内有一把霰弹枪，可以切换鹿弹和独头弹。它和我之间有着「感知链接」，我能直接看到它所看到的画面，听到它听到的声音。很适合用来执行危险的任务。”
“那一个炼金术士可以控制多少个炼金构造体呢？”
“好问题。你或许不知道，你提出的问题是今年炼金界内最火爆的话题了。像我这种一阶炼金术士，只能用左右两只手来操控炼金构装体，同时操控两只就是我的极限了。但三阶炼金术士可以使用「至高算力」炼金套装，用套装的计算能力和自己的思维能力，同时操控十只甚至更多的炼金构造体。”
李诺面朝侃侃而谈的法尔斯，掩藏在墨镜底下的目光微微闪动...
他之前查阅《至高算力》这本书的面板信息时，就知道这套炼金套装和炼金构造体的关系了，没想到此时竟能看到实物。
他朝着机械蜘蛛丢出解构术。
系统反馈的消息中，那一串零晃得李诺脑壳疼。
这只炼金构造体居然要1万点精力值，才能百分百解构。
不仅如此，系统还提示他，必须达到阅读《至高算力》这本书的要求，才能看懂解构机械蜘蛛的结果。
李诺这下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了。
他在炼金术领域的造诣，相当于两年级小学生的水平。
而《至高算力》和炼金构造体，对应着博士生科研课题的难度。再怎么也得先学会高等数学和数学建模，才能看懂前沿科技的研究报告。
对于炼金构造体和《至高算力》，也同样如此。
不过，光是使用炼金构造体，应该不需要这么高的要求吧…
李诺眯眼看向法尔斯手上的手套，丢出解构术，随即嘴角一抽。
15万点精力值才能解构这只手套？
嘶。
要不我现在掏出转轮手枪，给手套来几下吧。即便不能看懂面板信息，把这15万点精力值拿到手也是不错的。
李诺面对这笔“巨款”的诱惑，强行压下了内心的冲动。
一个队员担忧地说道：
“这什么炼金构造体要是大规模推广开来的话，我们这群安保人员是不是要失业了...”
法尔斯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显然在他心中，人工安保被炼金构造体淘汰是早晚的事情：
“嗯，你的担忧有一定的道理，但当下距离真正用炼金构造体替代安保人员，还有很多困难要克服。你别看这小东西这么灵活，那纯粹是我操控熟练的缘故。等哪一天，炼金构造体无需我们炼金术士操控，就能自主运作了，那你们才要担心自己的就业问题呢。现在嘛，为时过早了。”
你们炼金术士就不怕智械危机吗...
看着法尔斯卖弄的模样，李诺的嘴角微微抽动。
康特轻咳一下，出言说道：
“好了，别臭屁了，法尔斯。操控你的小家伙给我们探探路吧，让我们瞧瞧它的能耐。我也很好奇，这小东西究竟有没有你说的那样好使。”
“看着吧，康特，为了给你们演示时代浪尖上的前沿产物，我可是练习好久了...帮我把闸门打开，我的小宝贝要出发了。”
法尔斯的右手舞动几下。
机械蜘蛛从地板来到墙壁上，钻进康特打开的门缝里，隐没在昏黑的楼梯间内。
法尔斯站在原地，合拢双眼，眼球在眼皮底下转动，嘴里念念有词：
“哦，这里可真黑啊。还好我提前给小蜘蛛安装了「夜视符文」。嗯啊~我看到地下三层的状况了。这里乌七八糟的，地上和墙面上全是干透的血迹和污水。咱们运气不错，在靠近楼梯口的地方没有新鲜的泥脚印。这说明短时间内，没有畸变体从这里路过。”
康特提醒道：
“我听说，炼金构造体的操控范围有限。你可别让它走太远了。”
“好啦，放心，康特，我心里有数。一两百米的操控范围还是有的，要是「感知链接」不稳定了，我自然会让它回来的。
“诶？奇怪，康特，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地板上有窟窿吗？这走廊地板怎么塌陷了一块，我都能看到下一层的地板了。”
康特面色一变，连忙问道：
“哪里有窟窿？你给我指个大概的方位。”
法尔斯保持合拢双眼的状态。
他抬起手臂，隔着地下二层的地板，指向地下三层的走廊：
“喏，就在那，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窟窿，正好截断了走廊。我的小蜘蛛必须从墙上走，才能绕过这个窟窿。”
众人紧闭嘴巴，放缓呼吸，顺着法尔斯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仔细倾听那里的声音。
由于建筑质量过硬的缘故，众人什么动静都没听到，更别说小蜘蛛的走动声了。
“我得小心些，免得我的小蜘蛛掉进窟窿里...好，很好，它绕过那个窟窿了...啊！”
法尔斯突然惨叫一声，鼻子里喷出两管鲜血，双眼猛然张开，眼白上满是血丝，瞳孔如针刺般收缩。
他抱住自己的脑袋，抓紧头发，蹲在地上，痛苦地颤抖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怎么了，法尔斯？”康特沉声问道。
“有人袭击了我的小蜘蛛！一下子将它打成碎片！我和它之间的「感知链接」被强制中断了！我受到了严重的反噬...不行，不行，我得赶快去地下三层，把小蜘蛛体内的核心部件追回来，不然麻烦就大了！”
法尔斯挣扎着站起身，可却因为脑袋里针扎般的疼痛而动弹不得。他只能跌倒在地，忍受灵魂链接强制中断的痛楚。
李诺抬了抬眉毛，心中似有所悟。
原来炼金术士所用的「感知链接」，和他用骨牌控制亡者的「灵魂链接」差不多啊。
李诺操控的那只地穴潜伏者，给予了皮姆致命一击，但很快死于墨菲雅之手。
那种灵魂层面的疼痛十足折磨人，李诺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现在看着法尔斯的狼狈模样，李诺顿时感同身受...
“康特，拜托了，帮我把小蜘蛛体内的炼金魔方找回来，那是最核心的炼金部件。”法尔斯抓着头发祈求道。
“好，我这就去...”
康特给法尔斯安排了两个保护他的队员，随后一招手，带着其余队员踏入金属闸门。
李诺跟在队伍里，悄然开启「追踪生者」，朝着小蜘蛛遇袭的地方看去。
事情有点棘手。
在「追踪生者」的视界中，两道鲜红轮廓的人影，正在下层地板的窟窿旁逗留。
他们蹲在地上四处摸索，似乎是在零件堆里寻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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