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年连忙把培元丹,塞入南嘉茵的嘴里。
圣女殿下倒在苏小年怀中,半响才说道:“瞎子,这储物袋的烙印我已抹除,现在你也能打开了。”
“你这样,伤势会加重的。”苏小年有些心疼道。
“反正都是受伤,轻一点重一点没关系。长春丹你拿去,救那个孩子吧,我怕她等不到我破境那天。”南嘉茵虚弱的说道,“还有那张传送符,你也带在身上,关键时候能逃命。”
“亵衣,用不用帮你取出来几件?”苏小年问道。
“你……”南嘉茵羞恼,一直避开的话题,终于还是被提出来了。
人家虽然是魔女,但也是女人啊,哪有这样说话直接的。
南嘉茵又羞又怒,又是尴尬又是气恼,本来就虚弱的身体,直接昏迷了过去。
苏小年吓了一跳,摸了下还有气息,还有心跳,这才放下心。
他又喂了南嘉茵一粒丹药,以灵力助她消化,然后把她放在床上。
苏小年来到院里,冷风扑面,心中的火气浇灭了许多。他就着凉水,冲了个澡,衣服已经沾染了血迹,也顺手洗了洗。
换上干净的衣衫,苏小年取出一粒通脉丹,盘膝坐在地铺上,开始冲刺最后一道经脉。
这一夜没有气息交换,冲脉的效率有些低,不过没有温玉满怀,苏小年可以专心修炼。
他很快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一条条经脉犹如河道,潺潺的溪水流淌,欢快又活泼。
“小年哥,该起床啦,太阳都……”苏小暖推门而入,她这次没有敲门,直接翻墙而入。
她想给小年哥一个惊喜,却看到了让她惊讶万分的一幕,“她……她……是谁?”
惊讶,慌张,羞恼,委屈,酸涩,愤怒,心痛,不知所措……
千种情绪,万般心思,纷至沓来。苏小暖狠狠地盯着南嘉茵,目光似箭如刀。
床单上一抹血红,是那样的刺目,刺在了她的心里。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下,顺着脸颊,流进嘴角,是酸的,是苦的。
十六岁的花季,她岂能不懂其中的含义。因为她懂,所以她痛。
“小暖,你怎么来了?”苏小年有些慌,该不是误会了吧!
“我是不该来的。”苏小暖转身离开,化作一阵风飞走了。
“小暖,你听我解释……”苏小年追了出去,哪里还有人家的影子。
南嘉茵看着床单的那抹嫣红,脸色通红一片,她当然知道那是自己吐的血。她也当然明白,苏小暖误会了什么。
想到刚才瞎子的狼狈和惊慌,她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心中隐隐还有些酸涩。这女孩儿在瞎子心中的地位,果真是不一般啊。
“那个…那个我先去镇魔司了,我从你储物袋里,取了一些东西,放在柜子里,足够你一个多月用的了。”苏小年说道,他迟疑了一下,“你放心,小暖不会乱说的,我会向她解释清楚的。”
苏小年交代完,急匆匆地离开了。还好昨晚把持住了,强忍冲动,没有睡床上,这就还有解释的余地。
“什么东西够一个月用的?”南嘉茵有些奇怪,打开柜子,一堆花花绿绿的亵衣。
圣女殿下“啪”的一声关上柜子,小脸通红,把脑袋扎进被子里,“啊啊啊,死瞎子,死变态,一件外衣都没有!”
苏小年独自一人走在清晨的大街上,乌云并未散去,寒风料峭,落叶堆积。
他的神色淡然,脚步却没了以往的沉稳,今天没有人一起上班。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几天的功夫,他已经习惯了身边,苏小暖的存在。
“小年,今天来的这么早,怎么没见小暖?”铁布衣已经到了,他有些意外的问道。
“小暖有事儿,我先来了!”苏小年回应道,他侧耳倾听,问道,“沈执事呢?”
“他每天不都是踩着点儿来。”铁布衣说道,他沉吟了一下,“小年,今天统领出关,估计指望着这些人办事儿,有些不太可能了。昨天的灭门案,还有一些疑问没有解决,你今天跟我再去一趟吧。”
“好!”苏小年答应道。
苏小暖没来镇魔司,等会儿拐弯,去她们入住的客栈看看。
他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半路之上,县尉带着大队人马,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把瞎子拿下。”县尉大手一挥吩咐道。
“且慢,县尉大人,此乃何意?”铁布衣喝道。
“苏小年,涉嫌孝子胡同灭门案,本官又把他带走调查。”县尉说道。
“温大人,此案是我们镇魔司负责,县衙无权插手。”铁布衣冷声说道。
“等你们镇魔司破案,清河县都被灭了。”县尉嘲笑道。
“孝子胡同案,镇魔司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不久之后自会给百姓一个交代。”铁布衣说道。
“不久是多久?永久?本官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这不随便一查,就发现了关键性证据。”县尉说道,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铁布衣,“大家都说镇魔司的冷面阎王最讲究法度,现在你当着嫌疑人身前,是想知法犯法?还是想试试本官的白石掌?”
“铁布衣,还请县尉大人赐教。”铁布衣沉声说道。
“好,本官倒是好奇,是你的铁布衣厉害,还是我这白石掌力威猛!”县尉大喝道。
温白石从马上腾空而起,手掌泛白,犹如石刻。
铁布衣深吸一口气,灵力鼓动之下,身上披了一层灰甲。他脚下用力,一块石板升起,被他一拳轰向温白石。
温白石不闪不避,一掌打在石板上。青色的石板化作白色,化作漫天白沙。
轰……
青石板没有挡住温白石的去路,他一掌打在了铁布衣拳头上。
一声巨响,尘土飞扬,青石铺就的地板裂开了。飞沙走石,附近的人发出阵阵惨叫。
苏小年听风辨位,躲开了碎裂的石块。他心中有些担忧,只是听声音,铁布衣已经落了下风。
温白石一掌接着一掌攻击,铁布衣一步接着一步后退,背后不远处是一条小河,他快要退无可退了。
铁布衣咬牙,硬扛一掌,一个翻身,跳到了小河对岸。他身上那层灰色的铁衣,覆盖了一层白色。
“铁布衣,不过如此,我才用了三分力道。”温白石嘲笑道。
“温大人,镇魔司与县衙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意欲何为?”铁布衣沉声问道。
“有人举报,案发不久前,苏小年鬼鬼祟祟,去过香河街。本官怀疑,小子胡同的毒和他有关。”县尉说道,“本官身为清河县县尉,收押嫌犯,可有不妥之处?”
“县尉大人身负清河县安危,自然没有不妥之处。但苏小年身为镇魔卫,理应收押到我镇魔司。”温子明一身白衣,缓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