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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元四娘才止了笑,她双眼无神地瞅着地面。

她才一开口,她母亲就认定了她是对父母不满生恨想拉扯掉他们做父母的脸皮,可眼前这二人却一听就听出了她对父母的维护之意,张口就安自己的心承诺她所行与旁人无关。

老实说,这二人不过与她几面之缘,就瞧出了她的性情,可她那所谓的父所谓的母呢?

元四娘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冷,有些麻,难受是难受的,但好像不似过去那么沉甸甸了。

其实,她心里也是清楚的吧!若非料定她母亲会这般以为从而彻底与那边撕开,她又怎么会选择这个法子?可她到底还是心有期待的吧!

期待父母不是不在意她,只是孝字大过天!

期待父母不会永远将她放在随时放弃的位置上,她还是会有被偏爱的时候的。

期待···真是叫人清醒。

元四娘双眸渐渐回神,然后看向上首沉默地等着她的两人,开口道:“臣女只是奇怪,怎么认定了臣女了呢?”她自觉没留出什么破绽。

嘴上虽问了这么一句,但她却没有真要上首的两人给一个答案的意思,连停都没停就继续道:“臣女都散了哪些出去?说实话臣女也记不齐全了,这些年压在心里头那么些事儿,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且容臣女想想:

元老太君差使孙女身边的人打着安王府的旗号强买沧州盐与民争利的事儿是说了的。

二十年前元老太君一哭二闹三上吊非折腾元家三爷将军功让给元家大爷的事儿也是说了的。

啊!元老太君怕元家三爷动摇了元家大爷的地位,与元家大爷一起刻意打压元家三爷甚至对元家三爷使起了儿女为质的法子好像也是说了的。

嗯,元大太太故意养歪了三房嫡女的性情的事儿说了的。

元大太太唆使家中奴仆刻意恐吓欺辱三房嫡幼女的事儿也说了的,像什么冬日无炭夏日少冰,什么夜里装鬼吓唬人,什么收买乳母时时言语吓唬,到最后直接用了虎狼之药,都说的清清楚楚。

还有什么呢?好像这些年元大太太收孝敬银钱帮恶人脱罪,元家大爷手下将领升降不看功劳看孝心臣女都是说了的。”

余闲叹了口气,得了,拦住是不要想了。

祁绥也闭了眼,元四娘的意思很清楚,她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知道凭她一个闺中女若无人相帮根本不可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如今与其说是在问她都传了什么出去,不如说是问她都是谁帮的她。

她也说的很清楚,元大太太收人钱财助恶人脱罪,元家大爷用人只看孝敬,她这是在大房一刻都没闲着,将恨大房的人连成线拧成绳就等着有朝一日翻这个天呢!

元家大房该处置吗?

该!若当真如元四娘所说那是闹市口砍头都不为过!

受害者想讨个公道不该吗?

该!甚至可以说这种公道需要受害者自己来讨都是各郡官员的失职!

哪怕是眼前的元四娘,能说她什么呢?她作为受害者,没有捏造没有诬陷,费尽心思所求的也不过是想叫仇人的恶揭露台前!

元家···罢了!

余闲和祁绥对视一眼。

事已如此,那就快刀割腐肉,将危害降到最低!

“老七!”

“王爷。”

祁绥从脖子上拽下来一块玉牌,递了过去:“你带人守在定关外石里林前,一个人一只鸽子都不能放过石里林。”元家此变决不能传到西漠去。

老七见递来的玄衣符脸色一变,正身行了军礼后高举双手接过兵符,低声道:“属下等誓死完成主子所愿。”说着便转身离开,昂首阔步,如利剑出鞘。

“楚无归。”

“属下在。”

“传令魏不还,沧州许进不许出。”

“是。”

“叫苏阳。”

“是。”

打书房里是一个接一个命令往外发,并没有避讳元四娘。

看着气氛紧张的众人,元四娘愣愣开口:“西漠一贯春时秋收才会有动作,如今盛夏,他们羊肥草丰,还能狩猎,不会有异动的。”她知道元家对于平西军对于定关的意义,所以特意挑的这个时候,甚至,风口只朝着老太太和大房去,没有牵扯到元家旁人,就是怕元家大动生变!

她不想因她之私牵连无辜的,她最恨的就是因一己之私牵连无辜了,她···

余闲见此立即长松了一口气,一张脸上将所想表现了个清清楚楚:元四娘是豁得出去,但到底没有将自己的悲与惨牵扯到整个沧州整个天下,甚至直接上前握住元四娘的手,安抚道:“不过是以防万一,咱们都不想叫百姓受无妄之灾。”

听了这话,元四娘眼睛红了,她方才陈述时声音平淡面无表情,如今却因为余闲这一句话红了眼:“我想过利用你们的。”你们别把我想的那么好,我不是个好人的。

“我知道,”余闲笑了,看向祁绥,然后道:“王爷也知道。”

元四娘瞬间握紧了握着她的手。

“我们与元家某些人,本就”余闲一顿,然后意味深长的选了一个词:“渊源颇深。哪怕没有你,跟有些人我们也是凑不到一路的,站在对面不过是早晚的事儿,只是,到底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你要相信我们比你更想动这个手。”

听了这话,元四娘眼睛更红了,但她强忍着不叫眼泪往下掉,一脸认真道:“我能做些什么?”接着又补道:“他们不比我恨那些人少,就是想拦也是拦不住的,更何况,我来之前传了消息出去,如今怕是都散出去了。”说着她眼中生出了后悔,但很快消失。

“现在外头不安全,你老老实实留在府中,莫要叫大家忙起来还得顾着你!不过也不要着急,咱们要做就得做些有用的,那些虚的没必要折腾。

今年盐糖上获利不少,王爷的意思是拿出两成来叫衣被坊多做上些棉衣棉被,一方面拿这些棉衣棉被补贴些平西军的将士,一方面加大衣被数目就得招些短工,这回短工只选家中困难的妇女,也能补贴下咱们沧州城的老弱,叫大伙都能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