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你还挺遗憾?!’
“也就一般般遗憾吧!”余闲边回复着系统边对着镜子照了照改良的更添两分仙气的堕马髻,接着从静嬷嬷送来的三套衣裙里选了身月白的交领襦衫配樱花粉的齐胸襦裙,外搭银红缠枝花的半臂换上。
“你说说你怎么想的,之前多好的机会啊!勒肃送来了荷包有意安抚你,你不借机与勒肃多交流交流,居然直接叫人把荷包给烧了!”
‘我没有跟垃圾浪费时间的习惯。’
‘什么垃圾?那是男主!’
‘男主?你是说送初恋去和亲、把替身当情深、拿初恋当挡箭牌装纨绔致使初恋声名狼藉,最终亲自勒死初恋的人渣吗?’
‘···他是男主!’
‘哦。’余闲翻了个白眼。
‘段干余闲的心愿是逆袭做皇后!’似乎觉得这条路说不通,系统智能的绕路而行。
‘做皇后有什么好?有我如今舒服吗?’
‘重点是舒服吗啊?!是宿主心愿!’
‘可我的重点就是舒服呀~’
‘舒服舒服!你就享受你暂时的舒服吧!等安王死了我看你还怎么舒服!你过两天那样的日子试试,我才不信到时候你会忍着不攻略男主!’尖锐的电子音带着恍若气急败坏后的破音。
余闲一顿,只片刻就回过了神,掐了点估计十分钟足够了,直接拉黑屏蔽一条龙。
没了闹人的电子音,余闲却也找不回前两日的自在逍遥了。
旁的不论,系统有一点却是没说错,她那便宜老公会早死这事儿当真是个问题!
午后,余闲自在二门前与祁绥汇合起,一双眼睛就时不时朝祁绥身上转两圈。
但两人是一个赛一个的能沉住气,车轮滚滚,直到行至二王爷府邸,也没有人开口。
较之安王府的方正规整,二王府则是假山流水、小桥亭台,桃林繁花一个都不缺。
小丫头引路到一片桃林,桃花堆叠,曲水潺潺。
离得老远就听见戏台上已然开锣了,到了近处便见南北高台上也都立了不少的人。
北高台上,一对一身正红的男女被一众人簇拥在中间,喜气的好像要成亲一般。
就是门口不见佩巾,沿路不见喜气装饰,满月宴开戏台,选择露天的台宴宾客,二王爷真的一点不遮掩他对女儿的不上心啊!
上了二楼,余闲才脱下披风交给候着的丫头,就见满头珠翠的二王妃高挑着眉,虽面朝着她,眼神却朝不远处的四王妃瞥去说道:“三弟三弟妹来了?我道四弟妹便已是国色天香了,却不想今儿见了三弟妹才晓得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神妃仙子也就如此了吧!”
“今儿可是难得,能叫你们二嫂自打了嘴巴!”大王妃自然晓得老二家的这般故意拉踩是为何!
明知道老四家的性子独,好捻个酸争个先的,这话一出,老四家的嘴里能见着什么好话?
等明儿一个个都巴巴地传老四家的与老三家的今儿这出闹剧去了,可不就忘了皇后被禁足老二奉旨重回书院读书的事儿了?
呵!就她这点本事也想转移视线?生得丑想得倒挺美!
老二素来仗着嫡出不敬长兄,连带着她这个二王妃也处处与身为长嫂的自己较劲别矛头,如今自个儿好不容易得了场笑话看,还没过几日呢怎好就这般落幕呢!
想到这儿大王妃几步上前拉住了余闲的手,姿态亲昵极了,道:“不过也不赖二弟妹,谁能想到呢?这北原女子竟也能生的这般肤白细嫩、容貌迤逦、身段窈窕的!
就是二弟妹性子也太直了些,什么蛮夷粗女定是五大三粗、壮硕如山、黑似煤炭,哈哈哈~你们说说,这些话哪里能形容姑娘家!二弟妹日后可不行再这么说话~
不过到底是一家子骨肉,三弟妹今日全当给大嫂一个面子,且先放她一回,若是下次,她还欺负你,你只管来寻大嫂,大嫂呀帮你教训她!”一家子就得整整齐齐,皇后禁足、老二奉旨读书,你这个二王妃也该看齐呀!怎么也得得一顿申斥才算合适嘛~
她似乎已经见到老二家的这话传的人尽皆知的场面了,直接笑出声来。
随着大王妃笑开了花,屋子里就像被起了个头似的,一个接一个笑了起来,隐约还能听见有人怪里怪气地刻意重复那蛮夷粗女、五大三粗、黑似煤炭的嘲讽之语。
三王妃本就因老二家的居然敢将她与她一贯瞧不上的蛮夷女子做比,这会儿又听见声声嘲笑,也不管是不是朝着她来的,就直接冷下脸道:“谈女子论姿色而非才学,便是姜太傅的家风?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姜太傅从农门走到如今不容易,顾及不到家中女眷的教养也是人之常情。”
“你!”二王妃一张脸是又羞又恼涨红的厉害。
不过侍郎之女,若不是出身怀骅葛家,就凭葛文心她那个迂腐无用的老子,哪里能与她这个一品太傅之女同嫁皇家!
只是她心中虽恨极了葛文心,可也知道,决不能顺着这个话口争论下去,否则明儿掩下她家王爷奉旨读书的就是她爹爹的闲言了!
她爹爹最听不得拿他农门出身的旧事说嘴了!
说不得那些个世家的狗腿子,还会在大朝之上皇上面前进谗言,说她爹爹甚至二王爷治家不严!
想到这儿,她似乎已然见到了爹爹的怒火与二王爷的冷眼。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啊!
二王妃思索间瞧见了安王,眼睛一亮便道:“我不过是见三弟瞧三弟妹瞧直了眼,打趣两句,也值当四弟妹这般唇舌似刀~”
“三弟到底年岁轻,一时被女色迷了眼也是有的,你又何必说出来,反叫三弟抹不开脸!”一贯温雅和善的二王爷瞧着完全是护兄弟训妻子的贴心兄长做派。
“到底年岁轻,过个四五年懂事儿了也就好了。”大王爷跟着也道了这么一句。
他是长非嫡,看着底下的弟弟一个个站上朝堂,身后各拥一方势力,如何不叫他心慌!若是能趁这个口子,不说绝了父皇给老三差事的心,哪怕是拖上一拖呢!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