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单蹦的一个机械音,也能听出其中的百般失望。
接着屏幕一改方才的绚丽多彩,变成了一张黑白的界面,横八竖八的正方格子占了满屏,随之是毫无起伏的电子音:‘回春丹-1,库存剩余107枚。等等!107枚?!储物格上限明明是99啊你怎么会存了108枚回春丹?你用了两个储物格?这不是浪费资源嘛?!等等···这都是什么!’
只见64个储物格个个左上角都标记着大红的99,而下方的物品说明一个比一个寻常却离谱。
红木箱子?红木浴桶?塑料整理箱?金属行李箱?塑料编织袋?纸箱···
余闲没理震惊卡死中的系统,将凭空出现在手中的回春丹吞下肚,感受着粗壮的热流在身体中四处冲撞,慢慢那股热流变的纤细而温感,最终消散无息,才舒缓了眉眼道:“为了避免资源浪费。”
只许你们强行将我延退上岗,难道不许我卡下bug?
没等到系统回话,她也不在意,知道这事儿九成九是又被上报去了。
可那又怎样?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直接把系统拉黑屏蔽。
余闲又从背包中取出了个陶罐子,里头乳白浓稠,米香扑鼻,小尝一口,正是刚好入口的温度,便利索地把一整罐米汤吃用了干净。
觉得胃里头舒服些了,她才打了个哈西懒洋洋地往床榻上一歪。
这身子还是要仔细养呀!
“主子不好了~前头王爷晕过去了!”
忘了她那有名无实的丈夫了!
余闲一个纵身从床榻上翻身下地后一愣,摇了摇头,再抬脚时刻意压重落地的脚步声,随手从一旁的屏风上拽了桃红的披风往身上一披,路过梳妆台时抽了根正红的坠金如意的发带把头发随意一拢一绑,脚上没有丝毫耽误,直接掀帘子出了门,迎面正撞上一个黑珍珠般耀眼的姑娘。
她逆光而立,微棕的肌肤莹润动人,满头青丝皆混着红绳编成了小辫,挑挂着银铃铛,随步而响,一身棕黑色的长裤长衫,左腰侧系着油亮的牛皮鞭子,右腰侧挂着皮质的药囊,脚踩牛皮靴子,如霞光浓烈。
“可叫太医了?”
“没呢!王爷昏迷着,王爷身边的侍卫说要去请太医,却被大嬷嬷给拦了,非说王爷先前道无令不得擅开府门,如今没得诏令,府门开不得。”
对上了!
记忆中今日安王正是因为被大嬷嬷刻意耽误了最佳诊治时间,卧床养了近三月的身子。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大嬷嬷却因为是皇后的人,或者说她本就是奉了皇后的意思行事,毫发无伤不说,还将一口黑锅直接甩到了原身身上,皇后以原身没能管好府中事务、没能照顾好安王身体为由很是训斥了原身一番,没过多久,又下了一道罢免原身中馈权的懿旨。
因安王卧床养病,原身初入皇庭宴会只得独身赴会,没有丝毫依仗不说,又因被皇后斥责夺权,成为都城笑话,没少被人阴阳嘲讽。
而原身与这位大嬷嬷的缘分却远不止此,安王死后,原身声名狼藉下恶庭,那儿的掌事嬷嬷就是这位,冷食馊汤、冰水洗衣、天未亮则起星辰出未归,轻则辱骂动则鞭打···
余闲冷笑。
原身看不分明,她如何看不清楚,罢免中馈权?简直就是个笑话!
原身这一个月莫说对牌钥匙,连一本账簿都未曾见过!何来的中馈权?执掌都不曾,又何来的罢免?
这一切都不过是皇后的一个局!
中州自开国起,皇家便奉行先成家后立业的祖宗规矩,安王大婚前,皇后还有借口压住安王不叫安王当差,如今安王已然大婚一月了,再寻不得旁的理由,便直接对安王下狠手投毒!
如此既可以叫安王缠绵病榻不能出府当差,再不能给她宝贝儿子二王爷造成威胁,又能一举将安王妃打压到底再无脸面伸手要权,让她的细作能永远名正言顺地掌管安王府,而安王府也将永远成为她触目可及的地方!
想得挺美!
余闲一伸手:“鞭子给我。”
久乐一个楞都不打,直接取了腰间的鞭子递了过来。
“带路。”
“是!”
余闲到前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然上演起了全武行!
看着围拥阻拦着两个身着交领藏蓝棉袍男子的一众人等,满眼嘲色。
端的谁家的饭碗都看不清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当视线落在人群外一身锦袍的壮硕方脸女人上,只剩冷色,扭身抬臂,一鞭子就甩了过去。
“啊!哪个蠢东西敢伤了你祖奶奶我!”
“祖奶奶?”余闲嘴角扬起笑意:“祖奶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晃到上面来了?可是找不着回去的路才停留此处?不要着急,我这就送你回去!”随着话落,又一鞭子甩过去,直接缠上了大嬷嬷的脖子,接着一拽一甩,壮硕的身体带着呼呼风声碰的一声直接砸开了正院院门,又哐地一声落地。
尘土飞扬。
看着远处生死不知的大嬷嬷,方才张牙舞爪的众人一瞬间全白了脸,一个接一个的跪倒在地,高声道:“叩见王妃!”
见无人阻拦,余闲直接对着中间的二人道:“速请太医。”
那二人对视一眼,一人飞快应道:“是。”匆匆离去。
一人退守至屋门口,警惕地环视着周围。
余闲很有作为被警惕一员的自觉,没打算往屋里去,把鞭子往后一抛,见久乐接住后,道:“去侧门守着,谁若敢关门,打死不论。”
“得令!”久乐应声后扭身就窜。
余闲则往游廊下一坐,看也不看跪伏不起冷汗四溢的众人,瞧着一派闲适自在,实则背着人的地方一下下按揉着右胳膊,嘴角隐隐抽动。
这身子是真的不行,甩个鞭子都能把筋抻伤着。
丢人!
太医到的比余闲预计的要快上许多,两盏茶不到的功夫,就见离开的蓝袍侍卫半抱半架着一个老太医窜进了院子,后面紧紧跟着满面红光的久乐。
太医半丝没有停留就被架进了屋里,后面的久乐也不再跟着,一步一窜地来到了余闲跟前,道:“主子,您料对了,那侧门看门的居然真敢从里头划了门不让那小子和太医进来,我说了您的命令他们不理不说还叫了一群人围我,就那弱鸡身子,也敢!被我一鞭子一个全抽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