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了算,你说咋办就咋办!”老太太对孙女说的话一点意见都没有。
韩韵把匣子推到老太太跟前说:“奶,那这房契地契你收起来吧,我想这几天就去看看那宅子和铺子。”
“去就去吧,这都是你自己挣来的,你就自己留着,以后你愿意给谁,你就自己给,放我这,我怕以后出乱子。”老太太又推给韩韵。
“那行吧!我听奶奶的。
那我去找我娘,跟她说一声去。”韩韵抱着匣子去找娘了。
到她娘屋里时候,她娘正坐在窗前整理着小孩子的衣服呢,看那小衣服的款式有云涛小时候的,也有她小时候的,都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
“娘,你看这是啥?”韩韵晃了一下手里的匣子。
“啥呀?还神神秘秘的?”韩氏接过闺女手里的匣子,打开翻看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咋这么多房契地契?哪儿来的?”
韩韵把和李掌柜说的那套话跟她娘说了一遍。
“娘,这几天我就得出去看看,能用的就自己留用,用不了的我想租出去。”
“你一个姑娘出去娘不放心,让你爹去吧,你还不放心你爹呀?”韩玉霞道。
“娘,你说啥呢?你和我爹都是我至亲的人,就是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你和我爹呀。
这不是有一个温泉庄子么,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利用起来,挣些银子花花。”韩韵把她的想法和她娘说了一下,知道这事儿确实是别人做不来,这才答应过了十五再去。
第二天王龙赶了马车去镇上牙行买了四个人回来,两个身体健康厨娘,两个懂得伺弄牛马的小斯。
正月十五吃了元宵,这个年也就算过完了。
正月十六,韩韵带着王俊立、王秋月、王新月和白芷,几个人换了男装,去了县里。
只是去看铺子的时候,遇上了一些麻烦。
头两家铺子位置有点偏,门面也挺新,都是关门状态的,也没费什么心思,只要请人打扫一下就能出租了。
再来第三家的时候,发现是开着门的,是家粮铺,铺子位置好,生意看着也还行。
韩韵几人进了铺子,边上有一个嘴里叼着草棍,流里流气的伙计,阴阳怪气的问:“几位是买粗粮还是细米啊?来多少啊?”
“我们不买粮,找你掌柜有事。”王秋月上前说。
“呦,啧啧!这身段,这面相,要是穿上女装,我都以为这是花楼里的头牌了!
来,让爷亲香亲香,把爷伺候好了,爷一高兴,兴许就能赏你几斤白米,你觉得怎么样?”那小二也不管王秋月说的啥,只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慢慢靠近,还想动手摸摸她的脸颊。
王秋月的性子,哪能任由他调戏?一个擒拿就把他那恶心的爪子掰到身后,顺势把他按在装粮的米柜上。
“说,你们掌柜在哪里?”
“哎哎哎,大侠,放手,快放手!我去给你们找,我这就去给你们找掌柜的去。”小二眼见几人是硬茬子,也不敢硬磕,立马认怂。
“快去!”
王秋月松开小二的同时也推了他一把,把那小二推得跌倒在地,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跑去后院。
再回来的时候就变了一个嘴脸,像小孩子打架打不赢,回家找大人的样子,趾高气扬的用手指着韩韵几个人。
“大伯,就是这几个人,进来就把我打了,胳膊都快被他们拧断了,您可得替我报仇啊!”
只见和小二一起回来的人是个中等身材,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双贼溜溜小眼晴,露出阴森目光,两颊尖肖,一撮山羊胡,给人感觉,此人就是阴险狡诈,非善良之辈。
“几位进来就动手是何意啊?是找麻烦的还是踢场子的?
你们先出去打听打听,我朱六指儿在这仓山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就能欺负得了的!”
“别废话,我家主子是来收铺子的,赶紧收拾收拾,把铺子倒出来,我家主子要做别的买卖!”王秋月厉声喝道。
“什,什么?你家主子收铺子?啊?哈,哈哈哈……!”
朱六指乍一听到这话也被吓了一跳,但又一想,这铺子是大当家的,当初可没人知道这事儿。
即使山寨被抄那房契什么的也不可能落到旁人手里,就是来人也只能是官府才对。
这么一想他底气就足了,用他那长了长长指甲的尾指,挖了挖耳朵,故作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就是这铺子的主人,何来收铺子一说?
几位莫非是来讹诈人的?趁我心情好,你们赶紧滚,若不然,等下出了事儿,几位可别怪我出手狠毒!”
“呦!这位朱六指儿,是偷儿吧?”
韩韵语带轻蔑,瞟了他一眼,也不等他回答继续道:“你说你是这铺子的主人,那你把房契拿出来咱们看看,只要你拿得出,我们转身就走。怎么样?”
“你,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到铺子里?房契在家中,不曾带在身上!”朱六指管理铺子多年,在仓山县城里也有些脸面,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他是偷儿了。
今天竟然让一个小辈当面如此折辱,让他如何吞下这口恶气?
“再说我家朱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识相的就赶紧离开,不然我就要告到县衙,让县大老爷治你一个入室抢劫之罪!”
“嘿,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啊?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韩韵拿出房契,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
“看清楚没?这是这铺子的房契,你说铺子是你的,这房契为何会在我的手里呀?嗯?”
朱六指一看,这还真是,而且还是红契。
他趁韩韵不注意,一把抢过房契揣到怀里。
“哈哈哈!谁说这铺子是你的?现在房契可是在我手里,你就是告到皇上那里,道理也站在我这边!哈哈哈……”朱六指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着。
“你,你这个狡诈的小人,竟然强抢我家房契?我要去找我叔,我要告官!”韩韵说着还委屈巴巴的挤出几滴眼泪。
在那小二去后院找人的时候,韩韵就让王新月去衙门找捕快去了,只是人还没来,也不敢打草惊蛇,让他们察觉,人跑了就麻烦了,只好拖延时间。
那小二一见大伯父得手,铺子里正好现在也没有外人,也不免更加猖狂起来。
“大伯,这几个人来咱们铺子闹事,可不能轻饶了去,不如我叫几个人来,弄死他们,也替我报刚才的仇!”
“好大的口气!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轻贱人命,竟敢口出狂言,说弄死谁就弄死谁?”于捕头身着捕快服,腰挎大刀,满身正气的出现在粮食铺子里,打量着朱六指和那个小二怒喝道。
“哎呦!是于捕头大驾光临啊!真的是令小店儿蓬荜生辉啊!
快快里面请,咱们到里面喝个茶!”朱六指一看于捕头来了赶紧换了一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