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铺，生意十分红火。
老闫身上系着围裙，胳膊上戴着套袖，瞪着大眼珠子，呵斥笨手笨脚的何欣。
“你小子白长一身肥肉，这点活都干不好？”
“我问你，你以前是干啥的？”
死小子刚来一下午，就糟蹋他半袋子面粉，让他和面时加点白糖，他把一袋子咸盐给放进去，最后只能做成葱油饼，害的来吃包子的老顾客，都说新增加的品种不好吃。
“我、我以前、以前是、是……”
见他吞吞吐吐的，老闫头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他是文君介绍来的，但是在他这里不好好干活，谁的面子也不给。
“是啥？大男人说话能不能痛快点？”
“我以前是干绑票的。”何欣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老闫头愣住，半晌反应过来，狠狠踢了何欣一脚。
“小混蛋，跟我俩吹牛逼呢？就你那样，别被人绑了，熊样，滚后面烧火去。”
何欣眼睛噙着泪水走开，老闫头直嘬牙花子。
“这个文君，胆儿忒大了！”
她能把人送到这里，证明何欣不是坏到冒水的，老闫头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这是百分百的信任他，才让何欣来的，他就有义务把小混蛋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吱~”
破旧的木门被推开，老闫头赶紧喊道，“欢迎光临，几位？”
林母局促的笑笑，“我们两个人，请问包子多少钱一个？”
“呦，别站在门口啊，里面请，你是要猪肉大葱的，还是羊肉萝卜的？”
“有、有没有素馅的？”
“咋？大妹子，你吃素？”
“不、不是的……”林母窘迫的说道。
“那就吃羊肉萝卜的，你看你这脸色，得赶紧补一补。”
“不用不用，要是没有素馅，那就，那就来四个猪肉的。”林母涨红着脸，不安的搓着手。
老闫头目光瞟到她的手指，十根手指都贴着白胶布，看她的气质，根本不像干体力活的，可是脸上的疲惫骗不了任何人。
“行，你们坐这边，有炉子烤烤火。”
他去厨房打开蒸笼，故意戳破几个猪肉大葱包子，招呼何欣。
“把你的手洗洗，把这几个包子给三号桌的客人送过去。”
何欣赶紧洗干净手。
“要是客人说多了，你就告诉她们，这几个包子破了，不能卖，白送给她们的。”
嗯？还有这种好事？厨房里其他人都诧异看着老闫头。
“快去，你耳朵聋了？”
何欣吓的端着盘子出去，果然林母说，她们只点了四个包子。
“白送，不吃白不吃。”
何欣馋的直流口水，他也没吃晚饭，出来时张唐嘱咐他，好好学手艺，别给兄弟们丢脸，叫他机灵点。
老闫头能送别人包子，等会儿也能送他，先忍忍。
王慧一把拿走他手里的盘子，再玩一会儿，他的哈喇子都能滴在上面。
“伯母，嫂子给我钱了，她要是知道您没吃饱，一定会说我的。”
“可是小慧，这么多咱也吃不完啊。”
“吃不完可以拿回去。”
王慧偷偷露出衣服里的盆，“明早儿一热，还能吃。”
这一幕都落在何欣眼里，哎呀，他咋没想到带个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