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被气的够呛,扭头看向牧老太太,“妈,您看您养的儿子,怎么对自己的外甥一点都不上心?
他真是被这个女人给勾了魂,没有一点亲情味了……”
牧老太太也面色不善地看着被小儿子严严实实护着的朝安阳,“老五,里面躺着的是你亲外甥,你还维护她?
你这是要跟李家和牧家生了间隙吗?”
牧炎白神情凉薄,“生了间隙?呵,我受伤的时候,李家人想要接管我公司的事,还是妈您亲自提的。
当时您不会是觉得我一辈子都是残废,迫不及待要给你亲亲外孙铺路?
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出车祸吗?有人给我邮寄了一份邮件,在出事之前,我这个亲外甥见过对我车子动手脚的人。
啧,我怎么瞧着这更像是属于他的报应来了呢?
我不拍手称快就已经够给面子了,还真不怕李家和牧家……”
说到这里,他也不顾大家震惊的神情,看向牧老爷子:“爸,你也觉得自己的儿子比外孙重要?”
牧老爷子捂着胸口,长叹口气:“爸爸老了,最希望的就是家庭和睦了,为了避免你们争斗,我早早将你分出去。
没想到……唉,你们如何闹腾都没事,千万别做犯法的事情……
还有你妈说得是气话,你永远都是我牧家的孩子!”
牧炎白点点头,“那我就先带我媳妇儿回去休息了,反正我跟我这个外甥应该是邻居吧,等他出来后我再去串门。”
李俊彦大步走上前,阴沉着脸看向他:“牧炎白,小昂出车祸的事,真跟你没有关系吗?”
牧炎白淡淡地说:“我也是今天才收到了那封信,还没来得及找李飞昂确诊真假,自然是跟我没有关系的。
不过,我请人鉴别过了,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呵,不知道李飞昂是参与到谋害亲舅舅事情上,还是蠢笨地被人拉来当背锅侠。
不管哪一样,你们李家交到这样的人手里,怕是发展都不会长远。”
李父紧握着拳头,心里也觉得牧炎白不像是这么快反击的人。
而且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既然出手肯定是一击必中,可惜牧炎白怎么就活过来了呢?
他侧身让开路。
牧炎白轻轻喊醒朝安阳,笑容里不自觉就带上了宠溺和温度,与刚才的薄情一点都不挂钩。
“安阳,起来了,我们回房间休息。”
朝安阳嗯嗯着,也不多说话,就站起身推着他回房间了。
关上门后,等朝安阳拉上窗帘内锁了门,牧炎白下床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搂着她轻笑:“睡吧,咱们不要为了没必要的人,乱了生物钟。”
朝安阳乖巧地趴在他怀里,没多大会便沉睡过去。
牧炎白轻抚着她的后背,神色冷然。
他确实在回国之前做了个梦,说是做梦,但是他记得梦里的各种细节,就像是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以前的他专注于提升自己的事情,他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五年时间完成双学位的本硕连读,去国外攻读博士的同时,接管家里在海外的公司和项目。
对于家里的事情他表现得中规中矩,暗地里却利用自己的零花钱和本事,与朋友开办公司等等。
奈何他在国外也惹了别人的眼。他虽然没如其他人所愿,但是他的眼睛受了伤,牧老爷子将他召回国。
梦里他跟朝安阳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酒店中,小姑娘被人灌酒,他出手帮着解围。
她长得漂亮,喝了酒后醉意朦胧的样子,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一下子就撞入他的心里了。
喝醉酒的小姑娘比较闹腾,嘴里一直念叨着李飞昂的名字。
牧炎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给李飞昂打电话,而是默默在大厅里陪着她。
一杯又一杯的醒酒汤灌下去,小姑娘迷迷糊糊不停地跑厕所,终于清醒过来后。
他才给李飞昂打电话,让他将小姑娘接走。
没想到第二天他去九重网购的时候,就看到跑着与自己挤一个电梯的小姑娘。
清醒后的她,浑身都是活力,一双眸子里的璀璨比那盛世繁华还要让他迷恋。
可是她的眼睛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半点停留!
原本九重网购不过是他赞助给倪宇航他们的小公司,不需要他多耗费心劲和时间。
他像是着了魔般,天天往公司里跑,他这个大老板比员工还要准时。
他默默出现在她身边,护着她,不愿意让自己对她的那些恶念见光,只愿她能幸福快乐。
后来他出了车祸,成了瘫子,终身都离不开轮椅。
这样的他都没资格在她身边守着了。
好在他还有自己的势力,护着这朵朝阳花盛开在商业这个满是污泥的地方三年。
在之后,他心里唯一的念想没了!
牧炎白在知道自己双腿走路时,都没那么绝望和悲伤。
一个人刻入了心、入了骨,那是一辈子不死不休的事情。
从梦里醒过来,他迫不及待来见她,看着鲜活的人,克制住自己靠近她。
但是经历了那样的人生,他又怎么忍得住……
“安阳,媳妇儿,疼疼我好不好……”他不敢碰触自己的这个梦,里面甜的溺人,酸的窒息,疼得绝望。
朝安阳被他闹醒,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被他拽入深渊中沉沦……
等她醒过来,气得直磨牙,“牧炎白,你,你要是再这么不克制,我,我就不陪床了!”
牧炎白看着她笑着点头,“好,我不闹你了。”
他这么好说话?闹得朝安阳都没脾气了,“其实,我知道你,你忍得辛苦,可这里是医院,外面人来人往的,就是内锁上门,也,也太大胆了。
我们回家后,随,随你怎么样还不行……”
牧炎白将她扯入怀里,紧紧拥抱着,“朝安阳,今生与你相遇,就是我的圆满!”
朝安阳红着脸哼着:“我也是,这一次我赖着你不走了,不许嫌我烦……以后我七老八十了,也不能嫌我又老又丑……”
牧炎白好笑道:“我比你大,也是我害怕你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