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见她过来,牧炎白笑着握住她的手,“待会一起去盛德酒店吃自助去吧?航子他们也一起。”
朝安阳嗯嗯着,往常这样的饭局她是不参加的,毕竟去吃饭就可能会面临喝酒。
她对谁都不信任,而且她也不可能厚着脸皮去蹭吃蹭喝吧?
而且这样的饭局结束后,大家还会转战场地呢。
如今不一样了,她跟牧炎白领证结婚了,还是当着整个京都贵圈的面订婚。
她其实挺喜欢热闹的,只是总是融入不进去。
牧炎白开着车带她去了酒店。这家店在京都酒店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尤其是他们家的自助品类齐全,氛围热闹,价格在中上水平,是他们这些年轻人最爱来的地方了。
不过朝安阳还是第一次来。
进了大厅,七月末的暑气便消散大半,中央空调的风柔和微凉,让人嗅着空气中淡淡烧烤的味道,胃口也好起来。
牧炎白从下车开始,就没松过朝安阳的手,拉着她上了二楼。
这里的自助餐一人三百块!大学生一个月四五百块,就能过得很滋润了。
朝安阳侧头看向牧炎白,笑着问道:“白叔叔,你能将三百块钱吃回来吗?”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女子轻笑:“朝安阳,说你是圈子里的可怜虫,你自己都可能会反驳。
但是你听听,你都嫁入了牧家,这牧家多短你的东西,竟然还让牧家五爷放开胃将三百块的自助餐吃回本?
这句话要是传出去,呵,牧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朝安阳看过去,是唐家的二少夫人。
这京都权贵诸多,一个广告牌砸下来可能都是哪个没落清贵。
牧家在京都世家中排行榜首,牧炎白在他归国洗尘宴上,跟朝安阳订婚,同时牧老爷子将属于他的那份家产分了。
这相当于将牧炎白排除了顶级豪门圈子。
唐家是略逊牧家的豪门,如今唐家还没有分家,唐二少夫人宁清韵跟朝安阳一向不对付,如今她们各自成家。
宁清韵当然不放过这样的机会。
就是她挽着的唐二少唐成泽也低咳一声:“白叔对不起啊,我媳妇儿心直口快,跟小婶婶是旧识,说话没有过脑。你们别介意。
自己娶的媳妇儿,除了宠着又能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他语气和神采中,也带着一股优越感。
谁都知道现在经济发展速度之快,他们分家越晚,以后分到的东西越多越好。
至少不是牧炎白能够相比的。
小时候被牧炎白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支配的恐惧,让他们长大后,有机会便想要找回场子。
人长大了,权势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毕竟胳膊掰不过大腿!
牧炎白神色清冷,揽着朝安阳的肩膀,淡淡地道:
“安阳,瞧见了吗?这就是你学习的榜样,心直口快是好品质,哪怕你将他们全家人问候一遍,也是天真烂漫,为夫给你兜底。
谁让你是我媳妇儿呢,爷的媳妇儿,整个京都都没有谁能难为得了的!”
朝安阳抿着唇笑,果真用比平日嚣张跋扈的语气道:
“我觉得能吃是福,人再多钱,也不过一张嘴。你吃遍了山珍海味,但是才能吃多点?
我吃得多,享受的福气多,这是你羡慕不来的。
唉,有些人呢喝水都长肉,好不容易来吃一顿自助餐,不会要催吐或者吃泻药吧?
不像是我,压根没涨肥胖基因,吃多少就是不长肉呢,这是给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好体质!”
宁清韵冷着脸笑:“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吃得多对身体负担重,别年纪轻轻就得了什么肥胖症,肾脏、肠胃都被你糟蹋坏了。
有福吃,没福享!”
朝安阳轻笑:“那唐二少奶奶操心的事可真多。”
跟这样的人说话就是浪费口舌,她扯着牧炎白离开,小声说道:“牧炎白,他们就是对我们羡慕嫉妒恨呢,觉得我们现在不如他们,就迫不及待上来踩踏。
可实际上呢,缺什么显摆什么呗。我们低调赚钱,回头吓死他们!”
牧炎白低声问道:“没委屈?”
朝安阳抿着唇小声说:“不啊,我有什么委屈的?从小到大,我被挤兑的次数多了,没办法,我家世普通偏偏长得好看,在哪里都是被人一眼看到的。
我要是跟他们计较,这会儿坟头草都齐腰了!”
牧炎白没好气又心疼地敲了下她的头,“呸呸呸,怎么说话呢?
你是我牧炎白的媳妇儿,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不再是以前没人全力以赴护着的小可怜了。”
这句话像是古钟被狠狠撞响,她整个灵魂都颤抖着。
是啊,她那些玩伴喜欢带着她玩,无非是她长得漂亮,像是个漂亮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贵宾犬。
喜欢了逗弄她一下,不喜欢了脸色一冷,谁真正顾得上她的感受呢?
就是李飞昂对她的喜欢,也不过是身边站惯了的人,长得好看又对他喜欢。
可是她一旦哪里做的不好,李飞昂会晾着她好几天,无非是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正因为一起长大,朝安阳太了解那些人了。如果不是牧炎白,她很难逃过李飞昂的掌控,即便她重生归来。
李飞昂的守护是有条件,有所保留的。
牧炎白不一样。虽然朝安阳跟他认识才五天,可是她相信他!
朝安阳抱着他的胳膊,“白叔叔,谢谢你啊。我只是学会不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没必要的人身上。
我跟他们较劲的功夫,不如多看看你。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帅气的男人呐,而这个男人独属于我的!”
牧炎白学生时代,经常被女同学拦着递情书。他都是视而不见的,也有人在他打篮球的时候,在一旁摇旗呐喊他帅气厉害。
但是那么多的赞美和崇拜,都跟他没有关系。
如此长的岁月、那么多人的夸赞,都不及她笑闹的几句话。
牧炎白揽住她的腰,将人紧紧拥入怀里、严丝合缝,“媳妇儿,你这是仗着在外面,可个劲撩拨我,真不怕我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