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阳曜感觉满腔怒火、酸意,在这会儿消散的无影无踪,他忍不住环住她,感受到女人像是受惊的小兽,明明害怕的浑身哆嗦,可是她却倔强地更一步抱紧他。
他微微叹口气,忍不住亲吻下她的额头,声音暗哑又无奈:“安阳,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元安阳愣了下,疑惑地抬起头。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吻,让她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那是呵护、是真爱,是一种能让她感动落泪的幸福!
“你不用怎么办啊,你要相信,我是很高兴嫁给你的!
真的,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父母跟腾修齐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我被他们给迷晕锁在我弟弟屋里。
他们为了怕我闹腾,就让我表姐代嫁,反正她带着红盖头,没有人会怀疑那不是我。
等晚上,他们再把我送到……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我,我又能怎么样?”
靳阳曜不敢相信地看向她,“我弟,不是这样强娶的人!”
元安阳苦笑着说:“你看,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
一个是你的血亲,一个是可能为了金钱背弃爱情的女人。
正常人都会相信自己的血亲吧?”
靳阳曜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坐回床边,“我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你将你知道的事情跟我说。
我得取证调查,才能知道真相。你难道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元安阳看着他一脸严肃,“我在单位上班检票,他经常坐车出差,会故意跟我说话。
我没有理会过他。但是有次我下班被他跟踪到家里……
我父母收取了腾家的彩礼和房子,婚礼现场也有我的名字,我表姐和腾修齐的话里,也说明婚礼的新娘是我。
可是我身体很健康,为什么要找表姐代嫁呢?
更何况,我们的感情一直挺稳固的,甚至等你工作稳定下,咱们就要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靳阳曜蹙眉思考着。这些话不需要元安阳说,他也是看到的。
“我跟我弟弟是从小长大的,他比我小六岁。我爸爸没有的时候,我十六岁,而他十岁。
他是挺懂事聪明的,对我也很敬重。之前他还很高兴地说自己要娶媳妇,让我帮忙开车接亲。
说,新娘子很聪明漂亮,跟他是两情相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因为他对弟弟感官特别好,毕竟腾修齐是他从小带到大的。
哪怕他不怎么回家里,却会时常与腾修齐在外面相约见面,时不时也会塞给其一点零花钱。
可是这样的相处浮于表面,他还真难以看透一个人的里子。
元安阳哼着,“难道你不知道人会变的吗?
你这是用对他们以前的印象定义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还停留在原处?”
靳阳曜笑着说:“好,那我就重新认识下他们。
安阳,你是我媳妇儿,往后陪我共度余生的人是你。
我喜欢你,相比较我一年见几次面的他们来说,我跟你是相识相知相爱,你排在他们前面!”
元安阳抿着唇笑:“这就够了,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我行得端坐得正!我从来不贪图别人给予的富贵,能够凭借着自己努力,获得火车站检票员的工作,我很满意了。
我能赚多少就花多少,没必要瞧着别人的口袋。
不是我的东西,要来心里不踏实。
至于我父母,不是我欠他们的,而是他们欠我的!
他们这是在贩卖人口。他们到底是我父母,我不可能将他们送到局子里去,但是从今往后,我跟他们再无瓜葛。”
靳阳曜看着像是经历过一场蜕变的女人,心疼的同时,又欣慰不少:“安阳,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没有谁能够凭借着生养之恩,奴役你一辈子。
你看看你还没有大学毕业,就为了供养他们,将自己饿成什么样了!
你身边要是没有个疼惜你的人,恐怕你现在年纪轻轻也要被劳累成疾了。”
但是他又没有资格去阻止她。
他没有父母,很多时候他想着,哪怕父母对他不好,将他当成赚钱的工具,只要他们健康活着,他都是乐意的!
不过,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元安阳。
她是个小姑娘啊,有句话叫做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她未来能不能幸福,跟婚姻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们是将她往火坑里推!
元安阳点头,“对,所以谢谢靳阳曜同志对我不离不弃的照顾和支持。”
靳阳曜看着她乖巧听劝的样子,没忍住揽着她的腰试探地亲吻下。
怀里的女人有些僵直,但是他很耐心地一点点轻啄着,将她慢慢软化,等火候到了再攻陷城池!
元安阳脑子里已经成为了一团浆糊,无力地攀附着他。
好在靳阳曜老老实实地亲吻,也懂得适可而止,埋首在她颈肩,闷声道:“媳妇儿,我能等你,但是你别让我等太久,你男人受不住的。”
他太知道自家媳妇儿有多美好,每天搂着抱着,不能啃,谁能受得住?
元安阳面红地点头,“好……”
靳阳曜低声说:“这一次事情太严重了,即便你不将你父母告上法庭,但是你也要留一手,省得时间长久了他们反咬一口。
我们要收集证据,找局子里的同志帮忙调解,签上调解书。
这样他们就是有过错的一方,往后他们不能再说你不孝顺了……
等他们年迈了,我们再按照标准支付养老费,谁也挑不出理来。”
元安阳连连点头,“好,我听你的!”
是啊,她考虑不周全,没有纸面上的证据,顶多一时让父母吓退,之后靳阳曜也要跟她一起陷入到无休止的纠缠中。
还想着来日方长呢。
靳阳曜这会儿摸了摸她的头:“好了,累了一天了,我们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你得跟我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元安阳老老实实地爬上床,乖巧地平躺着。
靳阳曜关了灯后也躺下来,不过他霸道地将她搂入怀里,轻抚着她僵直的脊背:“媳妇儿,你得习惯我的存在!”
元安阳靠在他怀里笑着嗯了声。
或许她真累了,也许刚重生回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躺在这样的怀抱中,她很快就睡熟过去。